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叫又響起。

不知從哪里鉆出了一條小蛇。

這蛇極細極小，只有孩童的小手指般粗細，卻五彩斑斕，無數道暗紋在其鱗片下熠熠生輝，美麗至極。

越是美麗的蛇，越是毒。

這蛇是阿騰以自身鮮血喂養了七年的毒寵，傳說中已經滅絕的七彩幽靈蛇，但凡被咬到，饒是巨大如熊也要登時斃命。

阿騰陰鷙的目光垂在殷靈素身上，那條蛇與她心意相通，作勢就要朝殷靈素小腿上咬去。

男子察覺到異樣，眉頭一皺，收回了手。

“退下。”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卻讓阿騰瞬間感覺有千鈞之重壓在了自己身上，雙腿顫抖地幾乎要跪下。

她不明白，主人為什么要這樣護著那個女人！

她不甘心，望向殷靈素的目光更加陰鷙，蛇一樣的豎瞳深處盡是血紅的仇恨。

那條七彩幽靈蛇慘叫一聲，逃也似的遁走。速度之快，當真像個幽靈。

“姑娘受驚了，”男子一開口，古琴般的低沉又使人心生寧靜。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殷靈素抬眸，眼中訝異之色閃過。

她不禁重新打量起這名男子。

眼前這個人類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竟然可以僅憑威壓就讓一旁的女人毫無還手之力。

而那個女人，已經是半只腳踏入先天之境的存在。

如此可怕的天資，縱使在神界也很少見了。

“三、三位少俠，可不可以先...救我一下？”一道顫抖的聲音將殷靈素重新拉回來。

殷靈素轉頭看過去。

原來是耿老大。

他的整個左腿已經被大蛇勒得發紫，并且隱隱有發黑的趨勢。

照這樣下去，頂多半個時辰，他這條腿就可以廢掉了。

殷靈素皺眉。

她已經通過記憶知道了耿老大和朱清淺對自己的殘害，對于這等心地險惡之人，她一向從不心軟。

神獸朱雀，鎮邪辟魔，最是看不得臟東西。

“姑娘打算如何處置此人？”男子沉靜的嗓音飄進殷靈素的耳朵。

殷靈素回頭，看到男子朝自己伸出手，淺淺微笑。

“多謝，”她也不再推究，搭上男子的手，就勢起身。

一旁的阿騰緊咬著牙，眼中的恨意更深。

不過殷靈素根本無視了她，只瞥了耿老大一眼，淡淡開口道：“既然他這么喜歡女人的身體，干脆就成全他，別再當男人了。”

耿老大的臉瞬間慘白，他顫抖著哭求，“姑奶奶我不敢了，您看在同門修行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可是殷靈素根本無視了他。

給他一次機會？

他輕薄于自己的時候可曾想過同門之情？

男子聞言，也是眉頭狠狠一跳。

要知道，就算男人再怎么喜歡女人的身體，也無法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那么做不成男人的意思...也就是要做閹人了。

身為一個男人，對這種懲罰光是聽到就有幾分心悸。

他實在沒想到，殷靈素竟能如此平淡的說出這種刑罰。

不過心悸歸心悸，男子動起手來依舊沒有絲毫猶豫。

“阿騰，”男子輕聲，兩個字，“動手。”

一旁的阿騰縱然有千萬般不甘心，也不敢違背主人的意思。應了聲“是”，接著便掏出一支通體幽綠、光潤剔透的竹笛。

竹笛奏響的那一刻，纏繞在耿老大左腿上的大蛇終于動了。

“不要啊——”耿老大慘烈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