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看著那碗藥,心沉了一下,她怎么覺得現在的婉兒變了一人一樣,這藥不會有問題吧?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盯著婉兒手中的藥微皺眉說道:“藥已經涼了,藥涼很苦,今日還是不喝了吧。”
“小姐,這怎么行,將軍千叮嚀萬囑咐著婉兒,一定要親自伺候好小姐喝完藥?”婉兒盯著手中的藥碗片刻,面色一狠,端手的碗緊了緊,碗中冷卻的藥冒起了熱氣。
“小姐你瞧還冒著熱氣了,怎么會是涼的?”婉兒端著藥碗在在白采前眼晃了一圈,眼底帶著輕嘲。
白采看著藥碗的熱氣,暗吃了一驚,怎么會這樣?
這古代的人真有這樣的本事,這個年代真有這樣的內力,婉兒一心想讓她喝藥,這藥一定有問題,她是不能喝,要打架嗎?
她現在的身體行不行啊,單打獨斗,近身功擊她有幾分勝算?
打應該打不過了,要叫人嗎?這個不現實,很有可能,她還沒開口呼救,就被婉兒一招送上西天了,可現在的她能怎么辦?該死的白居翊你今天怎么就沒來了?
看著已經端到眼前的藥碗,白采面色不改,前世的她什么場面也見過,早就養成了處事不驚的習慣,現在的她還能強定自若的端過藥碗說道:“藥現在有些燙,等它在涼卻幾分我在一口喝完,這樣就不會太苦,婉兒你先退下吧。”
她就不相信婉兒能馬上把藥再變冷幾分。
“小姐,還是讓婉兒喂你喝吧,這樣就不會燙了。”不知何時,婉兒手中已拿起了勺,輕輕在婉中攪拌著,舀起一勺藥往白采口中送去。
白采看著婉兒送到嘴邊的藥,心寧了起來,真有她的,白采后悔死了剛才怎么沒把勺子給藏起來,心下一橫,頓時眼前一亮驚呼道:“哥哥,你來了啊!”
婉兒手抖動了幾下,臉上閃過了幾分慌亂,伸出手點了白采的穴位,然后轉頭看去,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回頭譏諷冷笑道:“白居翊一早就出府了,還沒回來了,小姐,你就讓婉兒伺候你喝完這碗藥吧。”
“婉兒,我沒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的,你何必這樣對我?”
白采沒想到這古人還真會點穴的手法,她現在有點欲哭無淚中,被點穴了一動不能動,就算她再能打,也無事余終,只能坐在這任人處置,現在只能希望曉知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法打動婉兒。
“婉兒,你來將軍府有十年了吧,這十年中將軍府可有對不起你之處?你六歲時是誰幫你安葬了你爹爹,是誰讓孤苦伶仃的你有個容身之處,婉兒,這些年你進將軍府后,誰曾虧待過你?”
白采見婉兒有了幾分動容繼續說道:“婉兒,熟能無錯,只要你現在離開這里,我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而你今天做的一切,我也沒看到,你可以選擇離開將軍府,也可以繼續留下來,我知你并不是什么惡人……”
“說完了么?”婉兒并沒理會白采的滔滔不絕,曉知以理,動之以情的做法,冷聲打斷了白采。
白采被打斷發現她說了這么多后,婉兒臉上只是嘲弄與冷笑,她在這獨唱戲,也唱不下去了,事到如此,眼里也多幾分凌厲,怎么著氣勢也不能輸,“這碗藥你加了什么料?想讓我死?你別做夢了,我一旦出了什么事,白居翊不會放過你的,你也活著走不出這個將軍府!”
“哼!白采,你還沒有這個認知嗎?白居翊今日不在府里,你就算死在了這里我也能安然出去,何況我并不是要你死,只是讓你沉睡而已。”婉兒笑的有幾分惡毒。
“婉兒,將軍府對你有恩并無仇,你為何要恩將仇報。”白采眼里的不甘與憤怒,同時拖延著時間想著怎么逃離這次。
婉兒上前死捏著她的下顎抬起,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我不是真正的婉兒,在這里沒有恩人只有仇人,給我喝下去吧!”
婉兒把藥放在了她的嘴邊準備著灌下去,剎那間門外一陣紅影急風而進,婉兒全身一怔,白采身一輕,連被一起被抱了起來,婉兒僵硬的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手中的藥碗半傾斜,藥水流到了床上。
不能動彈的白采瞧見那抹熟悉的紅色,心靜了下來,眼里閃著淚光,不自知的流了下來。
“采采,別怕哥哥在這,別哭。”白居翊溫潤的聲音傳到了她耳里,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流,她不想哭的,但聞到了這心念的味道,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里得委屈頓時涌起,想要釋放出來。
“你怎么還現在才來啊,你跑那去了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差點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不知何時白采能動了,她緊緊抓著白居翊的衣衫放聲哭起來。
“采采,對不起,對不起,哥哥應該早點出來的,應該早點出來的。”此刻的白居翊眼里滿是疼惜,他應該早點出來的,以不至于讓采采受驚而哭。
白采聽了白居翊的話很是驚愕,難道他一直在暗中看著么?為什么不早點出來?為什么?如果剛才再慢一點點,已經喝了那碗藥?張了張嘴沒有問出來,心里突然覺得被什么劃過,有著說不出來的糾心,眼眸垂了下來,抓著白居翊衣衫的手緊了緊。
白居翊注意到了白采的異樣,輕聲說道:“采采,你怎么了?”
白采抬頭看向白居翊,她急切想知道原因,心里也怕知道原因,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剛才在這附近,不然怎么出來的這么急時。”
“嗯”白居翊輕聲回應了一下。
白采得到了肯定回答心里委屈起來,“為什么現在才出來,你一直看著的是不是?你明知婉兒有問題,你是想利用我引婉兒現出原形對不對,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嗎?”
“采采!別亂想,哥哥這樣做是有分寸的。”白居翊語氣高了幾分,對于白采的這種說法有點微怒,他只是懷疑婉兒不正常,才刻意離開府又返回來暗中觀察的。
有分寸?拿她來做餌就是分寸了?她的心很小很小,容不下一點的瑕疵。白采把身上的被子往地下一扔,離開白居翊的懷抱,赤著腳下了地,“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不需要我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