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的傷已經(jīng)好全,整理著外衫,準備出門去商號逛逛。
念九順手給他遞上玉牌,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夜辰接過玉牌別在腰上,抬頭笑睨了她一眼,“出門才多久,怕見不到我想我???”
“去你的!”沒見過這么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念九哭笑不得,“我也要出門,等下和你一起回來,免得二老擔心。”
經(jīng)過賢王在殿上找茬一事后,念九就盡可能不惹別人誤會,人前人后,幾乎天天和夜辰待在一起。
“出門?去哪兒?”
“來一碗?!?/p>
夜辰手上一僵,心里煞是不爽,但經(jīng)過之前一系列的事,他怕自己又無意傷了她的心。只好故作大方道,“去那兒干嘛?大夏的酒家里應該還有吧?”
“艷陽嬌”
“什么?”
“大夏的名酒,隨喜說那種酒用來做酒釀圓子味道最好,只有‘來一碗’有,我想買回來讓隨喜做點嘗嘗?!?/p>
“要去買酒何必你親自去?我讓庚子去買就行了!”夜辰說罷便朝外頭喊道,“庚子,進來!”
“哎哎哎!”念九拉下他的手,“那怎么行!這酒一年才三百壇,在大夏都難得買得到,何況是在蓬萊,人家還特地給我留了三壇,怎么說也得親自上門道個謝吧?”
這么難弄到的酒,卻給九兒留了三壇,還不是別有用心?
夜辰這下臉色更難看了,“那我陪你去!”
“商號不是有事嗎?而且我還想出門逛逛,沒那么早結(jié)束?!?/p>
“不急,商號我明天再去!”
話音未落,庚子進來了,“二爺!這次出的可是大事,拖不得!”
夜辰聞言不由橫了他一眼,暗暗責怪他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
之前二人吵架的原因沒有外人知道,庚子自然不懂,被夜辰這么一瞪,是一臉的莫名又無辜。
念九見二人眉來眼去的樣兒,忍不住笑出了聲,“嗤!”
“嘖!”夜辰不樂意了,“笑什么?”
“你吃醋啦?”
對上她揶揄的笑眸,夜辰一時氣結(jié),“我!”他說著頓了下,隨即撇開臉,咕噥道,“誰吃醋了!”
“沒吃醋你管這么多,還管我去哪兒?”念九輕哼一聲。
夜辰不愿示弱,脫口而出,“誰管你去哪兒???”
念九撇撇嘴,拉下臉,“那我走了!”說著轉(zhuǎn)身就叫上隨喜出了門。
“喂!”夜辰當下腸子都悔青了,暗自懊惱自己嘴快。
這時小霸王元念希正好路過,從外頭竄了進來,在夜辰面前站定。他雙手叉腰,人小鬼大的模樣,劈頭蓋臉就說,“二哥,你在乎二嫂,何必撐著,看著都費勁!”
夜辰哭笑不得,糗道,“你小子什么時候和你二嫂這么好了?”之前不是還叫人家“老妖婆”的嗎?現(xiàn)在改口叫“二嫂”倒是挺溜。
念希聽著不干了,輕哼一聲,死不承認,“誰和她好啊?才不和她好呢!”說罷,便不好意思地跑了。
你也不見得多坦誠啊小屁孩!夜辰無語地扯了下嘴角,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小爺這是來干嘛的?”庚子不解。
“誰知道?別管了,趕緊去商號。”夜辰說著,心里卻想:早點結(jié)束,他直接去“來一碗”接九兒,看這閆旭還能玩什么花樣!
另一邊,念九帶著隨喜正在街上閑逛著。自從夜辰受罰之后,她也從未出過府,今日難得出門,看到新出的稀奇玩意兒,不免逛得慢了些。
就聽幾個攤販的老板聊起八卦,“你們說今年的新御酒哪家能拿下?”
“多半還是林夏之爭。”
“前兩年皇上選御酒的時候,林夏兩家爭奪最為激烈,結(jié)果是林家奉上的‘泉酒’被選中,這次聽聞林家準備送了一種新釀造的酒參選,我看還是勢在必得??!”
“不好說吧?之前有人說林家做過手腳,選御酒當天,皇上壓根沒嘗到夏家的酒呢!”
“哎哎!這事我也有聽說,但卻說是夏家怕影響生意,故意放出來的消息?!?/p>
“真真假假誰知道?按我說啊,即便皇上沒放開‘選御酒’,這兩家也本就水火不容,斗了這么多年,早看膩了!若有與兩家勢均力敵的參選,那選御酒才有看頭不是?!”
“說到這里,我聽說那個新開的‘來一碗’好像也去參選了!”
念九聞言決定不再逗留,徑直往“來一碗”去。
才進門,就見閆旭匆匆下樓,朝她走來。
“念九,你來了?”
念九點了下頭,“嗯”
閆旭應了聲,轉(zhuǎn)身就吩咐著小二準備酒菜。
“這還有位置嗎?”念九笑了笑,幾日不見,生意好的都座無虛席了!
“我專門留了個位置,就等你來!”
念九聞言睨了他一眼,心中狐疑,表面上卻只淡淡笑了下,“那還真是多謝閆老板了?!?/p>
三人上到二樓,才坐下,小二立馬就將酒菜端上來了。
閆旭接過就替念九滿上一杯,說道,“嘗嘗味道如何?”
念九接過,淺抿了一小口,贊道,“味道不錯!”雖然比起貢酒,是差了一些。
“對了,你究竟是怎么得來的這酒?”畢竟這酒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嗯……其實也沒什么,我去大夏尋酒的時候,正好遇到那酒老板被山匪打劫,救了他。老板每年除了第一等需進貢之外,剩下的酒,他自個兒也會留一些,所以我就軟磨硬泡,求他分點給我咯?!?/p>
“那你上次怎么說會丟人?”
“我不這么說,你會來嗎?”閆旭揚了下眉。
念九一愣,放下酒杯,狐疑道,“你騙我來?為什么?”
“如果我說,我只是想同你聊聊天,這個理由如何?”閆旭直勾勾地看著她,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念九聞言不由擰了下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來,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閆老板,你想找我?guī)兔ζ肪凭椭闭f嘛~”
這下?lián)Q閆旭頓了一下,就聽念九接著說道,“這次‘來一碗’也有選御酒吧?”
閆旭恍然一笑,裝出一副被她看穿的模樣,苦笑道,“真是瞞不過你!你們岑家各個都是酒中豪杰,你又常在大夏宮中走動,什么新奇的東西沒吃過?所以,我想找你幫忙品酒,必定是沒錯的?!?/p>
念九見他說的坦蕩,不像是心懷他念,不由暗襯:難道是我誤會了他?也許他并不是有意說的那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