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念九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臉色倒是不差,就像是害了什么心病似得。
夜辰見她這幅模樣取笑道,“今天吹的什么風(fēng),你怎么這么安靜。”
“閉嘴!懶得和你吵。”念九連頭都沒抬一下。
“公主這是害了相思病了。”隨喜接過話,將茶水放在桌上。
“咳咳!”夜辰嚇得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什,什么?”
“之前少帥不是送了大夏的酒來嗎?公主沒幾天就全喝光了,現(xiàn)在犯了酒癮了!”隨喜說罷朝念九看了看,又是一聲嘆氣,“二爺您和商隊說說吧,去大夏的時候帶點大夏的酒回來。”
念九聞言,一臉渴求的看著夜辰。那眼睛像是哪家的小狗似得,可憐巴巴的。
原來是這樣!夜辰笑著搖了搖頭,“要喝大夏的酒,何必等到商隊去大夏呢?我記得城西有家酒館就有啊。”
“真的嗎?!”念九一掃陰霾。
“不過,肯定是比不上七哥帶來的酒,畢竟那些是大夏皇送的。”
“沒事沒事~只要有大夏的酒就行~”念九抓住夜辰的手臂著急道,“在哪里?快帶我去嘛!”
難得見她朝自己撒嬌,夜辰心情大好,取笑道,“知道了,你個酒鬼!”
三人直奔城西。
那是間還算挺大的酒館,上下兩層,皆是開放的座椅,未見雅間。
此時正是巳時,酒館里的客人不多,三三倆倆,都是孤零零坐著。
客人少,招呼的人也少,只有柜臺后敲著算盤,臉色蠟黃的中年人,還有個小二模樣,靠在門邊打著哈欠的青年。
夜辰與念九、隨喜一進門,就見那中年狠狠皺了下眉,喊道,“蠢牛!干什么呢?客人都上門了!”說罷還重重咳了幾聲。
小二懨懨地抬起頭,不耐煩地站了起來,“客官樓上請。”他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三人上了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要了酒菜,小二就晃晃悠悠下樓了。
他前腳剛走,念九就朝夜辰低聲道,“喂!這家店真的靠譜嗎?”
“放心吧,這家的酒都是老夏表哥家的商隊帶回來的,那是專門做酒水買賣的,差不了。其實李家老爹還是挺靠譜一人,就是他兒子有點……”夜辰說著聳了聳肩。
轉(zhuǎn)眼,酒菜上齊了。
這酒雖然比不上岑野七帶來的,卻也有大夏的味道。隨喜幫她倒了一杯,念九喜滋滋就喝了起來。
“這么好喝嗎?”夜辰吃看她喝得那么開心,似乎也受到了感染。
念九才放下酒杯,就見到夜辰給自己倒了一杯。
念九差點沒被嗆到,急急忙忙攔住他,“你別喝你千萬別喝!”
“干嘛?”夜辰不解。
念九對上他的臉,腦中立馬略過那日他撒酒瘋的畫面,小臉不由一紅,也不知怎么解釋,只能霸道的說,“總之不準你喝酒!”
“毛病,我怎么不能喝酒?”夜辰無語。
這時,庚子急急忙忙跑了上來。
“二爺!二爺!”
夜辰回過頭,見到他有些意外,“你不在商號,來這兒干嘛?”
庚子擺了下手,“二爺!別說了,商號出事了!您快來吧!”
夜辰趕忙起身,正要走,卻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念九,“你……”
“我自己會回去的~”念九搶白,心里暗暗慶幸,她正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呢。
夜辰點了下頭,轉(zhuǎn)身就走。
酒館門口,正好有人進來。
那是一個身著青色錦衣,手持銀白緞面折扇的男子。他身形俊朗,步履穩(wěn)健,翩翩走來,器宇軒昂。他的眉目生得極好,但一雙厲眸,卻暗藏俊秀,帶著點孤傲與陰鷙,讓人捉摸不透。
男子的身后跟著一個與其年歲相仿的白凈青年,青年面無表情,手持長劍,環(huán)抱在胸前,腳步輕盈,可見身手不凡。
夜辰與二人錯身而過,一種異樣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他是誰?夜辰心生狐疑,不由回頭瞥了男子一眼。
男子恰好也回過頭來。
夜辰對上他眸子,不知是因為對方的眼神太過冷漠,還是意外與其對視,不由愣了一下。
只見男子默然回過頭,自顧自往二樓走去。
青年在柜臺要了酒菜也跟著上了樓。
“二爺!二爺!”庚子見夜辰發(fā)呆,都快急瘋了。
夜辰回過神來,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懊惱地低咒一聲,便往元家的商鋪跑去。
念九喝著酒,聽見上樓的腳步聲,不由抬頭看去——
男子的身影落入眼簾,念九眼前一亮,拉過隨喜的袖子低聲道,“隨喜,快看!那公子長得真好看!”
隨喜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表示贊同,“確實是長得挺好看。”她點了點頭,見念九一直盯著人家看便說,“公主,其實二爺?shù)臉用惨膊槐饶枪硬畎桑俊痹趺凑f也是蓬萊第一美男子。
念九隨即嫌棄的皺了下鼻子,“算了吧,那家伙長得好看又如何?性子那么惡劣!和他一起,簡直能折壽!”
我看你們倆是互相折磨吧!隨喜扯了下嘴角,幫她倒了杯酒。
男子暗暗睨了念九與隨喜一眼,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男子才落座,又有三個男人上來了。
他們一人手持大刀,一人腰間掛著鐵鞭,兩人壯得像頭熊似得,面露兇光,很不好惹的樣子。跟在后頭的那個倒是瘦弱,但賊頭鼠目的模樣,看著也不是好人
臉上有疤的男人將手中的大刀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吼道,“他奶奶的熊!氣死老子了!”
“大哥別惱,待酒足飯飽,咱們就去端了他老巢。”另一個壯漢冷冷說道。
這時,小二端著酒菜上來了,他打了個哈欠,沒注意到刀疤男放在桌邊的腿,直接走了過去。
“哎呦!”小二叫了一聲,摔倒在地,手上的托盤也飛了出去。
男子身邊的青年掠身而出,抓住小菜的盤子,幾個旋身,輕松將小菜接進盤子里,安穩(wěn)放到桌上。
倒是酒壇因為直接落下,刀疤男避閃不及,肩頭被酒壇狠狠砸了一下,從頭到腳也都濕了個透。
“嗆!”酒壇摔得四分五裂。
“他媽的!你找死!”刀疤男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抓起小二的衣領(lǐng),立馬給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