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杜如金父母首先離開了,留下文強(qiáng)和溫庭偉。文強(qiáng)對老人家的話有感,笑著調(diào)侃道:“看來,我這輩子只能娶一個圈內(nèi)的老婆了,互相不嫌棄。”
杰蒂森帶著一身的傷,換了件衣服,坐下后聽見文強(qiáng)的話,道:“是我沒有做對,跟明星這個職業(yè)無關(guān)。”
文強(qiáng)道:“杰蒂森,你這都算——”他看了眼杜如金和溫庭偉,把話咽了下去,改說一句,“我對我自己沒什么信心。年輕一回,為什么要對自己那么有信心。”
溫庭偉卻道:“因為你還年輕。如果你到了我這個年紀(jì),很多想法就會變了。”
“大哥,我今年三十五了。”
溫庭偉道:“我三十五歲的時候跟你現(xiàn)在的想法是一樣的。”
文強(qiáng)立刻想到一事,道:“對了,我今天下樓的時候聽到什么,你女朋友來了?真是那個縣城的女孩子嗎?”
幾個人的注意力同時被吸引過去,杜如金也看向他。溫庭偉的表情不是太好,微微一嘆,道:“是,她來了,但是很快又走了。她可能——我覺得她可能不太喜歡我,我今天下午給她發(fā)了很多信息,她只回了一條。”
“她今天來找你干什么?”
“想把我送給她的古奢香水還給我。她覺得太貴,不想收。”
杰蒂森聽到香水,立即對杜如金道:“老婆,我也給你定了一瓶,還在經(jīng)紀(jì)人那里。”
杜如金剛想說她不要,馬上想到他們已經(jīng)不打算離婚了,杰蒂森再買給她什么東西,該要還是得要。正好她喜歡香水,而且CC古奢女士香水是她喜歡了很久的一款。
她嗯了一聲,沒什么表情,杰蒂森卻忽然覺得開心,這次終于沒撲空。小桃子困了,在他懷里玩著玩著娃娃就睡著了。他沒把孩子放進(jìn)臥室,抱著孩子在杜如金身邊坐下,體會一家團(tuán)聚的幸福感,笑著道:“老婆,你看孩子睡著了多可愛。她的小臉兒長的像我,但是小手小腳長的像你。”
杜如金把孩子手里的娃娃拿下來,看她睡的那么香,又想到她這頓飯一口氣吃了一個大人的量,看來孩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兩人都看著孩子,濃情蜜意不經(jīng)意間顯露出來。文強(qiáng)不由得在一邊咳嗽一聲,道:“等我們走了,你們夫妻再甜蜜也不遲。怎么,都不想關(guān)心一下庭偉的終身大事嗎?”
杜如金立即糾正了表情,對溫庭偉道:“她喜不喜歡你,你應(yīng)該能感覺到。”
“那她為什么不愿意靠近我?”
“這很簡單啊。”杜如金道。
杰蒂森也點了點頭,問了一句:“她有沒有在你面前哭過?”
溫庭偉覺得杰蒂森真是神機(jī)妙算,立刻道:“有。還有幾次,我看出來她是忍著不哭。”
杜如金道:“那她是喜歡你的,你不用懷疑。可能你這個大明星的身份對她來說是一種壓力,她想跟你在一起又畏懼。如果她是一個縣城的女孩兒,那她跟你在一起肯定會有自卑感,如果她真心喜歡你,同時還會有拖累你的感覺。”
溫庭偉道:“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
杰蒂森馬上搶答,道:“一定要步步緊逼!絕對不要給她太長時間和空間去放大這個問題。你對她一定不要像對我們一樣,必須要拿出你的熱情,不要給她任何一次機(jī)會感覺你冷落了她。聽著,不管她理不理你,信息和電話不要停,而且她一旦有跟你在一起的意思,你一定要流露出結(jié)婚的想法,不要讓她以為你跟她談戀愛只是想找個女朋友而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
溫庭偉非常重視這個意見,畢竟親眼見證了杰蒂森怎么把如此難追的惜墨追到了手,就道:“那如果她始終不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呢?”
“窮追不舍,不要有任何保留。這是當(dāng)初我去哈爾濱找我老婆時你給我的意見。你說我們這個年紀(jì)還能遇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不容易,現(xiàn)在看,你這個年紀(jì)更不容易。”
溫庭偉有一絲不自信,道:“她才二十四歲,我四十了。”
“年齡不是問題。只要你們都是真心。記住我的話,不管她理不理你,你的熱情不能斷。”
溫庭偉道:“當(dāng)然不能,我每天都想跟她聯(lián)系。”
“想就去做,不要猶豫,放下自尊,放下身段。你要明白,你不會經(jīng)常有機(jī)會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讓你想到應(yīng)該放下自尊和身段。”
提到自尊和身段,溫庭偉不由得想到杰蒂森給杜如金下跪,受她的奚落,挨她的打……但是終究挽回了自己的婚姻,那么這個建議一定是發(fā)自肺腑的。
文強(qiáng)在一邊道:“不至于吧。她是一個縣城的女孩兒,庭偉想追到手應(yīng)該很容易。”
杰蒂森和溫庭偉同時道:“不容易。”
文強(qiáng)一愣,杰蒂森道:“怕就怕真心。真心的人什么都不圖,就圖一個人。但是庭偉的情況太復(fù)雜,他身外的東西太多,他擁有很多那女孩兒根本不需要的東西,而她接受庭偉又必須接受這些東西,對有些人來說這是負(fù)擔(dān),你懂嗎?”
文強(qiáng)道:“怎么可能,天下哪個女孩不愛錢,哪個女孩不圖名,說不定庭偉就是有錢有名,那女孩兒才喜歡庭偉的。”
溫庭偉聽后,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道:“你真的需要找個圈內(nèi)的。”
杰蒂森也道:“總有例外。我老婆就是個例外。”
舉證有力,杜如金確實如此。離婚什么都不要,婚內(nèi)也從不花杰蒂森的錢,不借助杰蒂森去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甚至還一度耽誤了自己的事業(yè)。她為移民新西蘭發(fā)愁,那需要一筆巨款,她也為小桃子和自己父母以后的生活發(fā)愁,處處都需要錢,她沒有那么多。那些錢對于杰蒂森來說九牛一毛,她卻不愿占得半分。她還沒來得及回復(fù)楊邑,那部小說不會改編,她不想拿走那八百萬的改編費(fèi),不想在離婚的最后還貪圖杰蒂森什么。
文強(qiáng)禁不住點點頭,承認(rèn)杜如金的確是個例外。如果溫庭偉判斷沒錯的話,想必也遇見了一個例外。他道:“那庭偉,你可真幸運(yùn),你和杰蒂森都有神的保佑。不過,你們既然這么幸運(yùn),怎么把戀愛和婚姻弄的這么辛苦?圖點兒什么不好嗎?我如果遇見了一個女人,我喜歡她,我就希望她圖我點什么,這是基礎(chǔ),這是天平的砝碼知道嗎?萬事萬物都需要平衡,感情也是一樣的。她圖我些什么,反倒會令我心安。”
杰蒂森看了眼杜如金,低聲道:“誰不希望呢。”
溫庭偉也深有感觸的點點頭,道:“是。所以我們討論的是另外一種情況。”
沉默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空口討論等于無解,關(guān)鍵時候還得靠行動。溫庭偉想把手里的工作盡快結(jié)束,騰出時間去找楊蘇軾,就站起來,道:“我還有工作。你們兩個既然不離婚了,那一切盡快恢復(fù)正常。”
文強(qiáng)也站起來,道:“休戰(zhàn)啊。對了,盛視二十五周年大慶,大家都得到場,不僅到場,節(jié)目也少不了。我就不擔(dān)心了,本人一直活躍在綜藝舞臺,你們兩個好好準(zhǔn)備。”
溫庭偉道:“關(guān)于你們的婚姻問題,屆時盛視多請一些主流媒體,正好給公眾一個說法。怎么表現(xiàn),應(yīng)該不用我教。”
客人都走后,杜如金感覺渾身無力,有種大病初愈的疲乏,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就算覺得打的不過癮,想打也真的打不動了,好累啊。
煎熬本身就讓人覺得漫長,而這確實是一段漫長的煎熬。她的新西蘭之夢,是不是夢,碎也好,不碎也罷,她知道就算定居在了新西蘭,她也還是會很想家。
小桃子被爸爸媽媽折騰的也乏,晚上聽了兩個故事,很快就睡著了。
杰蒂森什么都沒有對杜如金說,沒有承諾,沒有道歉,只想用愛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