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把煙磕滅,緩緩地吐出白霧,“奶奶會原諒我的?!?/p>
胡修狐疑的盯著他,問道:“從哪拿的煙?”
江遲答的毫不避諱,“抽屜里?!?/p>
其實是他剛從劉協手里順的。
他怎么可能乖乖把人供出去?
他腦子很混亂,需要些東西提神。
胡修拉開抽屜,連個屁都沒有。
嘖,這個男人嘴里沒一句實話。
他窩在沙發里看棋譜,輕巧避開剛才的話題,“江耿叫的人?!?/p>
胡修嗤笑一聲,打開眼前的箱子,里面裝了不少急救藥品。
“年紀越大越不行,就幾個人追的你跟孫子一樣,看你那個胳膊?!?/p>
江遲接過他遞過來的碘酒和紗布,將自己剛才草率處理過的傷口重新包扎了一遍。
而后伸出食指搖了搖,不忘辯解胡修剛才說他孫子的話。
“錯,不是幾個,是十幾個,我年紀大了,一群人拎著棍子棒子什么的追你,那場面……你不跑?”
他往前,把第二支煙磕滅在煙灰缸里,“再說我還得比賽呢,萬一落傷了,影響上鏡。”
胡修呵呵笑了兩聲。
無了個大語
“……”
上你麻痹鏡??
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江遲這個狗東西開始在乎臉了?
那煙嗆得他難受。
他原來是吸煙的,后來顧忌著江遲的病,怕刺激到他,就戒了。
反正也是裝逼使的。
戒就戒了。
結果這大爺自己抽起來沒完了。
“江遲,再抽煙,你今天晚上就滾出去睡。”
江遲攤手,“沒了,最后一根?!?/p>
胡修滿臉信你才有鬼,想要伸手摸他口袋。
江遲挑眉似笑非笑。
胡修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艸,算了,吸吧,吸吧,死了干凈。
然后他起身一個假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口袋里把那半包煙掏出來。
胡修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起身,捂著臉往沙發后面躲。
江遲垂下眼皮,漫不經心的伸出去個腳尖。
“嗷?!焙逓榱硕?,速度極快,結果就被他絆了一下,一條腿沒繞過去,一下子撞在了江遲最喜歡的奶奶沙發的扶手上,頓時起了一片淤青。
“小爺我這完美無缺被上帝親吻過的的大腿根??!”
江遲皺眉嫌棄他的傻逼行為,彎腰撿起他扔掉的半包煙,重新放進口袋:“上帝為什么要親你大腿根?”
“他老人家樂意,你管得著嗎??”
胡修抱著腿一邊在原地轉圈,一邊痛斥江遲的罪行?!拔医o你買飯,我給你暖床,江遲,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就這樣對我!”
江遲挑眉,聽著他的含淚控訴,“要不,我給你抹抹藥?”
“住腿,站那別動,你可別離我那么近!”胡修往后撤了兩步,跟江遲保留了一個安全距離。
南知鎮的夜,總是這樣繁雜熱鬧,偶爾安靜。
村頭的狗懶散的垂著眼皮,時不時會響起幾聲犬吠。
冒頭的幾個星星在天色上砸出漣漪,溫柔安靜。
沈沉魚腦袋陷在柔軟枕頭里,發絲凌亂,睡的極不安穩。
直到豆包窩在她身邊,占了半個床。
她攏在一起的細眉才有些舒展。
南知的夜格外的短暫。
不知是不甘結束,還是急于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