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東西,毛九衣自然不會隨便送出手,毛九衣在九衣領的時候,還是抽空洗了幾回的,現在耐克上并沒有什么味道。
杜芬依也沒有拒絕,而是略微顯得有些感慨的看著天空的星星,不得不說封建時代的天空還是很清澈很藍的。
“怎么了?”
毛九衣看杜芬依一反常態的沉默,于是問道。
“哈?”
杜芬依這才反應過來。
“只不過想起一些事情。”
杜芬依看起來還是沒有集中注意力,毛九衣看了她一會兒,然后說道。
“想家是嗎?”
杜芬依感覺很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毛九衣會心一笑:“就是能看出來。”
因為此時他也有點這樣的感覺,這夜空很詩意很哀傷。
“哦……”
杜芬依沒有繼續說什么,兩人并排,無言的欣賞夜空。
十分鐘,二十分鐘。
安靜漸漸吞噬了周圍,兩人本來就有點遠離那些嘈雜的士兵,現在就更顯得寂靜。
兩人都把眼神完全放在天空,看天上明亮的星星,沒有現代社會的那種這紛繁復雜的一個形式來的,消耗精力。
甚至于,如果不能平靜下,內心想著,無法感受到其中的樂趣。
但是很明顯,在場的兩人都進入了那種境界。
良久,毛九衣緩過了神來,就像說好了一樣,杜芬依也緩過了神來,兩人看起來都有些傻傻呆呆的樣子。
然后猛得相視大笑。
然后雙雙把頭別開,最后調整好了表情又開始聊天。
“毛大仙師也會喜歡看夜空?應該更好看的東西見過不少吧!!”
杜芬依笑道。
“確實,不過有些東西還是這種簡單,單純的好,這個世界本來就很神奇,存在就已經讓人陶醉。”
毛九衣以前大學也是文學社成員,說出一些酸酸的話倒也不難。
而且這話倒也沒錯,毛九衣在現代,見過了許多炫彩繁雜的娛樂,倒是從來沒有體會到現在的感覺。
“嗯……”
杜芬依點頭,好像也似乎有所感,然后她又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色,最后掙扎了一番,還是問道。
“一直都沒怎么聽你說自己的事情,我不是說那些大范圍的什么東西,只是……怎么說呢?就是你好像出來沒有說過自己生活的細節,總是在告訴我一些大家的事,從來沒有……嗯……算了,對不起。”
毛九衣明白杜芬依的意思,毛九衣平時的描述,沒有那種第一人稱的感覺,感覺不是很貼切。
杜芬依的感覺真的敏銳,但是她卻找不到合適的詞來描述。
毛九衣心想,當然沒有那種真實感,畢竟這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親身經歷了。
“哈哈哈,可能是說話習慣的不同吧!”
毛九衣搪塞道。
杜芬依倒是也接受了這個解釋,畢竟她可沒什么太大的腦洞。
不過她還是問道。
“那么,你可以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嗎?比如你的父母什么的,還有一些生活情況。”
杜芬依輕笑的看著毛九衣,看的毛九衣心理一蕩,但是他很快強壓住了。
他倒是也很想說實話,但是……
毛九衣笑了:“你自己都沒說自己的事,哪里有資格說我?”
“哈哈哈,不如你說,我就說怎么樣?”
杜芬依不知道為什么,看起來很執著于這些事情,毛九衣沒有直接回答,對于他來講,杜芬依是他來到這里后,唯一一個可以痛快聊天的存在,這算什么?
毛九衣挑著些無傷大雅的開始說。
“其實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那個時候我才12歲,也沒什么親戚,父母留下了些遺產,不過我只是一個小孩子,很難照顧自己,很多事情都很難弄整齊。
但是好在對門的三叉面包店,有一個好心的阿姨……”
那個三叉面包店,就在毛九衣小賣部的面前,當然不是說它現在還在,早在幾年以前,它就已經被推平,變成了一家裝潢華麗的奶茶店。
確實比起之前漂亮了很多,它那個時候的主人無情的把它賣掉了。
哦,對了,它那個時候的主人正是毛九衣的前女友,一個考進名牌大學,現在已經出國留學的女人,恐怖的女人。
毛九衣平時在小賣部無聊的時候,也會去看看門前的那條,當年遠遠沒有這么寬闊的小路。
那個時候道路兩邊甚至還有泥土,沒有紅綠燈,毛九衣甚至現在還能回憶起周邊防護林,每一棵樹的樹皮上的紋理。
栩栩如生,太過真實,每次回憶起來,毛九衣都有一種痛并快樂著的感覺。
幾乎阿姨死后沒多久,他和她就分手了,事實上早就已經積累了太多矛盾。
沒有什么誰看不起誰之類的事情,只是單純的人生觀問題,有些事情沒必要強求。
曾經毛九衣當年天真的用一個月三百五十塊錢,把自己送到了阿姨面前一樣,最后阿姨把這些錢,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毛九衣萬萬沒有想到,阿姨居然會這么不長命,好人不長命。
毛九衣很遺憾,非常遺憾。
就是現在這樣,毛九衣想起這段往事都會忍不住淚流,要是那份風景還沒變,毛九衣又會如何?
“紅衫阿姨……”
毛九衣輕聲低吟道。
見毛九衣忽然不說話了,杜芬依感覺很奇怪,她轉過頭看見毛九衣的眼角留下了眼淚,她下意識的,用手抹干了毛九衣的眼淚,毛九衣猛然回過神。
“哦!……我……”
“好了,不想說就別說了。”
杜芬依收回了手說道。
“哈哈哈,沒什么,后來我被一戶人家收養了,那戶人家很好,然后我現在回想起來很感動。”
毛九衣措著辭。
“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就是一般程度的感動吧!”
杜芬依問道:“那個家有幾個孩子?多養你應該很辛苦吧?”
毛九衣點了點頭:“那當然,紅衫阿姨,丈夫早逝,就留下了一個孩子。”
“一個孩子?”
杜芬依忽然感覺有點不舒服,然后問道:“男的女的?”
毛九衣有些自嘲的笑道:“比我小一歲,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