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警官,我可以走了嗎?行車記錄儀上應該已經很清楚記下了當時的情形,我只是停下車去救火,真沒有看到有誰縱火,我媽還等著我回去呢。”
段凡坐在派出所的所長辦公室內,一臉郁悶的說道,對面的中年男子只是低著頭,自顧自的看著手中的文件。
“咚咚~”敲門聲響起。
中年男子抬頭說道:“請進!”
一個短發的女警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個電話說道:“老大,侯先生那邊小雯他們已經確定,確實是委托他送兩箱進口海鮮,分別是法國藍龍和阿拉斯加的帝王蟹,現在已經只剩下一堆骨頭,他那行車記錄儀和車輛都檢查清楚了,確實沒有縱火的痕跡。”
中年男子點頭揮了揮手,見那女警出門后,才對段凡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在非法營運?”
段凡一臉茫然的說道:“什么非法營運?你是說我送貨?韓警官,韓所長,我這都是謀生而已,而且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就是以私人的名義幫別人送點東西,各取所需而已,難不成別人找我幫忙,我還得給他開發票呀?”
韓楓突然一笑,說道:“你幫人送點東西沒事,但是不要違法,此次火災非同尋常,不過既然你沒有嫌疑,而且還試圖幫忙救火,那也就將功補過,可非法營運就是非法營運,想要幫人拉貨,還是走正規渠道吧。這次就算了,行吧,口供錄完了,你回去吧。”
“行,謝謝韓警官提醒,那我就先回去了喲。”
......
段凡走出派出所,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先前剛把貨送完,還沒來得及上高速,派出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然后一待就是幾個小時,此時肚子餓得咕咕叫。
半夜回到家,段凡發現爸媽居然還沒睡,一問才知道,是擔心他,于是乎段凡便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這種事情也遇得到,真是......”段章澤也搖頭笑道。
老媽田琴這時拿出一大張紙鋪在茶幾上,對段凡說道:“小凡,你給爸媽提提意見,這三家商鋪選哪一個比較好,水果生意還是得做起來。”
“行,我看看!”段凡隨即上前查看。
三個位置都不錯,不過最后段凡還是建議拿下那個距離大學城最近的商鋪,雖然價格高是高了點,但勝在人流量大,而且附近有不少的大型公寓、小區,是個做水果生意的好地方。
次日,段凡便帶著爸媽去簽合同、接受商鋪,隨后的幾日,段凡忙著水果店的裝修和備貨。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最近幾日都沒有人找他送貨,段凡一度以為是派出所那邊聯系論壇把他的帖子刪除了,可是事實是卻并非如此,只是他的帖子被最近的火災新聞給擠下去了。
想來最近忙于爸媽水果店的事情,也沒時間去送貨,因此段凡也沒去更新,任由論壇先沉下去再說。
一連近半個月過去,又到了爺爺化療的時間,爸媽忙著開業的事情,只能段凡來陪爺爺。
化療其實也并不難,就是靜脈注射,跟輸液其實就是一樣的。
段凡陪在爺爺的病床邊,想著要不要給爺爺整點水果吃,于是便到車上拿了幾個毛桃回來。
雖然距離手術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但爺爺還是不能吃那些偏硬的,所以才選擇毛桃,這個時候并不是毛桃的季節,不過這都不重要,現在的反季節技術這么發達,段凡也不計較這些。
拿著刀便開始給爺爺削皮,毛桃就這么吃有點哈人,考慮到爺爺現在是個病人,所以不得不削皮。
第一個削好后,喂給爺爺,只吃了一小半,爺爺便擺手示意不吃了,剩下的似乎就沒什么胃口吃了。想著既然拿都拿上來了,段凡便把決定剩下的幾個干脆自己吃好了。
這把水果小刀非常的鋒利,專門給開店準備的,段凡用慣了之前的那些刀,根本就沒在意,哪知突然身后那個病床的病人突然一抽搐,踢中了他的后背。
段凡下意識的一晃,小刀軌跡突然一變,直接就滑向了左手拇指。
“啊......”段凡刺痛,先是驚聲一叫,然后放下小刀和水果,看到左手拇指那近兩公分長的傷口,從指甲一直拉到了后面的關節部位,血紅的鮮血頓時便往外冒,于是連忙伸出右手準備按住。
可就在他右手還沒觸碰到左手拇指的一瞬間,那些原本在往下低落的血液,突然改變軌跡,直接竄向了右手拇指的那枚戒指。
“這......”段凡瞪大雙眼,愣了近兩秒鐘才醒悟過來,這不是幻覺,想要把手拉開,卻發現身體使不上力氣。
而那戒指就像是沙漠中餓了十天半個月的狼,極度饑渴的吸食著左手拇指的血液,速度越來越快。
在那一瞬間,段凡就感覺身體內的血液被抽空了一般,全身也再難以支撐。
過了好幾秒,門口傳來護士的聲音。
“誰呀?在醫院大喊大叫的。”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護士走進病房,環視一圈之后,發現了躺在椅子上的段凡以及面前的幾滴血跡。
走上前見段凡臉色蒼白,迷迷糊糊的,于是問道:“嘿,小伙子,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不好。”
這時隔壁病床上的那個守護老伴的老婆婆說道:“類個小伙子剛剛在削桃子皮皮兒,可能是蛾老伴不小心爪了他一角,挨到他了。”
老太婆的一口方言很標準,那護士也是本地玉都的,當即點頭表示明白了,接著上前抓起段凡的手查看,發現傷口雖然很長,但是卻沒流多少血,于是哈哈笑道:“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喲,流類么一點兒血就大驚小怪的,還暈過去了?”
說完那護士便轉頭對病房外喊道:“小邱,拿兩個邦迪過來。”
過了沒多久,一個年輕的女護士走進來,手里拿著一盒創可貼,來到護士身后說道:“梅姐,啷個了?”
那被稱之為梅姐的護士指著段凡說道::“喏,就是這個小伙子,手上被水果刀劃了個口口,流了幾滴血,估計是有點暈血,好像暈過去了。”
兩個護士笑著調侃了幾句,給段凡貼好創可貼,簡單清理了一下就出去了。
病床上的爺爺也是一臉失望的看著段凡,想要張嘴說他,可是卻搭不上力,只好別過頭去。
......
“小凡,快點醒哈,我們回去了。”
“你個沒用的,一個男娃兒流點血都怕呀?”
一直到爺爺結束了化療,段凡耳邊響起爺爺虛弱的叫喚聲,這才從昏迷中醒過來。
段凡也不知道自己被吸走了多少的血,但是能感覺到自己好像輕飄飄的,走路完全搭不上力。
一路驚險的回到家之后,段凡胃口突然大增,兩分鐘不到吃完就回房休息去了。
留下餐桌上的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一臉茫然。
“爸,小凡納悶回來了就怪怪的,臉色也不好。”田琴端著滿滿的一碗飯問道。
“哪個曉得喲,在醫院削桃子皮皮兒把手割到了,流了幾滴血還暈過去了,真是沒得用,一個幾十歲的男娃兒還怕血,真的是......”
段章澤兩夫妻相視一眼,頓時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