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翊冷冷一笑:“哪有什么命中注定?且繪顏的命,豈是司命星君能定的,她如今是我的人,往后她如何,由我來定。你恐怕是想告訴我,若是想繪顏活下去,便不能要那個孩子?”
祁翊不怒自威,磬水雖心里有些懼怕,但她此行定不能無功而返,于是說道:“殿下,司命星君自然不能擅自定奪繪顏的命數,到底是誰要懲治繪顏,殿下心里比誰都明白。如今,若是想要繪顏活下去,確實不能將這孩子生下來。殿下不是凡胎,而是天神,即使投胎轉世,依然不是俗人,繪顏區區凡胎,如何承受得了堂堂祁翊天神的骨肉?且這胎不似凡人懷孕,十個月便可解放,若想要順利誕下麟兒,必然要經歷三年,這三年里,若順利,繪顏將會誕下殿下的孩子,只是孩子誕生之時,繪顏區區凡胎會被這強大的神力震懾而亡!若不順利,繪顏在誕下孩子之前,恐怕就已經歸西。”
“大膽!”祁翊勃然大怒,他凌厲的目光掃到磬水的臉上。
磬水驚恐地跪下:“殿下,不是磬水詛咒繪顏!殿下是明白事理之人,只是殿下從未了解過神仙與凡人懷孕的差別,這區區數月,想畢繪顏是日夜都不得消停,光是殿下這告示就已經張貼了無數張!磬水經過祁州,到處都是關于祁王妃的傳聞。凡人不懂,殿下還不明白么?若繪顏懷孕三年,恐怕流言蜚語就要將她淹沒了去,到時候免不了有心之人拿此事作祟,說繪顏是妖妃,皇上甚至會治殿下一個欺君之罪!殿下,這實在是得不償失!且將這孩子拿掉,繪顏可順利活下去,殿下也沒了后顧之憂,與繪顏在這祁州之地,悠然自樂,度過這一生,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你的意思,是我此生與繪顏注定無法得到一個孩子嗎?”
磬水跪著不敢抬頭,惶恐道:“祁翊殿下,磬水費盡心機下凡,定然不會害殿下!磬水知道殿下對繪顏情深義重,自然是舍不得讓她下地獄,更舍不得讓她灰飛煙滅,是以冒死諫言。殿下,若繪顏此劫順利度過,待他日回到九重天,殿下還怕與繪顏不能有孩子嗎?這一個凡世,不過一晃二三月,殿下和繪顏在九重天,那才是長長久久的日子呀!”
磬水雖沒抬頭,可深知祁翊此刻已經怒意滔天,便從腰間取出一個錦盒,置于地上:“殿下,若聽得進磬水的話,便讓繪顏服下此丹,繪顏體內的神胎便會流掉,若殿下不信磬水……磬水也已經盡力了,對得起煌彥殿下的囑托。”
磬水說罷,便消失了,只留下一個錦盒。
祁翊撿起錦盒,打開將里面的藥丸取出,放入腰間。
自從那道士走后,祁翊便不再命人張貼告示了,葉十見他自從見了那道士,終日郁郁寡歡,便問道:“主子,別管那道士胡言亂語,我娘以前生我弟弟的時候,也跟王妃一般,終日寢食難安,吐了十個月,最后把我弟弟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