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在怡綺居歇息做什么?”白采問了一個傻問題,臉上也失去了笑容,心里說不來的滋味。
“將軍和應夫人,他們……就是……小姐你就別問奴婢了,奴婢怎么說的出口……”筷兒低下頭,臉頰邊染上了紅暈,這樣的神情刺痛了白采的雙眼。
白采一步一步走到了怡綺居,她站在院門前猶豫了良久,腦海里一直閃過筷兒說的話,心里片刻的遲疑,不知怎么踏入那第一步。
進去嗎?
她進去后怎么做?
不進去嗎?
那她走到這里是為了什么?
“小姐,奴婢能先進去伺候夫人和將軍起床么,現在……”身后的筷兒,見白采站在院落門口中間一動不動,她在身后也不敢動,看到白采的神色,想說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出來了。
白采面色一冷,看向身后的筷兒,冷聲道:“夫人?將軍府沒夫人。”
“小,小姐,奴婢……”
白采不再看筷兒一眼,踏入了怡綺居,當走到應綺兒的房門時,一聲熟悉而低沉的聲音響:“進來。”
白采聽到白居翊的聲音,雙手毫不遲疑的推開了門,正看到下床的白居翊,兩人目光相對,白居翊眉輕皺了一下,“采采,怎么是你,你來這做什么。”
白采看到白居翊那一刻,心里的最后一絲期望也被打碎了,沖上前拉開床罩,盯著半臥在床上的應綺兒,抬起手狠狠的打了應綺兒一巴掌。
“啊……”應綺兒驚叫一聲,慌忙的抬頭看向白采,用手捂著自己被打的臉頰。
“啪!”又是一聲脆響。
“呃……”應綺兒吃痛的悶哼一聲,低下頭不說話。
“采采。”白居翊抓起白采還要打下去的手,幾分責備的語氣說道:“夠了!”
“怎么?哥哥心疼了。”白采譏諷的輕笑一聲,緊盯著白居翊輕聲說道:“哥哥,可知我也痛,我這很痛,很痛。”
白采左手捂住胸口,嘴角牽起一絲苦澀的笑容,眼里帶著的憂傷深深刺痛了白居翊,他側頭不敢看白采,轉過去的目光有些遲疑,但一閃而逝,他松開了白采的手說道:“采采,你先回采筑小院吧。”
“好啊,哥哥答應我一件,我就離開。”白采臉上強牽一絲笑容,左手指著應綺兒一字一句很輕也很慢的說道:“我要這個女人死!”
她話落時就蹲下了身,右手拔出被她邦在小腿上的匕首,狠厲的向應綺兒刺去,白居翊比她的動作更快,握住她的右手腕。
白采看著白居翊冷笑一聲,左手抬起欲要拔頭上的發簪,白居翊也先她一步握住她的左手,“采采,她不能死!”
“哥哥,舍不得她死嗎?”
白居翊沉默不語,讓她更加的難受,眨了眨雙眼,嘴角牽起一絲苦澀的微笑。“呵呵,可是她比我美,我不喜歡她用這張臉來迷惑哥哥。”驟然松開了右手,匕首往下掉,右腳抬起一踢,匕首飛了起來,劃過應綺兒的臉側,削掉了她的一縷發,匕首掉落在了床上。
“啊”應綺兒高聲叫了出來。
“應夫人,你沒事吧。”
這時一直在外的筷兒跑了進來,上前查看著應綺兒,咬唇看向白居翊說道:“將軍,應夫人她人這么好,不能在讓她受這種委屈了,在將軍府上上下下里,沒人不夸應夫人的,而應夫人知道你寵小姐,知道小姐被將軍禁閉了,她天天到廚房變著花樣的親手做菜,讓下人送給小姐吃,希望小姐能開心,可是小姐今天竟然……”
“筷兒,你別說了。”應綺兒眼里的淚珠掉了下來,眼里閃著委屈與楚楚可憐,手看似無意間碰到床上的匕首,她驚慌失措的拾起匕首向外扔去。
鋒利的匕首劃過白采的手臂,“碰”一聲掉在了地上。
頓時白采的手臂上多出了一條傷口,血慢慢的滲了出來,白居翊眼里閃過一絲異色,松開了鉗制的雙手,緊張的查看著傷口后,狠狠的掃了一眼應綺兒。
應綺兒慌忙的解釋著:“將軍,妾身不是故意的,筷兒還不去拿那瓶紅色的傷藥過來。”
筷兒點點頭,很快的拿來了紅色的藥瓶,白采冷憋了應綺兒一眼,嘴角勾起一起嘲諷,應綺兒竟傷了她,就應該知道后果,她委屈的轉頭看向白居翊,她的目的很簡單,不讓筷兒上藥,只要白居翊上。
白居翊拿過藥瓶,遲疑了一下,厲聲說道:“要上藥自己回采筑小院去。”
他不在看白采,回頭看向應綺兒,美目多了幾分深沉,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應綺兒,撫摸著她的臉頰,語氣十分輕柔說道:“疼嗎?”
“不,不疼,將軍你……”應綺兒被白居翊突來的轉嚇了一跳,心里一陣竊喜,含羞的低下了頭。
“看你臉都腫了還說不疼,來本將軍給你擦點藥。”
白居翊動作很溫柔,很細致,應綺兒心里樂開了花,可這些在白采眼里是那么的刺眼,她大聲的說道:“哥哥,我不準你給她上藥,我不準!”
白居翊不悅的回頭看向白采,皺眉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你怎么還在這。”
白采聽到白居翊的話,帶著一絲迷惑的盯著他,這是她認識的白居翊嗎?
這是寵她,疼她的人嗎?
為什么今天就全變了,看到白居翊眼神里帶著的幾分厭惡,聽著白居翊的話語中的不耐煩,她突然感到一絲害怕,向后退了幾步,帶著恐慌與傷痛跑出了怡綺居,一滴滴眼淚流下來,隨著她奔跑時一滴淚隨風劃過空中……
那人一定不是哥哥,一定不是白居翊,她在做夢,她在做夢!
白居翊望著白采離開的身影,眼里帶著幾分的失落,他晃眼中看到了隨風飄落的眼淚,采采哭了么?眼睛的擔憂和痛一閃而逝,他起身拾起地上被白采遺忘的匕首,右手食指輕輕抹過刀刃,屏退了筷兒,回頭看向應綺兒,臉上露出的笑容有些妖魅:“本將軍繼續給綺兒上藥吧。”
應綺兒驚恐的搖搖頭,全身發抖,很是害怕的看著白居翊伸出右手,慢慢的向她靠攏,“不,將軍,妾……妾身不……不用在……在上藥了……不……”嘴唇一張一合,無聲的說著什么,但什么也說不出來。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容貌了,這張臉要是毀了,本將軍會心疼的。”白居翊半擁著應綺兒,伸出食指在應綺兒臉上輕柔著,漸漸的加大了手力。
“啊,好痛,將軍,不要,不,不要,我不要,不要……”應綺兒睜大眼睛看著白居翊,更加猛烈的搖搖頭,雙手捂著臉,眼睛淚了出來。
“真是吵死了。”白居翊對應綺兒悲慘的叫聲表示不滿,點了她的啞穴,不顧應綺兒的反抗與掙扎,眼眸里帶著一絲陰狠,一點一點的涂在她的臉上。
白居翊涂完藥,再拿起了旁邊的匕首,輕輕吹了一口氣,有些邪氣的說道:“采采說她不喜歡你這張臉,做哥哥的怎么忍心看到她手上沾染到一點血腥了,所以就由我代勞幫采采做一些事吧。”他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帶著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這把匕首上有你的東西,我也幫采采還給你好了。”
應綺兒眼里全是驚恐的看著白居翊,匕首在她臉上劃了兩下,她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白居翊看著暈過去的應綺兒,抓起她向密道而去,一直到了下午,白居翊帶著一名女子從密道里返回了應綺兒的房間。
踏出怡綺居時,那名女子的一頻一笑,一舉一動,都與應綺兒一模一樣,連聲音都是那么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看白居翊眼神時多了一些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