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元入了青丘,是攜了大禮而來的,一株復靈草,一卷真一派獨家的化形功法,一張洗髓丹丹方。
無論是哪一個,放到外界去都是要被哄搶的東西,而且這禮也是花盡了心思專門針對寒挽夢送的。
復靈草,可逆轉時光,留駐肉體一百年的青春。
真一派化形功法十分適合本體不是人形的動物修煉。
洗髓丹可以改變初期修煉者的資質,為以后的修煉道路筑基。
寒挽夢是個女子,還是個十分好色的女子,她一定很看重容貌。而后兩樣也都是對青丘狐族未來發(fā)展大有好處的東西,只要是一個明智的領頭人都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惑元真的是下了血本,為了送上化形的功法他甚至跪到了真一閣掌門的面前。
若沒有這極具誘惑的禮物,那寒挽夢豈會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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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寒挽夢此時正是郁悶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念云趕出妖界屏障一個月了。可是她的壽命長久,于是生氣的時間也格外長久些。
她沒想到兩人之間的友誼竟然禁不起小小一個許墨靈的考驗,偏生念云越不讓她碰,她就越想著。
或許在漫長的生命中她也動過那么一兩次真心,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顯得微不足道了,如今她看著念云深陷其中,懷著的是一顆老母親的恨鐵不成鋼之心。
“你說誰?真一閣的大長老,他來找我作甚?”寒挽夢本窩在吊床上,心不在焉的回想著那日見到許墨靈驚鴻的一面,突然被婢女露華的話給驚起來。
她與這些修仙門派的明宿一向不怎么打交道,著實有些驚訝。
“好像是說來給您送禮的。”露華道。
寒挽夢從吊床上翻起來,兩只白嫩的腳丫子懸在吊床邊,腳腕上帶著的一串銀鈴因為她的動作“鈴啷”作響。
“給我送禮......怎么辦露華,你說該不會是那什么大長老看上我了吧?”她以手撫臉,倒像是真的擔心。
露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道:“不會吧,我見人家挺正經(jīng)的,而且還不到三百歲,這與您差的可多了?!?/p>
“你這小妮子,變著法的寒顫我,就我這容貌,你說說,看著能超過二十歲么?”寒挽夢一邊說著,看了看銅鏡,撫著自己光滑細膩的臉。
寒挽夢的狐貍洞中擺著一只一人高的銅鏡,是她抓了許多人類的工匠歷時幾年才打磨出來的,比世上任何一面鏡子都要清晰,她的一天中有一半時間都消磨在這上面了。
這不,說著說著又湊上去了,露華真不知道逢上這樣一個主子是幸還是不幸,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翻到背面去了,客人還在外面等著呢,見或不見到是說一聲啊。
“我知道你這個小妮子又在瞪我,好罷,待我換身入眼的衣裳?!焙靿魪膩聿痪芙^與自己的傾慕者會面,這會兒她已經(jīng)把惑元當成了一個癡心的毛頭小子,甚至在腦子里幻想出了一場單相思的大戲。
她讓露華先行,將人引去十里風荷渡的涼亭,那里景色秀美,談情說愛很有氣氛。
可待她換過衣衫,乘著漫天花雨登臨,卻差點從涼亭的臺階上跌落下去。
一個白胡子老頭正坐在石桌前品茶,玉樹臨風沒瞧見,臉上褶子到是不少,他身后立著的那位手捧玉盤的侍者,勉強可以稱作青年,卻也只能稱得上一般姿色。
“寒尊上小心?!?/p>
惑元大長老在這等了快半個時辰了,不停地喝茶水壓制著自己急躁的心情,此刻終于等到白色九尾狐親至,見到她這花枝招展的樣子確實愣了一愣,本想伸手扶她一把可看到她腰間清涼透亮的布料又退縮了。
相到自己正在與修仙界對立的青丘掌事交涉,心里就萬般的糾結,煩躁。
寒挽夢知道自己誤會了,可是她沒有一點兒要臉紅的意思,正兒八經(jīng)的坐下來笑道:“惑元大長老是吧,真是久仰大名,今日來青丘,可是有事相求?!?/p>
與這樣的老頭子,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便直奔主題了。
惑元大長老巴不得快一點,可他還是先把禮物擺了出來。
“確是有事相求,可我惑元也不是空手套白狼的人,只需您動動口舌的功夫便能得到這些?!彼麚]了下手。
身后的墨羽便把玉盤放下為白色九尾狐妖一一介紹。
寒挽夢清澈的聽見自己喉嚨里發(fā)出“咕咚”的一聲響,可是這近千年她也不是白活過來的。
“這樣重的禮,所求之事定然不一般,您還是先請說吧?!?/p>
“那我便不客氣了,此次來青丘是想求寒尊上在紫金九尾妖王那里說和說和,求她放過我的女兒與徒兒,誒,若是事成,還有重謝?!被笤箝L老斟酌著詞句說的小心翼翼,生怕她不肯答應。
寒挽夢眼珠一轉,故意捏著身份:“從紫金九尾手里要個人可不簡單,你給了這些報酬,原是夠多了,可我還是要多嘴問一句,你女兒與徒兒是被她捉去做甚么了?!?/p>
惑元大長老見她口風并不嚴緊,便將經(jīng)過和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最后加上一句:“我那女兒名惑百羚,徒兒名為許墨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