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沒有懷孕。”
早上醒來,我的微信便收到了江廿的留言。
我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她沒有懷孕!
所以柳殷沒有懷孕,她的那張B超單子就是假的。
我深呼了口氣,打電話給了江廿。
聽筒里傳來他剛睡醒沒多久的聲音,“艾豆。”
“你沒事吧?”我有點緊張。
他在聽筒里笑了,“能有什么事,現(xiàn)在可輕松了。”
我環(huán)顧四周,沒有鏡頭,也沒有人看著我,我小聲地對著聽筒,問出了我的疑惑,“那個醫(yī)生怎么說的。”
聽筒里頭明顯嘆了口氣,“沒說什么,那張B超單子確實是他們婦產(chǎn)科另一個副主任開的,只不過將檢測結(jié)果改了。”
兩個副主任?
我聽完他說的話,皺了皺眉,“難道?”
他吸了吸鼻子,“沒錯,誰不為了名利而活。”
“他們倆為了爭主任這個名額,你死我活,最后的選拔是全院投票得出的。這種情況下,很容易作假的,艾豆。”江廿的聲音顯得悠遠清冷。
“所以那個副主任已經(jīng)是主任了嗎?”我問。
“嗯。”他頓了頓,“但很快就不是了。”
這件事如果被曝光,那個主任的烏紗帽確實不保。
“我實在想不明白,柳殷這樣做對她來說有什么好處。”我踢著路邊的石頭,溫暖的太陽籠罩在我的周身,鼻尖是初春的味道,夾雜著一絲冷冽。
“好處?”江廿笑了,“她做的所有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她自己能更出名而已。”
“出名不能用一些光明磊落的方式嗎?”我不解。
“對我們來說可以,對她來說,不能。“江廿頓了頓,我仿佛看到了他再次觸摸我頭發(fā)的身影,他靠近我,然后說,“傻丫頭,她和我們從來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沒有太過在意他說的話,只是突然有那么一個瞬間,我好想念他。
“我想你了。”
腦中所想,言語所向。
我想你了,江廿。
(2)
“江廿,你在這里做什么?”
言延朝我這邊走來,帶著疑惑。
我和江廿說了再見后,收起了手機,看向她,“沒做什么,看看風景。”
她看了看我四周的景象,“你的喜好還真獨特。”
我沒有再說話,朝她友好的笑了笑,然后準備走回屋。
還好她出來的時候沒有把攝影師帶上。
“江廿,你站住。”她突然開口。
我從沒想到她會和我這樣說話。
我定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她。
“怎么了?”我問。
“之前我喜歡你,是因為我們一起演戲,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她說著,眼里帶著真誠。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這突如其來的幾句話。
我不是江廿,我不能草率地回應(yīng)她的喜歡與不喜歡。
“你不用覺得為難,我只是想問,我說清楚了后,你能和我做朋友嗎?”
她的眼神里從真誠變成了等待我回答的忐忑與不安。
“可以。”我說。
她都這樣說了,我再不表態(tài),顯得不夠紳士。
她聽到后長呼了口氣,“還好我說的早,不然就連朋友都當不成了。”
“你有喜歡的女孩兒吧。”她和我并肩走著,再次問我,我看向她,笑而不語。
“如果沒有的話,沒理由我那么優(yōu)秀都不能吸引到你。”
她說的話如此自信,我遠不能及。
我愛著江廿,但我從來沒有奢望他能愛我,更沒有自信去期待他的愛。
我羨慕言延可以如此坦蕩,如此自信,如此無所顧及。
我做不到。
(3)
我和言延一起走回了屋。
正巧碰上剛起床的曾思文。
“早。”曾思文打著哈欠,和我們打了招呼。
我們互相道了早安后回了各自的房間。
導(dǎo)演在晉承走后和我們說,要給我們四人放一天假。
這一天完全屬于我們,沒有鏡頭打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收拾完行李,此時此刻最想做的,便是去見江廿。
所以,我想也沒想,便買好了去北城的機票。
到達北城的時候已接近中午,我打扮的很低調(diào),所以當我走到來接機的老權(quán)面前時,他都差點沒認出我。
“你小子怎么曬這么黑。”他捶了捶我的肩膀,然后笑著接過了我的行李箱。
“好久不見,你又胖了。”我指了指他日漸突出的啤酒肚。
他甩了我一個白眼,“大家都說我瘦了。”
“他們是騙你的,你要相信我。”我真誠地看著他。
“我不信。”他看了我一眼,又說了一句,“你真黑。”
然后便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我知道,除了說我黑,他也說不出我的任何缺點了。畢竟,江廿那么帥!
我在他背后笑的花枝亂顫,然后走上前,勾著他的背,同他一起走向停車場。
隔天,我們倆勾肩搭背的照片被網(wǎng)友傳到了網(wǎng)上,網(wǎng)友戲稱,江廿似有斷袖之癖。
看到那條娛樂新聞時,老權(quán)坐在我邊上,從他的眼神里我便知道,他很想一巴掌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