飛毛酋長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放在后世只能算成年男人中的普通身高,但在圖卷世界的蠻荒時代已屬于高大威猛的類型,畢竟阿英那樣以女子之身長到一米七已屬于原始人中極罕見的例子。
況且世代棲息于森林深處的烏木一族普遍矮小,圍堵在未來市場門前的這群烏木族人中最高的才一米五出頭,長老阿斯根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就被飛毛酋長一拳撂倒,仰面躺在地上頭暈眼花,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一時間爬不起來。
“干他們!”
一見酋長出手,那兩個憋了一肚子火的飛毛族人頓時興奮起來,怪叫著沖向目瞪口呆的烏木族人,盡管在數量上處于弱勢,但仗著身高體壯仿佛狼入羊群,飛毛酋長更是如同一頭猛虎,往往三拳兩腳就能打翻一個對手!
“我們也去幫忙!”
市場里的黑齒族人和飛毛族人在面對外敵時暫且放下了平日里那些互相的成見,把買到的東西放回柜臺上,一個個興沖沖地跑出來幫忙。
烏木一方在身體上本就不占優勢,當對面人數不亞于他們時立刻就呈現潰敗之相,那個驕傲的長老阿斯根更是被踩得嗷嗷直叫,飛毛酋長嫌他叫得心煩,一腳將其踹出人群。
“我們是受森林之神庇佑的烏木部落!你們怎么敢動手?!”
一個站在外圍的烏木族人大聲嚷嚷,飛毛酋長快步沖過來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罵道:“狗屁烏木部落,敢來天神大人的市場鬧事,打死你們都不多!”
那烏木族人比飛毛酋長矮了一頭半,身板差距明顯,被這耳光打得原地轉了一圈,未待對方再動手,他已經暈乎乎的軟倒在地。
“廢柴。”
飛毛酋長不屑地啐了一口,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當盧楓陪著阿英狩獵歸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么一幕,黑齒族和飛毛族前所未有地同仇敵愾,把三十多個烏木族人打得哭爹喊娘,連逃跑都做不到,被圍在中間狠狠毆打,飛毛酋長暢快的吼叫聲遠遠都能聽到。
“天神大人,我要動手嗎?”
阿英第一時間抓著獵弓搭上箭矢,向身邊的盧楓請示。
“不需要了,這些人沒什么威脅。”
盧楓擺擺手,視線落在身前不遠處躺著哀嚎的阿斯根臉上,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們這群人地位最高的是誰?”
“我…”
若換做平常,阿斯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揚起臉宣告自己的長老身份,可話到嘴邊又想起剛才那頭發插雞毛的瘋子在聽到答案后的反應,他立即改口道:“不是我!”
“是嗎?”
盧楓蹲下身子,指著阿斯根脖子上掛著的一串果核,道:“烏木部落只有上層成員才會戴著這個,你們的酋長和涂吉都有,你也有,這說明了什么?”
“你…你怎么會知道!”
阿斯根聞言頓時面色大變,他勉強睜開腫脹的眼睛,翻身起來看清楚面前這身材異常高大、衣著又格外特殊的男人時,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指著盧楓聲音發抖地說道:“你是…是樹上的那個…那個…”
這時眾人已察覺到盧楓的到來,懶得再理會那群鼻青臉腫的烏木族人,一個個激動地朝著這邊跪拜下來,高呼:“天神大人!”
這就是建出“未來市場”的天神?
烏木族人強撐著爬起來,望向盧楓的目光中滿是質疑,即便他們沒有打過對方,“森林之神是唯一神明”這個信念也是根深蒂固的,打心底不相信還存在什么別的神明。
然而當他們看到那二人身后帶回的獵物都是飄在半空時,眼睛都快從眼眶中瞪出來!
一頭巨角鹿、兩只野雞和五只雪兔,這些生存在森林中的動物很常見,盡管烏木族人不擅長狩獵也會偶爾打幾只來奉獻給上層人士,以換取更好的待遇,可重點不在這里…獵物為什么能懸空飄在那兒呢?看樣子居然是跟著那個所謂的“天神”飄出森林的,簡直不可思議!
這群前一刻還耀武揚威的烏木族人現在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讓飛毛酋長很是舒爽,他得意洋洋地說道:“看到沒有?那只是我們天神大人顯露的一點點力量,等你們見識到大人更厲害的一面估計要嚇得尿褲子!烏木部落的森林之神有這能耐么?”
跟一群人廝打半響的飛毛酋長披著的外層皮衣都被扯得散開,露出了半邊肩膀,汗水在冬日的低溫下蒸騰著熱氣,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還有什么比在異族人面前炫耀神明更熱血沸騰的事?
盧楓卻沒有吃這個奉承,背著手走到飛毛酋長面前,面沉如水地訓道:“我讓你維護未來市場的秩序,就是這么維護的?讓所有客人打群架?”
“這…我…”
飛毛酋長渾身一顫,有心解釋幾句,但轉而又把全部的狡辯咽下肚子,剛才他確實沒想那么多,只是單純的憋太久想發泄,正巧來了一群異族人鬧事就大打出手,卻忘了神明強調過的“秩序”的重要性,低著頭悻悻道:“我腦子發熱犯了錯,請天神大人處罰!”
原本跪在市場門口的小牧和小果見狀連忙挪過來,細嫩的膝蓋蹚著雪地挪動是真正的冰冷刺骨,又被雪下面的砂石磨破出傷口,可她們已經顧不得這些,跪到父親身旁懇求道:“天神大人饒了父親這一次吧,他以后肯定不會再犯了…”
其余人見狀也紛紛替飛毛酋長求情,連一貫看不上這些戰敗奴隸的黑齒族人也不約而同地開口解釋,想讓盧楓從輕發落。
“看來偶爾的外敵騷擾,確實更能加快兩族的親近相融…”
盧楓嘴角微翹,心中樂見其成,卻仍舊繃著表情說道:“看在你是初犯,我就不予追究了,本來擒住敵對部落的高層是大功一件,現在只能功過相抵。”
飛毛酋長神色犯苦,誰叫他自己沒做妥呢?
兩個小姑娘以及旁邊眾人對此則是面露喜色,高呼“天神大人仁慈”。
就在這時盧楓蹲下身為飛毛酋長重新系好皮衣、遮住了露著的肩膀,緩聲道:“把自己的身子骨照顧好了,我還指望你一直幫我守著未來市場。”
飛毛酋長呆愣片刻,不由得濕潤了眼角,他顫聲叫道:“…是!天神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