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悟空都沒有醒來。
我微微皺眉,預感到了不祥。
又過了一天一夜,悟空依然沒有醒來。
我很著急。
“我是該去找夜魅嗎?”我對著自己說話,聲音干澀而悲重,“也許只有夜魅,才能緩解悟空身上誅仙鈴的傷……哦,天!那就是說,我不得不求夜魅這個惡魔出手相助,至少要保證悟空能活著。”我看著沉沉睡去的悟空,甚至可以說,是處于昏迷狀態的悟空,黯然一笑,一直討厭著夜魅,一直躲避著夜魅,誰能想,到最后,竟然得主動去求她。
看著悟空那胸口越來越嚴重的傷,我淚流滿面。
現在除了去哀求夜魅,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也許自己與夜魅之間,真的有剪不斷理還亂的聯系。
是不是夜魅在留給我聯系方法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我一定會主動去找她?
我將沉睡的悟空輕輕放下,又將我脫下來的外套蓋在他身上,確定他不會有任何感知后,我便漸漸走遠,到另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里,念出了惡龍咒的最后一句話。
很快洞中便出現了一縷白煙,接著顯現出夜魅的身姿。
“你找我?”夜魅的聲音里帶著淺淺的嘲諷,“才告別多久,就又想我啦?”
我的唇動了幾下,一時卻說不出任何話。
“你在這個時候找我,恐怕是有求于我吧?”
我還是沉默。
“如果你不說,我可就要走了啊。”
“等等,”我深吸口氣,瞳仁仿佛凝結著一層霜,冰冷,卻明亮,“我請你教我驅使誅仙鈴的方法。”
夜魅仔細觀察著我的表情,聲音很輕,像四月的風一樣,拂過她的耳際,“這就是你要求我做的?”
“是,”我的聲音低沉,目光很緊,“既然你說我們可以成為朋友,而我又不夠強大,當然要像你學很厲害的法術了。”
“你是在開玩笑嗎?”夜魅笑了,“一個能驅使九天神壺的狐族后代,竟然要學犼族后代的誅仙鈴?你也知道,狐族的法術與犼族的法術本就是相沖的,九天神壺與誅仙鈴也是水火不容。”
“可是我的九天神壺被你封印了。不是嗎,你利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取走了我圣潔的血,封印了我手上的九天神壺以及我體內的涅淪神禁。”
“這個理由不夠好。”夜魅笑得很淡,眉宇間散發著一種冷漠,“只要你答應做我的朋友,答應與我共進退,我自然會給你解除封印。你又何必非要學那誅仙鈴?你也知道,若是一個人學了兩個相沖的法術,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你不肯幫我?”
“不,我很愿意幫你。你也知道,惡龍族的勢力很龐大,你又是他們的少主。與你做朋友,會讓我如虎添翼。”
“那為什么……”
夜魅打斷我的話,“我說了,你的理由不夠好。”見我達死死地盯著她,她嘆了口氣,說,“我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很容易受別人的蒙騙。我身世復雜,歷盡滄桑,沒什么人能騙得了我。所以,你最好告訴我實話。”
我整個人一顫。
“恐怕你想要求的,不是誅仙鈴的驅使方法,而是取出方法吧。”
洞穴陰森可怕,但是夜魅的神情更加陰森可怕。就好像她有能洞穿人心的本領,一下子就能猜到我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