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記得，我們在凡間歷劫時，有過一個孩子？”

提起這個孩子，青鸞悲從中來。

“當初，煌彥的侍女磬水下凡告知我，這孩子留不得。因你是凡胎，而我體內神力被封印，實則不算凡人，所以這孩子也不是凡人，若這孩子在你體內待上三年，生出來之時，便是你殞命之時……那時，我太自私，沒有去求證這話的真假，也無法求證，因著對煌彥的信任，便也相信了磬水說的話。若你與孩子只能留一人，我定毫不猶豫選擇留你。所以，我才會在你的湯藥里下藥……”

“我知道……”青鸞將頭靠在祁翊的胸前。

“后來……你可還記得，我解除封印的時候，有過一陣旋風，那是磬水，逼著你拿劍刺入我的胸膛，那劍不是普通劍，而是破封神劍，用來解除天神的封印之劍。隨后你被麒麟之火淹沒……后來，我才得知，原來……原來當時磬水只不過是利用我對她的信任，說了通篇謊話，只為騙取我們的孩子拿去做藥引……煌彥將我們的孩子祭給了他的母妃紫風仙子，我這才知道我犯了大錯……青鸞，我知你心里怨恨，你若恨，便拿劍刺我吧……”祁翊說罷，張開手掌，破天劍出現在他的手上。

青鸞聽完默不作聲，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拿起破天劍扔出去：“我刺你作什么？我若刺了你，孩子就會回來么？我至今仍記得，你說過，以后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我不愿你氣壞了身子，你不高興，就要發泄出來。”祁翊捏著袖口，為青鸞擦去眼淚。

青鸞靠在他懷里，戳著他的胸口說：“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愿再想。只是祁哥哥，你從未跟我講過你母親之事……鳳伽娘娘她……你可恨她？”

“恨？做孩子的，如何能恨母親？我知道，她只是受了刺激，是以瘋瘋癲癲，最終入了魔……當年，我娘親本是妖族的大祭司，父帝將我娘親強行占有，之后便有了我。將我生下來之后，我娘親便開始研習妖族禁術，后來，她把我當成誘餌，將父帝誘導至女幾山，啟動了誅仙法陣，女幾山四周仿佛陷入地獄，數千條生命死在誅仙陣內……可是寡不敵眾，邪不壓正，我娘親最終失敗了……父帝因為對我娘親一直報以愧疚，是以待我豐厚，對我總比其他孩子要多幾分疼愛，甚至，當年我被娘親剝了皮，是父帝親自取了手臂的皮膚，為我療傷……”

祁翊不疾不徐地講著這段往事，語氣里沒有半分怨恨，只透露著惋惜。

繪顏不知祁翊的過去竟是如此，想來，他內心如此成熟穩重，也與他幼年時的經歷有關，只是，這段不堪的經歷，卻并沒有侵蝕和污染他的內心。繪顏握緊了祁翊帶著薄繭的手，輕輕捂著，說道：“祁哥哥，以后，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的！過去的便都過去了，我如今有個頂重要的問題要問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