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棵酸棗樹,是當(dāng)時她說想吃,祁哥哥親自栽到院子里的。如今已經(jīng)是秋天,結(jié)了果子,忽然有一顆酸棗掉下來,繪顏眼眸閃了閃。
桃花推著推椅,彎腰撿起那一棵酸棗,然后慢慢移到房內(nèi):“姐姐,吃么?”
繪顏換了個姿勢靠在窗欞旁,搖了搖頭。
桃花用絲巾擦了擦酸棗,然后放進(jìn)嘴里,說道:“酸酸的,真好吃,姐姐,你還記得嗎?這酸棗還是你有身孕的時候,祁王親自栽種的,如今已經(jīng)結(jié)了果子了。”
“嗯……連樹都結(jié)了果子……”繪顏呆呆地回答。
桃花見她精神恍惚,便猶豫了一下,推著椅子到了繪顏身邊,說:“姐姐……你別傷心了……也許,也許這孩子沒了,是件好事……”
繪顏想起了她那可憐的孩子,瞬間淚如泉涌,這件事情,始終像一個刀疤一般揮之不去,一碰就疼。
“姐姐,你又想起酥酥了?”桃花擦了擦嘴角,關(guān)切地問。
繪顏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些日子,她雖極力讓自己振作,祁翊也常常告訴她,他們還會再有孩子的,酥酥與他們沒有緣分??墒?,每每一個人呆著,便會想起她那素未蒙面的孩子……
桃花抬起頭,看著繪顏,安慰道:“姐姐,你若是還陷在喪子之痛中無法自拔,祁王該要心疼和不悅了,況且……酥酥他……”
繪顏猛地看向桃花,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這些日子以來,祁王府的人似乎都統(tǒng)一口供,要么說不知道酥酥什么樣子,要么說一生下來便死了,而如今桃花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她知道些什么。
繪顏想到這里,急忙蹲下來握著桃花的手,急切地問:“酥酥他怎么了?桃花,你老實(shí)告訴我,你見過他是不是?酥酥他真的一生下來便沒了氣息么?酥酥他長什么樣子?”
桃花一想起那生下來的血淋漓的黑色怪物,便有些反胃和作嘔,她咽了咽口水,眉心緊蹙,說道:“他……姐姐你早產(chǎn)的時候,他才七八個月大……確實(shí)是……一生下來便沒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孩子……看起來不像是人……倒像是……怪物……”桃花小心翼翼地說。
這話一出,繪顏顫抖著倒在地上,她握緊了拳頭,抬起頭看著桃花:“怪物?”
桃花忍著惡心繼續(xù)說:“它……它似乎有翅膀……還有羽毛,渾身黑色,血淋漓的……姐姐,祁王也是為了你好,他也許早就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妥,所以……所以之前找了一個道士……是葉十告訴我的,那個道士進(jìn)府的時候你也知道,據(jù)說在大殿憑空消失了,所以那道士定是有些能力……”
“我的孩子,關(guān)那道士何事?”繪顏按著絞痛的胸口,瞪大了眼睛看著桃花。她的確聽過,半個月前,府里來了個揭榜的道士,只是不知為何葉十和胡青都對他拔劍相向,但是祁翊卻留他說了幾句話,接著便沒有見到那道士出來,只知道憑空消失了。她當(dāng)時還只當(dāng)一個趣聞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