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這個嚴冬,還未結束。”
陳堅聲音低沉。
“這場雪,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人類,已經沒有未來了嗎?”安慧說不出的落寞、還有絕望。
“蒼天已死,管他明天如何。”何毅大口吃肉,說道:“老豬,能交到你這樣至情至性的兄弟,死又有何懼?”
“來,為跨越種族的友誼,干了這桶。”豬剛鬣抱起水桶,豪邁的將桶中水一飲而盡。
嚴松異常平靜,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大雪來的很快,沒多久細小的雪花,就變成了鵝毛大雪,漫天飛舞。
篝火晚會,也因為大雪的來臨,草草結束。
轉眼一個半月,期間每隔十天半月,雪就會停一次,而外面的積雪,平均都有一米多深,踩到積雪中,只剩肩膀以上在外面,根本無法行走。
食物獲取更加困難,幾天前開始,嚴松撲魚的數量銳減,野菜也只能采一些干枯樹枝上的蘑菇。
大家緊衣縮食,豬剛鬣因為吃不飽,經常鬧情緒。
唯一的好消息,是何毅身體逐漸好轉,經過長時間修養,何毅已經可以正常走路。
可以預見再過一段時間,何毅就能完好如初。
“那豬八戒本是天蓬元帥,只因為酒后調戲嫦娥,被玉帝貶下凡間,投了豬胎……”
火堆旁,何毅講起豬八戒身世來歷,豬剛鬣聽的津津有味。
這說的不就是我嗎?原來我的真實身份,居然是天蓬元帥。
豬剛鬣越聽,越覺得豬八戒的身世和自己是如此相像,還經常纏著何毅講西游記的故事。
“松哥,食物已經用完了,干柴也所剩不多,最多還能用兩天。”安慧一人舀了一碗湯,湯里面只有幾塊魚肉,還有幾顆野菜。
嚴松默默吃完,才說道:“食物我來想辦法,豬剛鬣還是和往常一樣,負責柴禾。”
“附近的干柴早就撿光,積雪太深,有的地方明明是深坑,看起來像是平地,老豬不敢去。”豬剛鬣使勁搖頭。
“不用干柴,旁邊有一片樹林,全是油松,你和陳堅負責把油松砍回來,油松易燃,那片松林足夠我們燒幾年了。”嚴松說道。
豬剛鬣點點頭,那片油松距離木屋只有幾十米,地形熟悉,清理積雪也方便,又有陳堅幫忙,倒是不麻煩。
“這事交給我和老豬沒問題。”
陳堅傷早就痊愈,每天閑著,早就憋得慌。
“只不過……這么大的雪,那些隱藏的雪坑非常危險,你要到哪里去找吃的?”陳堅好奇問道。
“你放心,雪坑只是小問題,我有辦法。”嚴松自信一笑。
沒多久,大家就知道嚴松的自信來源。
嚴松用木板做成木質雪橇,木質雪橇長約半米,寬二十公分,寬大的雪橇可以增加受力面積,保證短時間不會沉到積雪中。
這么大的雪橇,普通人是很難駕馭的,但嚴松作為進化者,使用起來沒有一點不便。
“雪橇?”
陳堅說道:“這是個好辦法,不過我沒滑過雪。”
“我會溜旱冰,不知道滑雪難不難?”安慧有些意動。
“松哥,你有什么不會的嗎?”何毅有些挫敗感。
“不會生娃。”嚴松開了一句玩笑,說道:“其實滑雪很簡單,你們可以練習一下。”
嚴松把雪橇固定在腳上,雙手拿著兩米多長,用來借力支撐的木棍。
踩在積雪上,木棍用力一推,身體已如離弦之箭,在雪面上滑行,速度極快,轉眼之間背影就只剩一個黑點。
“好酷。”豬剛鬣有些蠢蠢欲動。
得益于領悟入微級,嚴松哪怕在密林中滑行,照樣速度不減,能準確判斷障礙物,并迅速做出判斷躲避。
雪橇越過山嶺,從六米高的山坡上一躍而下,身后傳來雪崩的轟隆聲。
當來到一處小山坡時,嚴松手里的木棍一戳,透過積雪插到地面,嚴松也停了下來。
兩個月前,嚴松在這里發現了一窩刺猬。
再次來到這里,嚴松就是想獵殺這一窩刺猬。
山洞仍在,但刺猬已不見了蹤跡。
來晚了,刺猬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嚴松并沒我氣餒,這本在意料之中。
在嚴寒的季節,很多動物居無定所,為活著而奔波。
這一窩刺猬,極有可能是在雪停的時候離開的。
嚴松離開山坡,繼續尋找獵物。
然而找遍了附近幾公里范圍,都沒有發現一只動物。
普通變異獸,除了個別極為幸運,找到避寒之處,絕大多數在第一次大雪來臨之時,便已經被凍死。
頭頂上空,傳來“呱呱”聲,幾只禿鷲盤旋在嚴松頭頂。
它們在等待嚴松被凍死,以此獲得免費的午餐。
禿鷲很有耐心,遇到實力弱小的生物,它們會直接捕殺。
而遇到落單,受傷,實力較強的變異獸,它們會一直跟隨,襲擾,偷襲,直到獵物死亡。
很顯然,它們將獨自一人的嚴松當成了獵物。
嚴松見狀,脫下雪橇,用布帶背在背上,徒步在積雪中行走。
積雪太深了,嚴松舉步維艱,走了半個小時,就已經氣喘吁吁,疲乏無力,彎著腰大口喘氣。
幾只盤旋在空中的禿鷲見狀,收翅俯沖而下,速度極快,像一發炮彈,朝著嚴松襲來。
嚴松恍然未覺,像是根本沒有發現身處險境。
可直到禿鷲臨近,鋒利的爪子快要抓到背部,嚴松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
身體靈活一轉,長刀出鞘,刀光映雪,奔騰如龍,將當頭一只禿鷲籠罩在刀光之中。
禿鷲大駭,眼中透出驚懼和絕望,果斷用雙爪迎擊長刀。
斷尾求生,禿鷲雖然失去了雙爪,但也撿回了一條命,飛向高空逃走。
而其它禿鷲,也明白這個人類不好惹,之前全是偽裝,為的就是讓它們放松警惕。
幾只禿鷲離開了,只剩下雪地里的一灘血跡,和禿鷲斷掉的兩只前爪。
“可惜了,這禿鷲倒也果斷。”嚴松嘆息,這就是飛行類生物的優勢,打不過隨時可以逃走。
白白浪費半個小時,出來半天,到現在還一無所獲,嚴松一籌莫展。
“難道,真的只有一個選擇了嗎?”嚴松有些掙扎。
終于,嚴松像是做一個艱難的決定,朝著遠方而去。
面臨斷糧,嚴松不得不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