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天傍晚,我們去了小鎮上一家很有名的面館。
我們坐在四方桌前,點了四碗面條,耳邊蟬鳴陣陣,蛙聲起伏,一派夏日景象。
“這里真是愜意。”莫谷坐在長條板凳上,看著窗外。
我看著他的側臉,覺得窗外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忽暗忽明的,異常好看。
“喲,別看啦,眼睛都要冒桃心啦。”姜曉新揶揄道,遞給了我兩雙筷子。
莫谷回過頭來,正好撞進了我的眼眸。
我低頭一笑,將筷子遞給了他,然后對姜曉新說道,“我們家蘑菇太帥了,我看看怎么了。”
“喲喲喲,我的天吶,我們家小豆子竟然這樣說話。”姜曉新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看向我。
莫谷也勾起了嘴角將我攬在了懷里。
姜曉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朝身后的陳辰喊道,“陳辰,你再不來,我就要被狗糧喂飽了。”
我在莫谷懷里傻笑著,從沒有覺得談戀愛是一件這么有趣的事情。
店里的服務員給我們端來了我們點的面條,陳辰手上也端了一碗。
這家店店面很小,人手不夠,很多時候取面條都需要食客們自己去取。
“有點燙,小心點。”陳辰邊將面條遞給了姜曉新,邊關心地說著。
我吃著面條,不一會兒便覺得鼻子里有熱流在流淌。
我用手摸了一下,手上瞬間沾染上了紅色,后知后覺地我才意識到,我流鼻血了。
“莫谷,給我點紙,我流鼻血了。”
我用手肘碰了碰莫谷的手,莫谷愣了愣,才從包里掏出了餐巾紙。
“我有點暈血。”陳辰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我,姜曉新則一臉著急,但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沒事,可能有點上火。”我將紙巾塞進了鼻孔里,然后繼續吃著面條。
莫谷皺了皺眉,“你確定真的沒事?!”
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著他們仨,“我確定,快吃吧。”
他們仨一臉質疑地看著我,然后開始心不在焉地吃著面條。
(2)
我確實因為上火才流鼻血,但莫谷就是不放心,硬是在吃完飯后帶我去了當地的小醫院。
“你看,我說沒事吧。”從醫院出來,我指了指我已經不流血的鼻子,有點驕傲地朝莫谷說道。
莫谷無奈地揉了揉我的腦袋,“我也是擔心你,沒事最好了。”
“那一會兒咱們去哪?”我期待地看著他。
“他們倆要去這邊的小酒吧玩,你都流鼻血了,雖然沒事,但我覺得你還是得好好休息……”莫谷翻出了導航,準備打車,我攔住了他。
“我們也去嘛,多難得啊,我都沒去過。”我征求著他的同意。
他想也沒想就回答道,“不行。”
“下次我再帶你去玩,今天你必須回去好好睡覺,或者做一些不用太動力氣的事兒。”
我嘟著嘴,既不開心又遺憾。
多難得來一座小城,就因為上火流了鼻血,哪兒也去不成了。
“可我還是想去。”我不依不饒道。
莫谷嘆了口氣,“豆子,下次好不。”
他本來就沒什么脾氣,說這些的時候也都很溫柔,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他,所以也嘆了口氣。
“那我們去個清凈的地方。”我的腦海里蹦出了一個想法,“清吧怎么樣,這里的清吧還不錯。”
莫谷想了想終于同意,但最后還是要求我不能碰酒,這樣才能去。
我當然點頭答應,畢竟一晚上都待在賓館,對于旅游而言,著實有點無聊。
“我先和陳辰他們說一下,然后我們打車去吧。”莫谷說道,“你去網上看看哪家店比較好,一會兒我們直接去。”
我再次點了點頭,然后開始在網上搜索,發現了一家名為“夢覺”的清酒吧。
我鬼使神差地便搜了他的地址,離我們住的地方也只有八公里。
可能白天的夢太過真實,所以才會讓我對這樣帶著夢幻的場所心生向往。我想我要去到那里,聽聽民謠歌手談談吉他,然后安安靜靜地待在那兒,慢慢感受時間在指尖流逝,才能不負此次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