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淺身上的咖啡味和香煙味混在一起,涌入月兒鼻腔。
月兒驚詫不已,這個該死的耳淺!他在搞什么鬼!
她用命令的口氣,問:“耳淺,你干嘛?”
耳淺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別動,有人。”
月兒頓時渾身毛豎了起來。她一動不動的貼在耳淺胸口,聽著他心跳撲通撲通的響著,有些不知所措。
“是誰?”她輕聲問。
“別講話。”耳淺擁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耳淺輕微的呼吸聲讓她感覺到耳邊一陣濕熱。她閉嘴,臉上有些滾燙。
幾分鐘過去,耳淺卻絲毫沒有想要松開她的意思,四周,一片安靜,并沒有人走過。
偌大的前廳,一如既往的空曠。
“耳淺,你是不是看錯了?”月兒再次想要推開他。
耳淺松手,說:“也許。”
“你?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月兒有些生氣!大半夜的,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就算了!他還抱住了自己!
“是貓,貓咪而已。”耳淺的聲音也像是咖啡一樣,聽起來有一種格外濃香的感覺。讓月兒的脾氣頓時沒了一半兒。
“你什么時候膽小到臉貓咪也會害怕?”
“貓咪通靈,你不知道嗎?”耳淺說的好像把月兒當做了一個白癡一樣,“尤其是晚上,看到貓咪一定要當心。”
“你胡扯什么啊?”月兒又氣又笑。
“嗯,看起來我又錯了,不應該把你當做一個小女孩。”耳淺聳聳肩,“真不知道該怎么對待你。”
“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月兒覺得耳淺腦袋一定是喝咖啡喝壞掉了。
“早點睡吧。”耳淺擺擺手,上樓去了。
月兒哭笑不得,又看了眼前廳,月光下,空曠的大廳卻一片靜謐。她轉身回到了臥室里,再看向窗外,依然空無一人。
剛才那個人影,難道真的不是耳淺?
回到臥室的耳淺,輕輕拉開了窗簾。
他拿起一只煙,點燃,一陣陣煙霧繚繞中,他慢慢平靜下來。
半個小時前,他去了醫院。
北極的燒傷極為嚴重,打開紗布,脖頸處尤其恐怖。即便是有一天他醒過來,如此愛護自己形象的他,恐怕也是難以接受這樣的自己。
醫院已經聯系到了北極的家屬,恐怕,這幾天,國內媒體就會知道北極在火災中受傷的事情。
而小月亮,卻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件事。
他本想開口告訴月兒,可是,想起北極的囑咐,他猶豫了......
天漸漸亮起來。
耳淺拿起電話,翻出來一條短信,短信里寫著:如遇急事,聯系我。
耳淺按下了一個電話號碼,打了出去。
對方很快就接起了電話。
“耳公子,遇到什么事情?”梅格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月兒還好嗎?”
“很好。”耳淺回答。
“再過半年,你就可以回國了。”梅格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肯定。
“不需要了。”耳淺說。
“哦?你不是惺惺念念要回國嗎?怎么?不想走了?”
“我父親還好嗎?”耳淺換了個話題。
“有一天,你要是聯系不到我了,再擔心他吧。”梅格說,“這次什么事?”
耳淺單刀直入:“前陣子桑格大學火災,你聽說了嗎?”
“知道。”梅格說,“有耳公子在,想必小月亮一定安全無恙吧。”
“她的確是安全無恙,不過,救她的人,不是我。”
“哦?”梅格的音調提高了八度,顯然有些疑惑。
“是北極。”耳淺說。
“他?所以呢?他現在人在哪里?”梅格有些不情愿的問,顯然,他聽到北極這個名字,就有些反感。
“醫院。昏迷不醒。大概率不會醒來了。小月亮并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兩天后,國內媒體估計會知道。”
梅格停頓許久,說:“這件事,不讓小月亮知道比較好。”
“我也是這么想的。”
“我知道了。”梅格笑笑,“耳公子,半年后,國內見。”
耳淺沒有回答。掛掉了電話。
這可惡的梅格!
接起電話就是問月兒!他是多惺惺念念想著小月亮!還想著要自己半年后趕緊回國,和小月亮分開!?真是氣人!
耳淺皺皺眉,把電話扔到了床上,窗外,已經快要日出。
桑格大學里,方姍拖著重重的行李,走在校園中,看到那燒成黑色的新生宿舍樓,她趕忙低頭向前走去。
迎面而來的,是皇甫書。
“方姍學姐。”皇甫書笑著和她打招呼。
方姍抬起來,皇甫書扎著一個高高的馬尾巴,濃妝艷抹的臉上笑容很燦爛。
方姍禮貌的和她打了招呼,問:“月兒最近還好嗎?你們現在住在哪里?”
皇甫書聽到月兒的名字,臉色大變,說:“她,搬出去住了。”
方姍大驚。
頓時,她整個人僵住了。
搬出去住!?
她自己住?還是和耳淺!?
難道,他們已經同居了!?
嫉妒、猜疑涌上心頭,皇甫書叫了她好幾次,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匆匆回到宿舍,放下行李,絲毫沒有猶豫,便沖到了大洋資產。
辦公室的門,是鎖著的。
而平日的周末,耳淺都會在辦公室加班,門,會是開著的。
這說明,耳淺一改往日的習慣,沒有來公司加班!
為什么!
這還用想嗎!?
一定是在陪小月亮!!
為了一個小月亮!連工作的不要了!?
方姍發怒的踢辦公室的大門,整個人咆哮起來!
正在咆哮著,電梯門開了,一個人從電梯走了出來。
是耳淺。
方姍連忙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變成了一幅小鳥依人的樣子,跳著跑到了耳淺身邊。
耳淺愣了一下,顯然,他是沒有想到方姍竟然會在辦公室門口等著自己。
方姍有些嬌羞的說:“耳師兄,我下周一剛好有事情,沒辦法來找你,想著今天給你送項目資料過來。”
“哦?”耳淺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卻也只有禮貌的回應著。
“這是項目資料,快中午了,師兄你吃飯了嗎?我們要不一邊吃飯,一邊聊?”方姍期望的眼神看著耳淺。
“哦,不必,資料給我就好。”耳淺直接就拒絕了,絲毫不給方姍留余地。
“師兄,您就這么討厭我嗎?連多說幾句話的時間都不給我?”方姍換了一副臉,楚楚可憐的看著耳淺,眼圈有些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