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一白兩道光束落在一巍峨莊嚴的大門前,隱藏在云霧之中牌匾上題的‘南天門’三字遒勁有力,云霧阿衍晃著手中的桃花糕蹦蹦跳跳的越過南天門。
“阿衍,我有事情要去仙草府向藥神爺爺請教,就不陪你去云霄宮給阿羽姐送桃花糕了”狐九對著前面的活蹦亂跳的阿衍說道。
“去吧去吧,云霄宮我去去就回,三哥四哥的夜瀾殿和仙草府順路,等我來仙草府和你匯合”阿衍回頭對著身后的人笑著罷了罷手,笑盈盈的往云霄宮飛去;狐九見阿衍離開,轉身往仙草府走去。
阿衍踏進云霄宮見孟羽蹲在兩只鶴兒旁邊,掌中中放著粟米在兩只鶴兒的中間,孟羽笑望著兩只鶴兒歡快的進食,如蔥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撫摸著較小的那只鶴兒的羽毛,說了一句“阿衍,你回來了?”
“哼,沒趣,每次都被姐姐發現啊”阿衍望著一心在兩只仙鶴身上,連頭也沒回的孟羽有些無奈又充滿好奇,“阿羽姐姐,你每次都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這是個秘密”孟羽回頭對著阿衍俏皮眨眼,孟羽自是不會告訴阿衍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而且只有只有她能感應到那股飄渺的氣息;又見阿衍手中拿著碧綠荷葉包裹的物品,“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阿羽姐姐既然那么厲害,那你猜猜看里面是什么?”阿衍狡黠的目光一閃而過,順勢依靠在玉石欄上。
“青丘特產?”孟羽眼見仙鶴把粟米吃完,起身竟有些頭暈眼花,往后倒退了兩步,阿衍見狀,趕忙上前扶穩孟羽,望著面色恍白的孟羽擔憂的喚道,“阿羽姐姐?”
“阿衍無須擔心,我無事的,想來是近來沒有休息好吧!”孟羽扶額說道。
“你啊!總是喜歡沒事瞎操心,就拿這兩只仙鶴來說,明明就是六哥帶回來的,可他倒好,扔給你自己去逍遙。”阿衍說著將兩只仙鶴趕走,扶孟羽坐在一旁的石階上,又道:“不說這讓人不高興的了,鐺鐺鐺,我從青丘帶回來的桃花糕,還是熱乎著呢!你趕緊嘗嘗”
“甜而不膩,軟糯適中,桃花的香氣全然鎖在糕中唇齒留香,想必做這桃花糕的是一位心思細膩的妙人”孟羽咬一口桃花糕在口中來回咀嚼細細品味后說道。
阿衍一邊拿一塊桃花糕大口吃一邊又聽著孟羽的點評,咽下口中食物,“現在想來,我竟半分也看不透她”
“她?”孟羽疑惑轉而明白所指,又半瞇著眼睛看向阿衍,道:“你說來聽聽”
“初次見面她就逼我解了九哥的蜂毒……總之就是她大部分時日圍著婆婆轉,我卻看不清她想做什么!”阿衍把她這兩日在青丘對柔荑的行為舉止說給了孟羽聽。
“人家年歲都是幾萬歲,在三界行走數萬年,豈能讓你這一千多歲的小娃看透了,所以啊,你就別想了!”孟羽望著吃了一半桃花糕的阿衍蹙眉開解道。
“也對,不過柔荑姐姐做得這桃花糕真的是一絕”阿衍思忖了一番,笑著繼續吃桃花糕。
孟羽望著方才還鼓鼓的荷葉此刻空空如也,她共總就吃了一塊,打趣道,“說好給我帶的特產,全是你自己想吃吧!”
“嘿嘿,吃著我就停不下來,下次去青丘我再給姐姐帶些回來。”阿衍呵呵的笑著說道。
“怎么就你回來了,小九呢?”孟羽起身信步問道。
“他去找藥老頭兒了,阿爹臨走前囑咐我們回來去三哥四哥府中住下,他就不回來了,待會兒直接過去”阿衍擺弄手中的荷葉又道,“我才不想去夜瀾殿,我就留在云霄宮陪你”
“我看你是怕你四哥管著你吧!”孟羽一語中的,直擊阿衍的要害,兩百年前偷跑,眼看就要成功‘越獄’,被半道上殺出了瑤雪‘大義滅親’式的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后扔回了云霄宮。
“我才不怕四哥呢!我只是,只是!哎呀,不和你說了,九哥還在仙草府等我呢!我要去給藥老頭兒一樣寶貝,一會兒就回來了!”阿衍把荷葉隨手一丟扣在了一只仙鶴的頭上,另一只仙鶴望著憑空多了一頂綠綠的帽子仙鶴有些新奇,扭動細長的脖子伸上去一探究竟。
阿衍走出宮門,孟羽突然腹痛難忍,蹲地捂著腹部眼前又出現幻象,一個漆黑陰冷的森林深處傳來一個低沉空靈的聲音,“孩子,回來吧!回來吧!”,又一個哀怨的女聲,“少主,少主”環繞在耳邊,兩種聲音在孟羽的耳中交織,孟羽擺擺頭眼前所見之景開始轉動,腦中又閃過一張模糊的人臉,孟羽在庭中胡亂轉著圈,被院中的盆中花卉絆倒,瓶碎,手被瓷片劃傷,血染衣衫,顧不得腹部傳來的痛感,大喊道,“你是誰?是誰?你出來!出來!”
還未走遠的阿衍聽見孟羽的大叫聲從宮中傳來,折返回去,見孟羽在抱著頭蜷縮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抖動,阿衍飛上前見孟羽雙眼血紅,嘴里不斷重復那句‘你是誰’。
“阿羽姐,是我啊,我是阿衍”阿衍見孟羽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依舊重復問著‘你是誰’,阿衍惶恐的看著此時的孟羽手足無措,孟羽突然把阿衍撲倒在地,口中長出兩顆尖銳的獠牙向阿衍脖子咬去,阿衍情急下左手前去阻擋,獠牙刺入手臂,阿衍眉頭緊皺,使出渾身解數,騰出一點空擋右手點在孟羽額間使出凈術中的‘靜’,幽藍光滅孟羽陷入沉睡。
阿衍顧不得左手臂的陣痛,爬起來扶著倒在自己身上的孟羽,在孟羽腰間摸索出一個三寸長的哨子,哨音響,兩只仙鶴落下,“情況緊急,我帶上阿羽姐騰云不如你們快,快帶我們去仙草府”只見孟羽被丟在仙鶴的背上,阿衍自己則坐在另一只仙鶴背上往先草府飛去……
今日的仙草府甚是安靜,藥神坐在院中一會兒翻著手中的醫書,一會兒又動筆書寫,狐九站在藥神一步開外,彎腰行禮,“藥神爺爺,小九此來想求證一些事情”
“嗯?何事?”藥神頭埋在書簡中,手握著筆不停揮灑著,只聽他有些慵懶的聲音問道。
“爺爺可聽說過世間有亂人神智的毒?狐九在藥神面前落座,順手倦著一本醫經在手中。
見藥神半響不語,搶過藥神手中的筆有些著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問這個做什么?”藥神抬頭,拿回筆又見狐九揉搓著醫經,“我這寶貝可經不起你這蹂躪”
“你別岔開話題,到底知不知道?”狐九把書放回原處問道。
“蠱毒”藥神放下手中的書和筆說道。
“蠱毒?來源何處?”狐九問道。
“蠱毒始于南荒妖族的蠱蟲一族,我有一位師弟就是擅長蠱毒之術的佼佼者,只可惜他心術不正,在十八萬年前和天界在離恨天之戰中身隕了!”藥神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痛惜。
狐九腦海中不自覺就浮現出十八萬年前的場景,很快恢復平靜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狼族可有人會蠱毒之術?”
“南荒狼族雖現在隸屬于妖族,但也是一千多年前才被收歸麾下,想來是沒有會的”藥神起身去翻動院中仙草,又道:“十八萬年前巫蠱一族盡數隨妖帝棠堯出征,離恨天一役,族滅”
狐九被‘族滅’二字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聽藥神在藥架前問道,“你突然問這些做什么?難道青丘有人中蠱毒?”
“沒有,我想查出我阿爹當年屠戮青丘的真相”狐九用著無比堅定的語氣答道。
“你阿爹?棠堯?”藥神見狐九點頭又道,“可惜了!那孩子算是我看著長起來的,怎么也看不出來會是那種野心勃勃之人。”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出事情的真相還我阿爹一個清白”狐九說道。
“都過去這么久了你打算從何出查起?”藥神拿著一株仙草走過來坐下執筆繪出圖樣,書著名稱功效入藥部位說道。
“既然蠱族族滅,那就從南荒狼族,當年他們可是參與其中”狐九看著又埋頭忙碌的藥神說道。
藥神正在記錄各類仙草藥用,編纂成書,仙草府上空傳來兩聲鶴鳴,一陣風來,阿衍帶著衣衫是血的孟羽出現在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