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用力將寒月劍擲出,只見寒月飛速旋轉間,越過撲來的魏結,直奔向海天啟。
海天啟正看著好戲,哪知這劍會飛向他,嚇得一聲驚呼,連忙倒退。
魏結聽聲轉身忙去救他,寒蟬飛身追去,立馬將內力匯聚朝著魏結的后背狠狠地拍去。
剛剛穩(wěn)住了寒月劍的魏結,揮刀側身抵著寒月的劍鋒還未站穩(wěn),一股強勁的力量猶如千百發(fā)寒冰做的箭,直射入他的后背,冰冷的貫穿了他的五臟六腑。
他只覺得心窩處被死死的扼住一般的難受,又似在冰凍的荒原里一般的寒冷徹骨。
等他想運功抵御,卻已然已經來不及了。
疼痛之余他腦海里只想到了自己可是越國高手排行榜的第四名,怎么能就這樣被一個女人打敗,他是萬萬不能接受這樣的恥辱。
魏結全力凝聚飛快流逝的內力,頭上起了一層層的薄汗,似被寒月劍的寒氣凍的發(fā)烏的嘴唇更是烏青,才將那要吐出的口血壓了回去,佝僂著背轉身,赤紅的眼盯著寒蟬那滿是戲謔的臉。
“如此背后傷人,算什么英雄好漢?!蔽航Y因為壓制著胸口的血,聲音滄桑了幾分。
寒蟬將寒月劍束于腰間,拍了拍雙手,仰著嬌俏的下巴移步到魏結跟前。
“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漢,我只是個被越國高手榜排名第四的強者圍堵的一個小女子罷了。”寒蟬站立在魏結身邊聲音似銀鈴般清脆,氣的魏結狂咳了幾聲。
寒蟬隨即微微側過頭,玉脂般純潔白凈的臉上掛起了一抹邪笑,挑起黛眉看著對面無所適從的海天啟。
“既然是小女子,自然是睚眥必較,有仇必報而已。”聲音陡然的嚴厲了幾分。
說著寒蟬的手摸向腰間,海天啟見寒蟬的手似要拿劍,傘一丟,逃跑中慌亂的一跤摔在雨后的青石板上,一頭扎進了旁邊的小妓院。
寒蟬見他那慫樣,將腰間剛剛搶來的錦囊拿了出來,準備看看這環(huán)玉兒究竟和年徹有什么秘密。
海天啟見寒蟬居然贏過了魏結,本就害怕了起來,見她要拔劍殺他,慌亂中躲進了小妓院,豎著耳朵聽著動靜。
可是寒蟬她怎么會舍得殺他,他可是她好不容易逮住的小羊羔,羊毛都沒拔,怎么舍得吃羊肉呢。
寒蟬剛準備走,酥香樓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只見老鴇子扶著環(huán)玉兒從酥香殿跑了出來,身上的血跡都未擦凈,盈盈弱弱的趴在酥香殿門前的圍欄上。
環(huán)玉兒拿出一枚雕著鱗蛇的墨玉哨子,只聽悠揚的哨聲一響,不一會兒從四周的妓院里跑出來一大群的打手和壯漢,將清冷的花街團團圍住。
由于下著急雨,周邊街道都沒了人,店鋪也落了縮,顯得這擠滿人的花街熱鬧非凡。
環(huán)玉兒似是瘋魔了,目光剜人的盯著寒蟬,雙手顫顫悠悠的指著她。
“今天誰抓住了這個女人,明日他便能回故國,我還賜他傀丸的解藥,讓他一輩子榮華富貴衣食無憂。”說著拿出了一顆白色的藥丸,迎風舉在指尖。
那些人見了那藥丸,轉過身如餓狼看著獵物一般的盯著寒蟬,一個又一個人源源不斷的向她撲去。
付星遙遙的回頭一望,看那黑壓壓涌動在彩紗飄揚的花街里的人,轉身加快了腳步朝向那風雨中暗紅的高墻方向躍去。
他心中直懊悔當初沒有選擇武部,一心只在商部和玄鐵部,弄得他武功差了許多,如今連一位姑娘都不能保全,還得去搬救兵。
宮墻內,皇上從昨夜到今日晌午都滴水未進,還趴在御桌前翻閱著源源不斷送來的魏家禍國殃民的罪證。
由于一上午的陰雨不斷,室內的光線昏暗、氣息低沉,雖是點了幾盞燈,還是蓋不住滿屋的濕氣和壓抑的靜謐。
皇上雙手緊緊捏著那手中的畫,氣的不停的顫抖,猛的一站起來眼前一黑便筆挺挺的摔了下去,年徹忙上去接住皇上,呼喊門外的內侍。
內侍剛剛進來,皇上卻又轉醒了,年徹看向桌上那能惹的皇上昏厥的畫,細細的看著。
那畫上的女子是皇后魏聆,可那旁邊摟著她之人卻是封土在最富庶之地的八王爺越愖,皇太后的親兒子,皇后的親表哥。
那畫似是有些時日,那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是魏皇后懷著太子時,皇上怕她懼熱,專程請的幾位大師制作的薄如蟬翼的霞色紡紗服。
年徹終于知道飽經世事的皇上怎么會氣成這樣,原來給皇上戴綠帽子的竟然是皇后。他一心疼愛的兒子,居然是他人之子。
皇上揉捏著頭,擺手讓內侍退下。
“年徹,你去看著魏家有什么動作,朕歇一會兒,你回來了叫朕。”皇上聲音低啞,起身往身后的內殿走去。
金龍盤繞的龍袍襯的他的樣子萎靡了許多,似是一夜蒼老到暮年,發(fā)上未染霜色卻步履蹣跚起來。
年徹走出讓人壓抑的養(yǎng)心殿,暗沉的天下著綿綿的細雨,剛剛轉了彎準備去看看瓍王。
一個灰衣的男子迎頭撞了上來,付星看見年徹,心下猶豫著要不要跟他說寒蟬姑娘遇難,若是說了王爺知道一定會責罰他,若是不說,寒蟬姑娘這次定是會出事。
付星見年徹要走,忙攔住他。
“年將軍,寒蟬姑娘被圍困在花街,你快去救她,晚了就來不及了?!备缎且灰а辣阏f了,蹙著眉萬分焦急。
“她怎么去哪了?”年徹緊緊拉著付星,急切的問道。
“她是為了給王爺尋解藥,才被魏結他們攔住的。”付星難過的解釋道。
年徹聽到這話,手一松,一臉的英氣變得頹靡,眼里波濤翻涌晦暗難辨,一把推開付星便向宮門奔去。
他心里覺得難受的緊,從前寒蟬對他不上心,但也沒對別人關心過,可是如今出現(xiàn)了一個人讓她為之拼命,他怎么能不動容。
他恨不能將她捉回啟明山,管他什么王爺將軍國仇家恨,他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他只想要她,哪怕她日日淡漠的對他,只要她也這樣淡漠的對別人,他也就不會這么發(fā)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