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耳淺果然已經不在了。
起的真早!
想到昨晚半夜耳淺還在工作,今早卻一大早就出門,她不由得感嘆這位大哥精力真是無比充沛!
月兒拉開冰箱,里面的食物很豐富,她隨便吃了點早餐,吃好了便開始在無力閑晃。
耳淺的家非常整潔,和他人一樣,看不出一點瑕疵,也沒有什么人情味兒。
月兒走到書房,推開書房門,里面的書架上擺放著很多書籍,她一本本看著,鼻腔里涌入濃濃的咖啡味道!
真是咖啡成癮!
這時,耳淺沒有合上的筆記本電腦中,發(fā)出的QQ的聲音,月兒驚訝,這個一本正經的耳淺,沒想到還用QQ~
她下意識的走了過去,耳淺的電腦屏幕是亮著的,看起來耳淺出門有沒有多久。
她的QQ不聽的響著,聲音有些匆忙。
月兒猶豫了一下,便點開了他的QQ。
一個叫做姍的女孩子頭像,瘋狂閃動:
耳師兄,我準備回國了,今日可否再見你一面?
你的手機一直無法打通,請問你是否安好?
是方姍。
月兒笑了笑,真是一個癡情的姑娘啊!
月兒趕緊關掉了聊天窗口,怕耳淺發(fā)現(xiàn)自己偷看他的聊天記錄。
忽然,月兒愣住了。
在耳淺的常用聯(lián)系人中,她看到了自己的頭像。
那個灰色的,不在線的,彎彎的月亮。
她有些奇怪,是誰和自己用同一個頭像?還是耳淺什么時候加了自己?
她匆忙點開。
沒錯,是自己的頭像!
簽名中,還寫著那句話:“4年而已。”
月兒有些疑惑,卻忽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不敢相信,她的手指有些顫抖......
他看到了耳淺的頭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她點擊查看聊天記錄.......一瞬間,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她呆呆的看著電腦屏幕,想哭,又想笑......
她覺得自己愚蠢至極!
這個陪伴了自己三年的網友,竟然一直和自己如此之近;他每次在自己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而自己,卻一直沒有看清楚。
她無法將陰陽和現(xiàn)實生活中的僵尸臉聯(lián)系在一起!
她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已經不知所措。
她耳邊回響起耳淺的話:“小月亮,你比我想象中還要遲鈍。”
她哭笑不得,是啊!她真是太遲鈍了!
那個每個周末都在辦公室加班的陰陽,那個每天晚上都在電腦前不分晝夜工作,靠著咖啡提神的陰陽,就是耳淺。
就是那個不近人情,面無表情,脾氣古怪的耳淺!
月兒輕輕關掉QQ,坐在耳淺的書房中,想到無數(shù)個晝夜,就是在這個房間中,陰陽溫柔的話語,穿越半個地球的幫助和理解,陪伴她度過無數(shù)難以入睡的黑夜,而她,竟然這么久都沒有認出他!她不解,自責、內疚......
正想著,門響了。
月兒趕忙關上筆記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還不等她走出書房,房門就被推開了。
門外,站著身穿白襯衣的耳淺。
耳淺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她,不解的看著她有些驚恐的神態(tài),問:“怎么了?”
月兒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身份去面對他,只是搖搖頭:“沒事。”
“早飯吃了嗎?”他問著,隨后走進書房,打開自己的電腦。
“吃了。”月兒輕生回答。
耳淺有些匆忙的在椅子上坐下,電話卻不停想著,他接起電話,不等對方講話,就說:“已經到了,馬上發(fā)給你。”
說完,便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甚至已經忘記了門口的月兒。
半分鐘后,他忙碌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他對著電腦屏幕,皺了皺眉,思索著什么,隨后,詫異的抬了起頭,看著眼前站在書房門口,一動不動的月兒。
瞬間,倆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月兒盯著耳淺的臉,看著他的臉從驚詫,再到疑問,再到淡定......
隨后,耳淺慢慢直起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他嘴角像是微微勾起了下,輕聲問:“小月亮怎么不替我順便回復一下QQ留言呢?”
月兒一言不發(fā),看著那個平淡到有些欠揍的臉,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耳淺看她不回答,便輕輕合上了電腦,依舊靠在椅背上,說:“小月亮,偷看別人電腦,可是不好的習慣。”
月兒慢慢的走到耳淺的書桌前,略帶微笑著,說:“我并不是故意要看耳總和小姑娘在QQ上談情說愛。只是很久沒有聽到QQ提示的聲音,覺得有些懷念而已。”
耳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忽然變得極為的嚴肅,他盯著眼前的女孩子,她的委屈、她的不滿和不解,他都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她強忍著她的情緒,她總是習慣用這副不喜不悲的臉,去面對這個世界。
而她就是用這種冷冷的話語,表達了對自己的思念。
她說懷念那種QQ的提示音,說的如此委婉,她顯然是怕自己會因為她的偷看而不悅,卻又忍不住在和自己確認他陰陽的身份。
忽然間,耳淺心中的心疼有些收不住......
他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月兒面前,說:“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要隱瞞。只是在大洋,多有不便。”
月兒立刻抬起頭,微笑著說:“耳總,不需解釋,我明白。今天,我什么都沒看到。”
耳淺語塞。
月兒繼續(xù)說:“謝謝您為我做的一切,從今天起,您就僅僅是我的老板,是我在大洋要學習的人,您對我的恩情,等我有一天從大洋出來,我再回報您。”
耳淺皺眉:“或許,這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月兒的眼中升起一層薄霧,她強忍著心痛,說:“不,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相處方式。”
耳淺彎下腰去,看著月兒固執(zhí)的臉,說:“如果你需要什么幫助,打我的電話,我的號碼,你知道的。”
月兒苦笑一聲:“是。我真是蠢,蠢到竟然不覺得耳總的電話號碼如此熟悉。”
耳淺停頓了一兩秒,說:“或許,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小月亮,你一定要在大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