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紫夜皺著眉頭看向天邊的某個地方。
一剎那墨希白也感受到了幾股力量正氣勢洶洶地朝這邊飛來。
紫夜要離開已經(jīng)不可能了,轉(zhuǎn)眼間數(shù)十人已經(jīng)從上空緩緩落下。
“你帶他們來的?”紫夜口氣不善地說道。
“不是。”墨希白道,他不喜歡現(xiàn)在這個疑神疑鬼的她。剛才他太著急出來見她,所以一直沒留心后面,否則后面有人跟著他絕不會不知道。
“牧云紫夜,你快停手!”垣幽澄上前一步說道。
“你說什么停手?”紫夜眼眸眼光如深淵般漆黑深沉,陰暗狠厲。她依舊穿著那抹紫衫,平時那穿在她身上格外俏麗的顏色,今日卻變得格外陰冷。站在寒夜中,微涼的晚風(fēng)吹得她的衣衫一扯一扯的,嘩嘩的聲音在清涼的夜里格外響亮,讓在場的人感到從未有過的不安!
“你打傷了妖祖大人,還不趕快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打傷?”紫夜話鋒一轉(zhuǎn),“他竟然還沒死?”
“你!”垣幽澄被紫夜堵地半晌說不出話來,“…你怎么敢這么說!”
“紫夜!”一道威嚴(yán)地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來。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來,牧云鐸面色寒冷地從后面走來,“你這孩子,回來了怎么不進(jìn)家門?你和千仞楓就算有什么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牧云鐸一來,那籠罩在紫夜身上的陰鶩之氣才散去了一點。
“妖逆劍是何等兇殺之物?你還將它拿在手里?快放下!”牧云鐸厲聲道,他以為紫夜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都是拜那劍所賜。
“現(xiàn)在不行。”紫夜冷聲道。
紫夜從來沒有用這么冰涼的語氣和自己說過話,而且他很明白紫夜,一旦自己認(rèn)定的事,無論別人說什么都沒有用。
“你這孩子!”
“我們走。”
墨希白忽然輕聲說了句。紫夜微微詫異地看了他,她原本還以為墨希白要堅持給大陣獻(xiàn)祭,不會跟她離開。
“好,走吧。”
墨希白上前一步道,“各位留步吧,許多事情并非大家想的那樣。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除人界危難,火龍的事便交給諸位了,三日后,我自會回來,鼎力相助。”
兩人的身影眨眼便如流星般消失在天際。
墨希白的話,在眾人間格外有用,大家都莫名其妙地很信任這個男人,并沒有追上去。
夜空中,紫夜和墨希白并肩站在七彩白鳳之上,往雪晴嶺的一個方向趕去。
七彩白鳳本來只夠一個人站,雖然兩個人也能飛,只不過空間狹窄了些,因而兩人挨地很近。墨希白站在紫夜身邊,看著眼前的人,墨希白浮起一股莫名的激動。
今時今日的紫夜,已全非從前可比,她挨墨希白極近,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地極快。
“你怎么了?沒事吧”紫夜揚(yáng)眉道,她還以為墨希白是身體不適。
“無妨。”墨希白仍然是那一派波瀾不驚的神色。
“嗯。”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墨希白向來沉默,而紫夜以前話很多,也許是想起了很多事,所以也沒什么心情,像從前那樣沒心沒肺了。
兩人在一片湖泊上空停下來,從上往下看,整個湖泊在月色的照耀下如明鏡一般。
這里便是紫夜曾經(jīng)來過的神之境地,也就是當(dāng)初墨希白帶紫夜來取神火的地方。
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初紫夜能夠輕而易舉地進(jìn)入連墨希白都不能進(jìn)入的地方,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自己這鴻蒙后人的身份吧?
鴻蒙之力,乃六界之外的力量,所以,自然也不受六界規(guī)則的制約,是以紫夜能夠來去自如。
兩人從上空落下。紫夜忽的想起什么,“希白,那日我被千仞楓偷襲殺死,是你將我救過來的?”
“不是。”墨希白神色微變,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是師父救你的。”
“藥王啊?”紫夜笑了,“原來如此。”
“開辟新的空間要多久?”墨希白問道。
“相傳當(dāng)年鴻蒙開辟六界空間時,用了七七四十九日,我姑且試試吧。我只是害怕不相干的人來打擾,就不免要多花些時日了。”
“我為你護(hù)航。”
“好。”紫夜拿出妖逆劍,劍尖朝下,狠狠插入地中,一道覆蓋方圓百里的結(jié)界霎時間結(jié)成,只不過這道結(jié)界和尋常結(jié)界不同,乃是妖逆劍中煞氣所化,那濃如墨般的結(jié)界一形成,便如遮天蓋日一般。結(jié)界之內(nèi),暗無天日。
這煞氣之界,無論是誰,靠近一步,便會被這煞氣灼傷半步都不得靠近。
墨希白不滿紫夜這樣數(shù)次使用妖逆劍,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