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祝你美麗一百年!”蘇遙雪在這里找不回場子,便掐著云清淺的痛腳,望向了牧九淵,得意洋洋地問道,“我要是老了,你對我還會是今日的心情嗎?”
“會,”牧九淵鄭重地點了點頭,“因為,你是我的星辰。”
這世上的每一個人,不管是在年輕的時候,還是在年邁的時候,都會仰望星辰。
明明是誠摯而又動人的話,蘇遙雪卻沒認真聽,她轉頭看向云清淺:“聽到了吧!我可是他的星辰!路邊的野花,你跟星辰有得比嗎?再過一萬年,星星依然在天上,可再過一萬年,你早就爛了!”
“你!”云清淺簡直要氣死了。
“我累了,你們帶我去休息吧!”蘇遙雪大喇喇地說道。
云清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下人揮了揮手:“帶他們去休息吧。”
“那留他們住一個房間,還是兩個房間?”一個侍女問道。
“就一個房間吧!”云清淺抿了抿唇,厭煩地說道,“我可不覺得自己需要防著她!”
做她的敵人,這個死丫頭還不配!
“哦,那我來抬舉你,讓你得意一下吧,我覺得我很需要防著你哦!”蘇遙雪嘴欠地回了一句。
于是,又把云清淺給氣了個半死。
牧九淵見她一人就能用嘴炮實力碾壓云清淺,竟是不覺得她粗俗,反而覺得她率真得有些可愛。
她除了給別人挖坑的時候,幾乎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活得瀟灑而又肆意,像是檐下的一串活潑的風鈴,令他羨慕而又向往。
跟她相處,一點都不累,這是他最大的感觸。
也只有在她身邊,他才能卸下全部的心防,浮生偷得半日閑似地享受一會兒生命。
侍女將兩人帶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房間,為他們推開了房門,鋪好了被子、枕頭,然后,又端上了一套干凈的茶具、為壺里添了熱茶,這才離開了。
不一會兒,又有下人送來了一桶熱水和兩身衣服,調試好了溫度后,候在了外面。
牧九淵出了門,主動為她留出了房間。
于是,她便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
洗完澡之后,下人換了一桶水,讓牧九淵進去沐浴了。
兩人都沐浴完畢后,牧九淵讓守在外面的下人都遠遠地退下了。
那些下人見族長之女對他十分在意,哪里敢監視他?
生怕一監視他,便被他覺得受到怠慢了。
到時候,萬一他跟大小姐告狀了,他們這些下人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下人們退走之后,一只胖乎乎的白鸚鵡,從窗外跳了進來,用腦袋親昵地蹭了蹭牧九淵的腦袋。
“她說什么了?”牧九淵問道。
那鸚鵡跟了他十幾年了,養出了一些靈智,能聽懂不少人話了。
它咕咕了兩聲,開始說話:“碧青,我已經受夠了!”
“大小姐,你怎么了?”
“你不覺得爹重男輕女嗎?”
“奴婢不敢妄議族長大人。”
“哼!他就是重男輕女,我若是個男兒,必然不會比哥哥差!如今,有外人進了咱們藍布族,傳宗接代的機會來了,一旦那個死丫頭懷上了我哥哥的孩子,又給他生了一個男孩,那以后族中還有我的地位嗎?”
“大小姐,你、你想做什么啊?”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讓哥哥為族里傳宗接代罷了。爹最看重女子的貞潔了,若是她不潔了,那么,爹寧愿再等一個外人,也不會再讓她為哥哥生兒育女了。”
“那你何不殺了她?”
“我那么討厭她,我才不要殺了她呢!讓她失去貞潔,一輩子在陰影中走不出來,不是更好嗎?再說了,這世上又有哪個男人不在乎女子的貞潔呢?若是她真的不潔了,欽慕她的男人怕是明天就要翻臉了吧?”
“大小姐打算怎么做?”
“你一會兒帶她去周圍散散心,然后,將她帶到罌粟園深處,安排幾個最低賤的奴隸玷污她!”
“是,那奴婢現在就下去安排!”
“去吧,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說完,一人分飾兩角的白色胖鸚鵡,便閉上了嘴巴。
它眨了眨黑豆似地小眼睛,有些好奇地又打量了屋內的蘇遙雪幾眼,討好似地說道:“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蘇遙雪輕笑著從農貿商城里買了一些谷物,再從空間里拿了出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喂起了鸚鵡。
那鸚鵡非但不啄她,在吃之前還先搖頭晃腦地跳了一支短舞。
蘇遙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鸚鵡的小腦袋:“真可愛!”
牧九淵也過來和她一起喂起了鸚鵡,他一邊心中暗想,此地不宜久留,趕緊離開才是上上之策。不過,他想先聽聽她的想法。
“對于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牧九淵問道。
蘇遙雪打從聽完了戲精鸚鵡的敘述之后,心里就冒出了一個想法,不過,她想先聽聽牧九淵的想法。
“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挾持族長之女,逼她送我們出谷,”牧九淵沉聲說道,“否則,再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怕我們就走不了了。”
“你說得對,”蘇遙雪點了點頭,“不過,在此之前,怎能不挖個坑給她跳一跳呢?”
說著,蘇遙雪湊了過來,將手放在他的耳邊,悄悄對他說了自己的計劃。
她吐氣的時候,讓他的耳朵有些癢,讓他的心更癢。
他不自然極了,連背脊都僵直了。
在她離開之后,他的耳朵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來。
牧九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他的眼里閃過了一抹擔憂之色:“不行,你孤身去辦這件事,太危險了。”
“不危險啊,”蘇遙雪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雖說咱們人生地不熟,但是此番也算是將計就計、以有心算無心了,我倒要看看,這坑誰挖得過誰!再說了,人生在世,除死無大事,咱們都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了,你覺得我會死?”
這一點,牧九淵倒是真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