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
魔君的肩膀竟然被開了個口子。
幸好這片殿宇有著遠古魔族大能布下的禁制,不然此刻早已被打成粉末了。
魔君憋屈啊,許墨靈堵在門口,后面的榻上躺著念云,他不能使出自己的終極招式化血掌,因為此刻的念云沒有抵抗能力,定然會被自己誤傷。
他一直自欺欺人的將她當成冷夏,當成自己幸福圓滿的最終機會,不可能不顧及。
化血掌出,方圓十里漣漪,莫說許墨靈會不會被怎樣,念云恐怕就活不成了。
魔君又想為念云撐起一方結界,可是許墨靈根本都不讓他接近那方床榻,再者他自己也不能保證設下結界就能保護住念云,這樣的禁術一旦使用出來,殺傷力和范圍就不是主人本身可以控制的了。
許墨靈受著神器源源不斷的靈力支撐,戰(zhàn)斗能力直接跳過了好幾個階層,無限接近上神之力,甚至超越了一般上神所能打出來的傷害。
從前魔君在他眼前用招的話,他根本連人家的身影都看不清楚,而現(xiàn)在,魔君的一招一式都好像在他的眼中放慢了。
就像他此刻心中想著怎樣才能在不傷害念云的情況下使出化血掌,就給許墨靈捕捉到了好幾個破綻。
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在加上神器爆發(fā),畢竟不是自己的能力,多少都會有一個時間限制,等拖得久了,自己泄了力,那便救不了念云了。
思及此,許墨靈的羽劍便脫了手,往魔君的第三條和第四條肋骨之間戳了過去,魔君肉體何其強大,即是精神上分了心卻仍將羽劍反彈出去。
只是他沒有做好準備抵擋后面的許墨靈蘊含著滿滿靈力的一掌。
魔君倒飛了出去,將殿宇的一面墻給撞塌了,他倒在了廢墟里,許多木頭貼片的斷茬扎進了他的肉體,這些都是帶著禁制的建筑,鋒利遠甚于一般的兵器。他已經(jīng)有很久沒受傷了,疼得幾乎岔了氣。
再抬眼,許墨靈已經(jīng)拿著羽劍抵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我知道你這個大魔頭一定有什么保命的手段,今日為了念云我不殺你,但你日后若敢碰她分毫,我定要你不能好過!”
戰(zhàn)敗的魔君一時沒有力氣說話,他只是笑了笑,仍然是帶著嘲諷與自負的。
他不相信許墨靈這神器就能發(fā)上一輩子的威,今日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又束手束腳,日后必定加倍奉還。
許墨靈收了羽劍,連忙去看床榻上的念云,只見她還在昏迷當中,可是已經(jīng)滿面潮紅,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動。
她的身體上蓋著的黑色披風早就被二人打斗間的勁氣不知道帶到哪里去了,那一層素紗深衣倒不如不穿,更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勾勒的十分完美,誘惑。
許墨靈這個二十多年的禁欲型單身漢也不禁覺得臉頰發(fā)燙。
他隨意扯下了殿中掛著的一張紅色帳幔,將人嚴嚴實實的裹起來,抱在懷里便飛了出去,寢殿外圍了滿滿一圈魔族守衛(wèi),各自拿著武器,卻無人敢上前,連他們偉大的魔君大人都已經(jīng)被打敗了,他們在這個神人面前,夠看的嗎?
是的,他們已經(jīng)把許墨靈看做神人了。
畢竟像魔君這樣強大的人,除了上神還有誰能與其纓鋒。
許墨靈當初是被押送回魔界的,知道魔界的入口對于這些魔怪來說就是隨時隨處。
“你你你,給我將魔界的入口打開。”他的威懾力已經(jīng)達到了頂峰,甚至不用多費口舌就押著幾個魔怪為自己打開了出口,帶著自己與念云出去了。
那幾個魔怪腳剛一挨到外面的土地就連忙又回去了,他們生怕許墨靈過河拆橋,在順道將自己解決了,而他不能隨意的進出魔界,他們只要回去了,就脫離危險了。
其實許墨靈根本沒有那么想過,他心思單純耿直的很,如今念云已經(jīng)救到了,也不存在遷怒的問題,那幾只小蝦米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外界中也正值深夜,到處一片黑暗,許墨靈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察覺到自己體內神器的力量在漸漸的減弱消失,連忙在周圍尋到了一處荒廢的茅舍先將念云安置下來。
按理說念云早該醒了,她體內的春藥須得一場酣暢淋漓的房事才能消解,但她畢竟不是尋常人,一直以妖力壓制著自己,使自己陷入昏睡之中,她不知道外界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事情。
只是想著哪怕真的委身了魔君,也不能如他后宮的那些妻妾一般主動諂媚。
不過這也避免了許墨靈的一些尷尬。
這里應該是獵人在山中布置的一處中轉站,里面有草鋪,也有些簡單的被褥,還有調料與炊具。
許墨靈在念云的身邊盤坐下來,催動觀天功法,粗略的觀察天象,以天空中星星的位置確定回妖界需往什么方向,大致要走多少里路。
今日是個月亮高掛的夜晚,天空中的星星被月亮的光輝籠蓋,的確少的可憐,加上許墨靈這一門功法學的并不是十分精通,便費了不少的功夫。
只見他盤坐草鋪,一手垂在膝頭,一手掐訣閉眼,額頭上起了一層汗,嘴里還在喃喃自語。
“東.......南......阿不,是東北方向,須得兩萬三千四百.......”
他大致確定了方位,正在計算精準的距離,想看看需要多久能飛回妖界,念云這春毒不好解,只要回了妖界,找到對應的丹藥她就不會這樣辛苦了。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計算完畢,欣喜地睜開了眼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個時辰內,他們就能回去了。
思及此,連忙轉身去抱念云,只是手指剛剛觸碰到她的腰際,就被兩只柔弱的小胳膊勒住了。
許墨靈鞋子下面是幾根滑溜溜的麥秸,本想使勁一掙,誰知卻腳底一滑摔在了念云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