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diǎn):富人區(qū)弗利薩托兒所。坐標(biāo):菊花班宿舍。
“今天,又將是S級哨兵哈巴貝爾囂張的一天。”——當(dāng)早上七點(diǎn)的起床鈴聲準(zhǔn)時響起時,哈巴貝爾如是想。
他皺起刀削斧鑿般邪魅的眉峰——當(dāng)然是閉著眼睛的——從枕頭底下抄起誰也不曾想到的兇器,是從弗利薩托兒所外面“偷渡”過來的限量版水果硬糖!
雖然糖果早已過期,還是可惜了。哈巴貝爾的嘴角牽起一個令人膽寒的弧度——毫無懸念,他的眼睛還是不可能睜開哪怕一條縫隙的——他在心底冷酷地想,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用如此珍貴的水果硬糖送你上西天,真是便宜你了。
然后像一道閃電劃過,伴隨雷聲陣陣,哈巴貝爾出手了!好似一個訓(xùn)練過千百回,看慣了生與死,槍林彈雨中去留自如,千軍萬馬里直取敵人項上頭顱的老兵,他快準(zhǔn)狠地將手中的兇器射了出去!
中了。
他的眼皮子甚至胎都沒有抬一下,只是輕飄飄地翻了個身,深藏功與名。
全世界都安靜了,哈巴貝爾滿意極了,今天果真又將是他囂張的一天,直到——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老師,哈巴貝爾他,他又不起床!”
……真是煞風(fēng)景。
這個小賤人,庫爾班的看家狗,沒看到剛才庫爾班已經(jīng)被偉大的S級哨兵哈巴貝爾用水果硬糖正中腦門了嗎?他,哈巴貝爾取得第一滴血,現(xiàn)在他是弗利薩是老大,老大睡個懶覺怎么了?等他睡飽了起來,第一個不放過庫爾班那只討厭的看門狗!
只是,現(xiàn)實永遠(yuǎn)那么骨感,樂此不疲地給沉迷美夢的人們當(dāng)頭棒喝。下一刻,老師冰冷的雙手還有那涂得鮮紅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拽開了巴哈貝爾溫暖的被子,掐上了“偉大的S級哨兵”哈巴貝爾的耳朵,將他提溜著從床上拖了起來。
哈巴貝爾迷迷糊糊,昏頭昏腦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強(qiáng)烈的冷空氣凍地打了個激靈,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被老師一通功力深厚的河?xùn)|獅吼震得下意識稍息立正。老師氣急敗壞地咆哮道:“好你個哈巴貝爾,又弄壞一個晨起鬧鈴!可以啊,昨天晚上睡覺前特地給你搜了一遍身,把你從樓下小花園撿起來的破石頭都給收走了,你竟然還有‘作案道具’!這一年前前后后加一起,一共才過了一百八十五天,你竟然已經(jīng)弄壞了整整一百八十個鬧鐘!屢教不改,屢出奇招,是在挑釁我嗎?真當(dāng)我治不了你是吧!”
老師的吐沫星子噴在哈巴貝爾臉上,哈巴貝爾暈暈乎乎地,還以為是天花板漏了,外面正雷公雨婆各顯神通,十二級臺風(fēng)加暴雨加雷電呢,只在恍惚間聽到有人幽幽在他耳邊說些什么:“……晨起……石頭……五……作案道具……新的…….”
新的…作案工具…什么鬼?
一陣雞皮疙瘩竄上哈巴貝爾的后頸,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什么也沒有想起,他瞪大一雙眼睛,見鬼一般看到自己的老師也正橫眉冷眼地看著他。哈巴貝爾眼珠子在眼眶中轉(zhuǎn)了一圈,往旁邊一瞟——那倒霉勞什子晨起鬧鐘果真又雙叒叕壞了。
嘁,竟然不是庫爾班那臭小子的腦袋,虧的他激動了那么久甚至還獻(xiàn)上了一顆珍貴的水果硬糖。
橋豆麻袋!哈巴貝爾終于知道這股突如其來的不詳之感是什么了,沒錯,就是源于水果硬糖!
雖然剛才那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摧枯拉朽,作案手法熟練又老道,作案人員畢竟只是一個身高不足三尺,每天生活在老師淫威之下,短手短腳連吃飯都會撒一桌子的幼稚園小屁孩。有時候力量的懸殊就像是一條鴻溝,哈巴貝爾剛弄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他已經(jīng)被老師活生生從上鋪拽了下來,一路拖著來到了破碎的鬧鐘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