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層輪賽原本預計要舉辦兩天才能全部結束,結果讓人沒想到的事,第一天出現很多負傷過重的,或被動棄賽的和自知不敵主動放棄的,結果比試到了傍晚就全部結束了。
柳延羽后面幾場比試全都點到即止,稍作抵抗賣個破綻就順勢告負。對于他這種明顯放水的行為,倒也沒誰多說什么,畢竟這一組有實力的也就這幾人了。
就這樣,隨著一聲銅鑼響起,平臺上的隊伍開始四散而去,這其中晉級的自然歡欣鼓舞,回去為明日決戰做準備,失敗的有些垂頭喪氣對本次失手大感惋惜,但也有些感覺此處戰敗卻收獲頗豐,好像隱隱對所練功法有了更深的領悟,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讓柳延羽略有些驚訝的是,號稱武功平平的王師兄,竟也跟著晉級了,而且還是他們同組第三名,只比那幾個‘世’字輩的差一籌而已。
柳延羽平時總是從王師兄這獲取些門內信息,還真沒對師兄身手太多留意,等他一問谷子后才知道,原來這位王延杰及其擅長分筋錯骨之術。
當日比試,谷子剛好趕上他的好幾場,每次對壘,兩方往往剛一交手,王師兄就能抓住空檔鎖住對方。
這分筋錯骨之術,其實是使用巧勁,鉗制對方手腕臂膀一些關節處。一旦施展出來,往往能叫人痛不欲生,根本無半點抵抗能力。擅用此術,對陣內力淺薄者效果極佳,往后內力增強,手中留力,怎可硬靠內力強行化解,制敵效果就要差上很多。
柳延羽聽完不由得點了點頭,心道這王延杰年紀輕輕就能巧用此術克敵制勝,也是難得,不過這些晉級選手實力自然非同一般,只能希望王師兄明日福星高照也博一份入室的機會吧。
當天夜里,在問天閣內,五名執事再次齊聚一堂,議論起今日比試。
“嗯,宋世強、張世軒還有過兒都順利晉級了,這倒是沒有出乎我們的預料。”黃臉王執事笑著說道。
“不光如此,之前我們一同看好的那幾名‘澤’輩弟子也悉數晉級。”李執事也附和道。
“我看本次晉級的還能有二十余名‘延’字小輩,這可當真難能可貴,以他們小小年紀就能修行本門無上神功,想必幾十年后這江湖之中又能多了一批頂尖高手了。”鄭姓虬須大漢笑呵呵的說道。
“哎,要不是朝廷掣肘,我們紫陽派怎會只有這點兒聲勢。”那白發徐姓執事對此實在是痛心疾首,想當年他也是天資卓絕之輩,可不遜于今日的李執事,就因為未能成為入室弟子,最終功法一直徘徊在內力階段,對武學大道根本難得一窺。
其實自本朝開國起始,對各門派的彈壓就沒停過,后來江湖中人逐漸發現,這越是大派,被壓制的就越狠,很多成名之輩,不是毫無征兆的人間蒸發,就是被朝廷一紙駕帖強征入伍,消損在邊境處。
所以兩百年過去了,僅存的十大名門,往往發展的非常克制,門派絕學常常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教那么幾人而已,導致名門大派頗有些青黃不接。
而其他中小門派,其實本就和這些大派有些千絲萬縷的關系,武功路數也多有傳承,結果大派不振,小門小派就更加人才凋零,最終就如這徐執事一般,只能止步于內功心法這處,對頂級功法卻一竅不通。
徐姓執事這一席話,勾起在座幾人的思緒,就連那極少說話的譚執事,也不由得嘆氣道:“朝廷如此做法,只怕終有一天會反受其害,我聽說近年來北方大遼武道興盛,能人層出不窮,近些年邊境交鋒,我們大周可是絲毫不沾上風的。”
“哼,什么大遼,不過是些茹毛飲血的蠻子罷了,北方荒原物資貧乏,地廣人稀,那種鳥地方能出什么高人。”鄭姓虬須大漢頗為不屑的說道。
“唉,可不能這么說,聽說盜門的人在近幾年已重現江湖,好像與遼國皇族有所勾結,這些盜門中人最擅長偷取各派功法秘術,若真將各門各派頂尖功法偷了過去,危害不小啊!”譚執事繼續說道。
眾人一聽“盜門”二字,神色都是一凝,實際距今三十余年前,江湖上曾經有一冊號稱無上邪功的武功秘籍流落江湖,引起江湖各路人馬互相爭奪,這事尋常小派知之不多,但當時各大門派都有參與,過程尤為慘烈,一連持續數年之久。據說最后得此秘籍的卻是盜門中人,可見此門派之厲害。
會場氣氛一下就安靜下來,見幾人都不說話了,這潭姓執事趕忙打了個哈哈,不在意的說道:“諸位勿憂,難不成那盜門中人還能混進咱們紫陽派不成。”
王、李執事神色凝重的互相看了一眼,卻都沒接這個話茬,倒是虬須大漢對此毫不在意,他笑著說道:“看把你們嚇的,當年那功法到底花落誰家不過是個傳說而已,這盜門被人傳的如此邪乎,不也混的名聲不顯只能干些偷雞摸狗的勾搭而已,你們放心,真要在門派出了這等賊人,咱這一掌將其擒下也就是了。”
王執事見話頭越扯越遠,打算收回話頭。他畢竟是本次選拔賽的主事執事,咳嗽一聲說道:“好了,不管怎么說,本次選拔賽至關重要不容有失,明日比試不管如何咱們幾名執事都得悉數出場,聽說幾位長老也會露面。”
王執事說道這里頓了一頓,他知道幾人還在回味剛才的事,就補充說道:“入室選拔本是大事,這些入室弟子的底細自然不可不查,明天幾位還得睜大眼睛,看好了各處比試,如發現有哪人太過出眾,尤其是那些入門沒幾年的‘延’字小輩們。則當真得提防一二了。”
“哦?王執事的意思是?”李后照詢問道。
王執事一改往日和善作風,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有發現,不如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