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躺在一張大床上,四周是黑白色的裝修風格,一只貓咪正蹲在我的膝蓋上,半瞇著眼睛看著我。
這是哪里?
我從床上坐起了身,明顯覺得我的整個身材比以前魁梧了很多。我看了看自己抬起的手,骨節(jié)分明,卻又細膩白凈。
男孩子的手?
男孩子的手!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文理好看的胸肌;肚子上的贅肉也沒有了,只剩下腹肌在朝著我微笑。
我打開被子,往被窩里看了一眼,然后我迅速合上了被子。
我!怎么變成了男孩子!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貓咪也從床上跳到了地下。
我看到床頭柜上放著那個夢中的錦囊,難道說夢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說我要陪在江廿身邊,所以那個神仙把我變成了男的?男的怎么陪在江廿身邊呢?
“二少爺,你終于起床了。”
二少爺?我?
我看向門口穿著打扮像管家的男子,“您在叫我嗎?”
他明顯一愣,然后恢復(fù)了他該有的鎮(zhèn)定,“二少爺,您還沒有穿衣服,衣服在您左手邊的衣柜里。”
我看了看我赤裸的全身,有那么一絲尷尬,我馬上鉆進了被窩里,把全身上下包了個嚴實,然后我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您,您先出去吧。”
我需要靜靜,首先,我得去找面鏡子,看看我到底變成了什么樣。
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我應(yīng)該生在一個不錯的家庭,剛剛那個人還叫我二少爺,那我應(yīng)該還蠻有錢的,而且應(yīng)該在家里排行老二。
我吸了吸鼻子,將床頭柜上的錦囊牢牢地抓在了手里,所有發(fā)生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太過稀奇。好像無神論者的世界里突然有了神仙,唯物論者突然要去接受唯心論者的觀點一樣,簡直太不可思議。
(2)
我忐忑地走進了衛(wèi)生間,鼻間充斥著好聞的橘子香水味。
我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不斷地閉上再睜開,眼睛都疼了,鏡子里的景象還是沒變。
我捏了捏自己富有彈性的臉頰,又摸了摸自己的腹肌,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疼!
這不是夢。
我竟然變成了江廿。
我怎么會變成了他?
那個神仙說,內(nèi)心最想要的便是我的夢想,可我最想要的,不過是能同江廿一直在一起而已。他將我變成了江廿,這樣我就和他在一起了嗎?
可他的靈魂呢,又去了哪里?
我的本體呢,又在何處?
我再看向我的身體,然后臉上突然變得滾燙,我想我還是應(yīng)該先去找件衣服穿一下,不能就這樣裸奔著。
隨便套了件衣服,又穿上了褲子,我的臉才慢慢恢復(fù)了正常。
我找到了江廿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撥出了我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人接起,“喂,你好。”
聽筒里傳來我慵懶的聲音,帶著睡意。
“你是哪位?”我問。
“我是江廿。”她答。
江廿!
所以,一切都如我想的一般,他變成了我,而我成為了他。
那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呢?
就在我分神之際,聽筒里傳來了尖叫。
“這怎么可能!”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我看了看手中的錦囊,讓那個神仙出來把我們換回來一切就恢復(fù)原位了。
我剛想打開它,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請進。”我坐在沙發(fā)上,故作鎮(zhèn)靜。
“二少爺,權(quán)少爺來了。”
權(quán)少爺?
難道是老權(quán)。
我咳了咳,“讓他進來吧。”
我該怎么辦?我現(xiàn)在是江廿,我提醒自己要鎮(zhèn)定,不能丟面兒。
(3)
老權(quán)進來,看到了正襟危坐的我。
“你哪里不舒服嗎?”他指了指我內(nèi)八的腿。
我看了看,男孩子以這樣的姿勢坐著好像確實不妥。
我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忙問他,“找我什么事啊?”
老權(quán)坐在了我對面,一臉不可思議,“你也太健忘了吧,昨天都和你說了今天的行程安排了。”
我撓了撓頭,心中忐忑不安,“那你再說一遍吧,我真記不得了。”
“今天上午有個宣傳要跑,然后……”
我聽著老權(quán)說了一大堆,只知道我要做好多好多事情。
江廿啊,原來你的一天從早到晚都如此忙碌。
電話在此時呼入,我拿出手機,是我的號碼,上面的備注是小豆子。
“喂,你好。”
“豆子,是你嗎?”
我聽到了耳機里傳來的我自己的聲音,突然有那么一瞬間想哭。我看了看在一旁看著我的老權(quán),清了清喉嚨,“是我。”
是我啊,江廿。可是我該怎么辦呢?
電話那頭的江廿呼了口氣,“是你就好。”
他的一句‘是你就好’讓我驚魂未定的心突然找到了方向,好像所有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沒什么關(guān)系了,只要我們倆都還在,就好。
“你跟著老權(quán),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他,不用怕,我很快就過來找你。”
他說完后掛了電話,我放下手機,看向老權(quán),“我需要打扮一下嗎?”
老權(quán)皺了皺眉,“打扮一下?你今天到底咋了?”
我習(xí)慣性地將耳邊的頭發(fā)撩到了耳后,做完后才突然驚覺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江廿,不能做如此娘娘腔的動作。
“我的二少爺,你吃錯藥了吧。”老權(quán)大喊,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
我站起了身,緊了緊拳頭捶在了他身上,然后嘆了口氣,“我逗你玩兒呢,這個點你都get不到,真沒意思。”
“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一夜不見,你變娘娘腔了。”老權(quán)用拳頭捶了捶我的胸。
巨疼!
我皺緊了眉,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江廿啊,你快來,我快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