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很快沖到狄玉面前,畫筆畫出一把大錘,狠狠錘在狄玉胸口。
大錘撞在狄玉胸口后消失,骨裂聲傳來。狄玉口中鮮血噴出,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狄玉體表紫氣隱隱泛起,體內所剩無幾的青光瘋狂運轉,修復著狄玉體內的傷勢。
白子畫一腳踩在狄玉臉上,囂張大笑,“書脈唯一傳人,嗯?新一代第一,嗯?”
狄玉嘴被白子畫的腳踩在一邊,嘴里嘀嘀咕咕的,含糊不清。
白子畫聽到狄玉的細語,松開了踩在狄玉臉上的腳,狠狠地朝狄玉凹陷的胸口踢了一腳。要不是狄玉是修士,有青光護體,說不定就當場斃命了。
“你在說什么,嗯?”
狄玉嘴內肉沫混雜著唾液流出,他大口吸了口氣,一口唾沫噴出,大聲說出了一直在念叨的話:“你他娘的!”
白子畫反應不及,被唾沫直接糊臉,說不出來的惡心。有些潔癖的白子畫直接抓狂,對著狄玉狂踢,踢得狄玉血肉模糊。
“叫你囂張,叫你囂張。不識好歹的東西,讓你和我搶新一代第一,給我去死吧!”
眼見狄玉不支,白子畫心中越來越舒暢,大有種手刃血仇的豪氣。白子畫又踢了狄玉一腳,“當初你和那個凡俗設計整我時怎么沒有想過今天?想打壓我,我告訴你,不僅是你,那個凡人我也不會放過,我要讓他嘗嘗什么叫抽筋拔骨,哈哈哈,哈哈哈。”
狄玉聽見他說要對付火玄大哥,本已潰散的神智突然清明,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口咬在了白子畫腳踝上。
白子畫慘叫,將腳從狄玉嘴中抽出,低頭一看,腳上連皮帶肉被狄玉咬下了好大一塊缺口。
白子畫已經完全出離憤怒了,他沒想到本來局勢已定,還會被狄玉搞得這么狼狽。殺機在白子畫心中出現,他惡狠狠地看著狄玉,俊秀的臉龐由于憤怒扭曲地有些可憎。
“好啊,你個不識好歹的,你繼續橫啊,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p>
白子畫手中畫筆一揮,畫出漫天劍雨,密密麻麻地向狄玉劃去。
劍雨每一劍都刺地很淺,但過于密集,不一會就將狄玉劃地鮮血淋漓,一身儒袍被鮮血浸濕。
狄玉腰間的乾坤袋被狄玉鮮血染紅,突然一顫,白玉龍毫筆從中鉆出。
白子畫一見白玉龍毫筆,心里一喜,伸手就去抓筆。
白玉龍毫筆筆身一斜,躲過白子畫抓來的手。一條白龍虛影自筆內飛出,對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狄玉發出一聲哀鳴。
白龍飛至狄玉胸口,趴在狄玉滿身血漿上,然后在白子畫目瞪口呆中變為了血紅色。
血龍一吼,玉筆筆身青光大放,狄玉身上的鮮血在玉筆吸引下匯聚筆尖,將筆尖也染成血色。
白玉龍毫筆虛空中一顫,筆尖血珠一顆顆飄出,落在地上。白子畫不知發生了什么,一顆顆落在地上的血珠紅光大放,分外妖異,然后……變為了一名名手持各式武器的血紅士兵。
書脈神通,以狄玉鮮血為墨使出的,點墨成兵!
一個個魁梧的血兵團團圍住白子畫,白子畫一臉懼怕,“你,你們要干什么,不要過來?!?/p>
五名血兵將白子畫架起,白子畫的手腳腦袋各被一名血兵抓住,血兵面無表情,猛的一撕,白子畫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被撕成了五截。
白子畫血液四濺,血液中畫脈浩然正氣溢出,被四處血兵吸收。
浩然正氣剛被吸完,血兵們重新化為一顆顆血珠,納入狄玉體內,玉筆與白龍也恢復了白凈。血珠歸體,血液中附帶的畫脈青光與狄玉體內原來的書脈青光混合,直接爆發。狄玉身體在青光刺激下,飛速愈合了起來。
白龍見狄玉脫險,直接扭曲,化為一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看不清臉,身形有些虛幻,給人一種一塵不染的感覺,仙氣飄飄。
狄玉體內一直隱藏的紫氣受到白衣女子刺激,也扭曲下化作一紫衣男子。男子眉目間與狄玉有些神似,不同的是,男子身上有種霸凌天下的氣概,氣勢逼人。
白衣女子走近紫衣男子,右手輕撫男子的臉,發出一聲嘆息。白衣女子收回手,重新化為白龍虛影沒入白玉龍毫筆內,鉆入了狄玉的乾坤袋內。
紫衣男子雙拳緊握,保持挺立,也不知過了多久,怒哼一聲,散作紫氣回到了狄玉體內。
子母山前山還是亂哄哄的,不知打斗了多久。狄玉身上紫氣裹挾著青光,一周周在體內運轉,如果有人經過此處,一定會發現狄玉除了衣服破爛得不成樣子外,身上一點血漬都沒有,面色紅潤。
狄玉悠悠轉醒,剛才的驚心動魄還縈繞在他心間。狄玉檢查全身,發現一點傷口都沒有,內心疑惑。
“難道是夢?”
狄玉環視四周,遠遠看見了白子畫的尸體,一臉駭然。
想不明白,狄玉索性不去想了,畢竟活著就好。狄玉運轉了一下體內靈氣,發現原本枯竭的浩然正氣不僅恢復,還壯大了許多。
狄玉檢查完畢,打算盡快逃離四才閣,畢竟自己知道的太多,保不準南陽子什么時候會來對付自己。也不知狄玉交了什么霉運,前腳剛邁出,遠處又來了一隊人。
“大頭隊長,你東拐西拐的,可別又走錯了方向。”
“閉嘴,老子只是一不小心走錯了而已,這次一定對。”
這一隊人全都身著黑衣,為首一人長著一顆大腦袋,看上去就像大象腦袋長在了老鼠頭上,說不出來的滑稽。
血宗與南陽子半月前就開始執行計劃:血宗先派了一名高手設計去拖住云陽子,打算由南陽子趕跑血宗的人,再在云陽子放松警惕時干掉云陽子,確保南陽子在四才閣內有絕對權力,好讓他方便去動手腳——污染麒麟、破開大陣。
再等血宗攻山前夕,讓南陽子干掉飛揚子,栽贓給他洗脫嫌疑,趁機將十方俱滅帶出。作為回報,血宗會在攻山過程中擊殺應玄子。
不過計劃執行時出了幾個意外:一是云陽子選擇了與血宗高手同歸于盡;二是狄玉殺死了原定與南陽子在山下接頭的怪頭。
怪頭就是狄玉在山洞內遇到過的鉆子頭,怪頭意外死去,只好由大頭帶隊來接頭。大頭不認識路,耽擱了好一陣才找到子峰山下的大道。
大頭不認識南陽,遠遠看見一人,以為他就是南陽,高興地跳了起來,對一旁黑衣人道:“老子就說沒走錯吧,你看南陽不就在那?!?/p>
大頭看向狄玉,揮了揮手,遙遙喊道:“嘿,南陽兄弟,這些小子吵吵鬧鬧的,讓我都搞錯路了,讓你久等了?!?/p>
其余黑衣人見大頭將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一個個白眼直翻,內心罵著大頭。
狄玉看大頭向自己喊來,知道他們把自己誤會成了南陽子,眼下也不知道這伙人的來意,于是學著南陽子答道:“久等?哼,我可不敢這么說啊。”
大頭快步走到狄玉跟前,歪歪扭扭地行了一個禮,“南陽兄弟別生氣,咱家道歉還不行嗎。對了,十方俱滅呢?”
狄玉自乾坤袋內取出十方俱滅,遞給大頭,“帶來了,你拿完趕快離去?!?/p>
“那是,那是……”大頭笑容可掬,剛接過十方俱滅,臉色突然一冷,“南陽的修為可比你厲害多了,小子,你到底是誰?”
狄玉一只手還搭在十方俱滅上,一聽這話,冷汗直冒,趕緊向回拉扯十方俱滅。
十方俱滅被大頭捏在手里,紋絲不動。狄玉想脫手逃離,大頭手上一道血流順著十方俱滅流出,擴散在狄玉抓在十方俱滅上的手掌四周,將狄玉吸在了上面。
狄玉下意識掏出白玉龍毫筆,左手拿筆揮向大頭,玉筆卻沒有絲毫反應。
大頭左手輕輕彈開狄玉揮來的白玉龍毫筆,狄玉無法動用白玉龍毫筆,一身修為廢了大半。
大頭哈哈一笑,“小子,你難道想靠著這一支筆戳死我嗎?笑死人了。”
狄玉焦急無比,強烈的求生欲望涌上心頭,母親的話不斷在他耳旁響起:活下去,才有無限的可能。
狄玉手掌猛地向上一拉,手心的皮撕下了大半,鮮血流出。
大頭搖頭晃腦,對狄玉的“垂死掙扎”道了一聲“可笑”,左手化刃向狄玉斬去。
“既然你這么鬧騰,咱家就直接送你去死吧!”
眼見大頭手刃斬至,狄玉流在十方俱滅上的血液滲入其中,十方俱滅突然震動不止,紅光大放。
狄玉體內吸收吸血大蝠化作的紅光自他體內放出,投撒在十方俱滅上。
眾黑衣人一臉駭然,大頭大叫一聲:“這小子會催動十方俱滅,逃!”拔腿就跑。
其他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以十方俱滅為中心,徒然爆裂。
巨大的沖擊延展開來,將子母山方圓方圓百里全部籠罩。十方俱滅內血海涌出,一時血色沖天,無盡血海將一切吞噬、撕裂。
方圓百里,十方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