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廿。
我在手機里搜了他的名字,然后便出現了一系列詞條,我的手機里還留存著他的手機號碼。
他不是大明星么?
怎么我還會有他的聯系方式。
我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慵懶的嗓音。
“喂,哪位?”
我看了眼我的手機,然后快速地掛斷了電話。
我將手機扔在了桌上,準備爬上床休息的時候,有電話呼入。
莫谷。
“莫谷,怎么了?”
“你出來一下。”他說。
“去哪兒?”
“我在你樓下。”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異樣。
但現在這個點,在女寢樓下,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等我一下。”我套了個小外套,然后出了門。
身后傳來姜曉新媽媽般的呼喚,“這么晚了,你去哪,注意安全……”
我從寢室里出來,一眼便看到了高高的莫谷。
他穿著運動服,站在宿舍樓前,看到我出來,唇角勾起了笑意。
“陪我擼個串兒。”他笑著跑過來勾住我的肩,我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這么晚!”我驚呼。
“明天又沒課,你怕啥,走啦。”
他仗著身高優勢,將我勾在了懷里,我掙扎無效,弱弱地問了他一句,“我可以去換雙鞋嗎?”
出來的急,腳上還穿著有著小兔子的棉拖,土里土氣的。
“蠻可愛的,走吧。”他看了一眼,駁回了我的請求。
“怎么突然要吃燒烤,你怎么了?失戀了?有好事發生了?”
他嘆了口氣,“只是單純地想吃。”
我也嘆了口氣,“好吧。”
不然,我還能再說什么。
(2)
“這家店很好吃,我想了很久。”他坐在我對面,翻開菜單開始點了起來。
這個場面似曾相識,我好像和誰一起來過這兒。
我敲了敲額頭,想不起來。
“你怎么了?”
他點完他想吃的,然后將菜單遞給了我,看我在敲頭,他問道。
“沒事。只是最近總覺得自己怪怪的。”我嘆了口氣,勾了幾個菜,然后喊來了服務員。
“你別想太多了,想不通的不要想了,容易脫發。”他開了瓶啤酒,看向我,“你要來一點嗎?”
我點了點頭,“來點吧,吃燒烤喝點酒還是要的。”
他給我滿上了一杯,“喝可以喝,少喝點,我怕一會兒背你回去。”
我挑了挑眉,“我酒量很好的,千杯不醉。”
他也挑了挑眉,“我不信。”
“你可以試試。”我笑道。
他聽了我的話后,將酒水從一瓶加到了一箱。
酒過三巡后,我還很精神地在那兒吃著燒烤,他的臉卻紅撲撲的,原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變得有些迷離。
“你還好嗎?”我問他。
“我沒事。”他傻乎乎地笑了,“怎么有那么多個你啊。”
他說話有點大舌頭,我想他應該是醉了。
“豆子。”他叫我。
我點了點頭。
“我好像還蠻喜歡你的,男女之間的那種。”他說完后,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便倒在了我的面前。
這算是酒后吐真言還是表白呢?
我撓了撓后腦勺,看著趴在桌上睡著的他,嘆了口氣。
結果最后,是要我背他回學校嗎?
(3)
他的酒量真差。
我看著半睡不醒的他,一臉惆悵。
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我還沒想好怎么把他帶回學校。
快到門禁了,再不回去就得住學校邊上傳說中的小旅館了。
“艾豆。”他突然叫我。
“你還好嗎?”我問他。
“嗯,還好,就是有點暈。”他頓了頓,“咱們回學校吧。”
我點了點頭,結了賬,然后扶著他,出了燒烤店。
夏初的夜晚還是有點微涼,我吸了吸鼻子,看向我身旁臉紅紅的他。
可能是涼風吹散了大半的酒意,他比之前好了很多。
“你只喝了一瓶。”我絕對沒有嘲笑他的酒量哦。
他撅了撅嘴,說道,“我又沒醉。”
我打開手機,想把他的糗態錄下來,然后發到他微信上,讓他明天酒醒后看看他的傻樣。
他見我在拍他,俯身過來想要搶下我手里的手機。
拉扯之間我被拉到了他的懷里。
鼻尖充斥著淡淡的酒氣,還有衣物上散發的金紡香味。
他說,“艾豆,我剛剛說的那句是認真的。”
就在我想不懂裝傻時,他再次說道,“我很喜歡你啊,艾豆。”
我們之間安靜了許久。
我就這樣被他抱著,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擋在了外頭,聽不見車水馬龍,看不見燈紅酒綠。
“你衣服上的味道很好聞,你用的哪個牌子的金紡。”我問出了我的疑惑,然后感覺到他調整了一下呼吸。
他放開了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感情。
他揉了揉我的短發,說道,“走吧,回學校了。”
我點了點頭,走在了他的身邊。
從那天早上醒來開始,我總覺得我的心里少了一塊東西,我又怎么能在這么不清不楚地情況下,回應莫谷。
那樣是不對的。
至少,我想先把那些記憶找回來,然后再去感知我的內心,去確認我是否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