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個晚上你不記得了嗎?”柳殷聲音突然變大,引起了吃瓜群眾的注意。
我想將手臂從她懷里抽出,但她抓的太緊了,我擺脫不了,所以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老權(quán)皺了皺眉,想過來幫我,剛一碰到柳殷,就聽到她大喊,“你別碰我!”
老權(quán)松了手,站在一旁嘆氣,“姑娘,你扒拉著我們江廿干嘛,這年頭粉絲也太瘋狂了吧!”
她似乎深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柳殷,大吼道,“我不是他的粉絲,我是柳殷!”
“你就是柳殷啊?!”江廿從座位上起來,看向她,“你是假扮的,柳殷的臉沒有那么尖,鼻子沒有那么挺,眼睛也很小。”
就算是聽到這些話,她也沒有半點松手的意思。
我低頭看向她,“松松手。”
“不。”她否定,“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為什么要這樣對她?這種話她也說得出口。
她當初是怎么對江廿的!這樣說跟她做對了什么似的。
如果不做點什么,是擺脫不了她了。和她在一起,明天早上頭版頭條肯定又是我。
“非禮啊!!!”
我大吼起來,老權(quán)和江廿趁機將她控制住,我也得了自由,飛快地往保姆車方向跑去。
“江廿!江廿!江……”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我跑在前面,她的喊叫聲在后面。
我不敢回頭,直到上了保姆車,我還心有余悸。
(2)
“那人就是個瘋子!”江廿剛坐上保姆車就說。
可能剛剛跑的太快,他和老權(quán)還喘著粗氣。
“真是惡魔媽媽買面膜。”老權(quán)說了句網(wǎng)絡(luò)流行語,一臉的無可奈何。
我坐在后座,也嘆了口氣,真不知道柳殷這個姑娘腦袋里在想什么,眾目睽睽之下說那些事。
“我無法理解她。”我說。
老權(quán)深呼了口氣,“有啥不好理解的,想出名想瘋了,現(xiàn)在出的是臭名,當然不愿意了。”
江廿嘆了口氣,“以后吃好吃的還是不帶你了。”
“哈?”
“都是因為那個柳殷突然出現(xiàn),害的我都沒吃多少。”江廿委屈地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還是餓,要不一會兒我們再去吃點?”
餐桌上風卷殘云也不知道誰吃的最多,還沒吃飽,這胃可能通天了吧。
“你一會兒點外賣吧。”
“外賣不健康。”
我汗顏,“燒烤健康?”
“我看中的店一定是健康的。”
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的自信,還能給店做擔保。
“誒,你們倆不覺得柳殷知道我們的行程很奇怪嗎?”老權(quán)開著車,和后視鏡里的我們對視。
我和江廿頻頻點頭,像兩個上了發(fā)條的玩偶。
“我在這個圈子里待了這么久,第一次見到這么不要臉的。”老權(quán)感慨。
“明天的頭條又躲不過了。”江廿看著我,嘆了口氣。
我也嘆了口氣,因為柳殷,整個車廂都彌漫著低氣壓。
老權(quán)再次回過頭來,看向我倆,“有一句話叫先發(fā)制人。”
“什么意思?”我問。
老權(quán)把手伸了過來,“手機給我。”
我將手機遞了過去,老權(quán)在那兒搗鼓了半天。
“喏。”
我看著手里的微博界面。
一瞬間評論和點贊就有了好幾萬。
(3)
博文是這樣寫的——今天真嚇人。
配圖是我猙獰的表情。
“這么丑的照片你也放!”我音調(diào)變高,顯得不可思議。
江廿聽到我說他丑,趕忙搶過我的手機看了一眼,“哪里丑了,多么可愛的小表情。”
我看著他,全身抖了抖,自戀這種病,他已無藥可救。
評論里都是小可愛們的關(guān)心,還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詢問的。
我抽出了一條,給了回復: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嚇到了。
其實我也不敢保證,明天他們看到新聞后會怎么想,好在我也沒做什么虧心事,行的正,坐得直。
“還好把當時酒店的底片都拿到手了,不然這事兒真的牽扯不清了。”
老權(quán)剛說完,我的微信便收到了柳殷的轟炸。
我看完后握緊了拳頭,不確定地看向江廿。
他接收到我的眼神,忙問我怎么了?
我顫抖著將手機關(guān)上,不知道怎么開口。
“我…剛剛柳殷…給我發(fā)了微信。”我頓了頓。
江廿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從我手里拿過了手機。
“怎么可能!”他看完后驚呼。
“到底怎么了?”老權(quán)問,他眉間的川字隆起,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我雙手托住了自己的臉,“她說,她,懷孕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江廿說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手機從他手中掉落在了地面上,隨著車身的晃動發(fā)出一點點的光芒。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一時間安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