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詫異的看著耳淺,猜測著他這張變幻莫測的臉,會不會下一秒鐘,又變回之前的嚴厲…
然而,耳淺的表情卻愈發(fā)親切溫和。
月兒開口:“耳總…”
話音未落,耳淺便制止了她,說:“叫我William就好。”
他看了下手表,又說:“距離假期還剩下兩分鐘二十秒。小月亮,我是不是說過,天空中不只有一顆北極星。我也說過,要帶你看波士頓的星空。這個圣誕夜,和我一起過。好嗎?”
聽到這話,月兒的防備頓時化作烏有…
她瞬間笑了出來,這話,著眼前之人,是陰陽。的確是他。
耳淺也露出了微笑:“抱歉,這段時間,一直沒能像我許諾過的那樣,照顧你。”
“不不,已經(jīng)很感謝你。”想起耳淺幾次出手相救,月兒有些內(nèi)疚。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班了。”耳淺再看看自己的手表。
“陰陽,所以,假期結(jié)束的時候,我還應(yīng)該繼續(xù)忘記你嗎?”月兒帶著委屈,問。
耳淺皺皺眉,碩:“或許,我們會有更好的相處方式。是我的錯,我對你的誤解和怨氣,讓我無法用正確的方式對待你。”
“誤解?怨氣?為何?”月兒不解。她哪里惹到這位哥哥了!?
“這…因為梅格…因為小遠…當(dāng)然,我…”耳淺竟然語塞。
“他們…?怎么?”月兒愈發(fā)不解。
耳淺卻不在解釋,只是笑笑,說:“小月亮,你比我想象中,遲鈍很多。”
月兒笑了出來,說:“是。我本以為第一眼,就會認出你。”
耳淺看著月兒的眼睛,認真的問:“所以,你答應(yīng)我的邀請了?這個圣誕。”
月兒點點頭:“如果是陰陽,我怎么都會答應(yīng)。”
圣誕節(jié)很快來了,天空中飄起了碩大的雪花,一朵朵落在地面上,白色一片。
月兒匆匆趕去圣誕晚會,凱西將會第一個登場,彈唱吉他。她早早便離開了宿舍,去演出廳準(zhǔn)備。
安的家很近,放假便走了。宿舍里,只剩下了月兒和皇甫書兩個人。
皇甫書認真對著鏡子化妝,時不時瞥一眼看書的月兒。
過了幾分鐘,她起身,詭異的笑笑,離開了宿舍。
月兒總覺得心里不安,她看了下時間,圣誕晚會還有半個小時開始,耳淺會在晚會結(jié)束后來接她去過平安夜。
一切感覺都是一片平和。
可是,她就是感覺哪里不對…
對,是姜韓!這臭小子很久沒出現(xiàn)過了…
忽然,門外有人用英文大聲喊道:“著火了!”
月兒一驚,忙沖出房間,她傻在原地。
門外,一片火海。
她忙退回到了屋內(nèi),將門關(guān)上!
她向窗戶下面看去,一片烏黑!她住在三樓,跳下去恐怕也會摔個半死!
月兒忙拿起電話報警,黑黑的濃煙卻已經(jīng)涌入了房間,她被嗆得直咳嗽!
電話響起來,她的意識有些模糊,看了看,應(yīng)該是耳淺。
接起電話那一霎那,耳淺柔和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在桑格大學(xué)圣誕晚會現(xiàn)場了。”
月兒的咳嗽聲刺耳的傳入耳淺的耳朵,他忽然預(yù)感大事不妙:“小月亮!發(fā)生什么?”
正說著,就看到宿舍方向,大火熊熊升起,照亮了半邊天…
耳淺掛了電話,便沖向宿舍方向。
這邊,月兒已經(jīng)有些神智不清,她隱約中看到有人破門而入,那人的身影如此熟悉,熟悉到她想哭出來……
她覺得自己一定在做夢!
怎么可能?
她一定又死掉了!一定又重生了!
不然,怎么會看到他……
那身影瘋了似的將一層濕乎乎的被單裹在了月兒身上,抱起她,頭也不回的沖進了火海中。
一陣眩暈,她只叫了一聲:“北極叔叔…”
便再也沒了知覺。
一場夢,兩場夢…
每次夢中,她都活了過來,又死去…
反反復(fù)復(fù)…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一個聲音叫她:“小月亮!小月亮!”
她猛的睜開雙眼!
面前,一雙擔(dān)憂的眼神看著她。
是耳淺。
周圍,警車和救火車烏壓壓一大片…
“你醒來了?怎么樣?”耳淺焦急的問道。
“北極叔叔!”月兒猛地起身!大叫著四處尋找。
四周,沒有回聲。
大家哭喊聲一片,亂作一團。
“小月亮,清醒點!哪里不舒服嗎?”耳淺拉住她問。
“沒有!我看到他了!是他,快告訴我!他在哪兒!?”月兒尖叫著問耳淺。
耳淺一臉懵逼,他沖過來時,月兒已經(jīng)被幾個消防員抬了出來,放在草地上,并未看到其他人。
而此時,月兒清醒過來,卻非要說看到了北極!?
“北極叔叔!”月兒嘶聲力竭喊著。
“小月亮!冷靜下!”耳淺搖著她說,“他沒有在這里!你出現(xiàn)幻覺了!”
“不可能!是他!一定是他!我看到他了,是他把我救了出來!”月兒瘋了一樣,她絕不會錯,她清清楚楚看到那個人影……就像是三年前,她掉進湖水時,被救起一樣,那雙大手,將她抱了起來…
耳淺使勁握住月兒的手,說:“小月亮!看著我,你看著我!是消防員把你抬了出來,不是別人!”
月兒看著耳淺,漸漸平靜下來…
幻覺!?
是幻覺嗎!?
幻覺怎么會如此真實………
她整個人虛脫了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耳淺在她身邊坐下,安慰道:“沒事了,現(xiàn)在都沒事了。”
月兒抬起頭,看向天空。
天上,連月亮都不見了。
大雪飄著,身邊不斷有學(xué)生被抬出來,慘叫聲,一陣陣傳來。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耳淺問。
月兒搖搖頭。
“我陪你去休息。”耳淺詢問的口氣看著月兒。月兒點點頭木訥的站起了身,跟在耳淺身后。
在月兒和耳淺走后半分鐘,一個男子被抬了出來,他頭上流著血,身上的衣服被燒的亂七八糟。躺在擔(dān)架上無法動彈…
消防員大聲叫著:“他從樓梯上扔了一個女孩下來!卻被掉下來的門砸倒在地!快送去搶救!”
醫(yī)護人員七手八腳將他抬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從耳淺和月兒身邊疾馳而過,月兒聽著救護車尖鳴的聲音,駐足了在原地。
“怎么了?不舒服嗎?還是去醫(yī)院吧?”耳淺忙問。
“不用。”月兒搖搖頭。
幻覺!?真的是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