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前二十分鐘借錢給小姑娘買藥的窮人,現(xiàn)在,馬為民暫時不好消化這事,不禁有點懷疑這是拍戲現(xiàn)場。
但也沒有道理啊?
最后記得的事,真真實實的被車撞了,就算被人抬走也只可能送醫(yī)院,在喪心病狂的劇組、也不可能把需要急救的人送來拍戲啊?
短發(fā)女人暫時沒說話了,她去門邊彈個響指,當(dāng)即有幾個法律顧問進來。
怎么看,這幾律師都像那種一小時幾千塊上下的高端人士,但在這女人面前卻如同孫子似的。
短發(fā)女人道:“把那些文件拿來。”
“是,章子然小姐。”幾個律師從各自包中拿出一堆文件。
“早前您的衰竭速度太快來不及,這份文件現(xiàn)在還要簽嗎?”章子然把文件遞過來。
繁復(fù)的一大堆文件,各種英文和鳥文還有中文。但即便中文都辨認捉急,這么多專業(yè)術(shù)語繞來繞去,馬為民一時也難以從龐大的文件中理出頭緒來。
文件那是能亂簽的?
這么想著,小馬覺得既然是大少爺身份就不能太弱勢,于是擺手道:“我心里有數(shù)。”
章子然只得微微點頭,離開時道,“那您有事叫我。”
……
“一會兒就到海州,董事長得打起些精神。”差不多時候章子然又進來提醒。
馬為民試著點點頭,畢竟穿著病號服也不好。
章子然出去吩咐一聲后,一大群保姆化妝師之類的人進來、刮胡子修眉毛、修頭發(fā),都是有專人負責(zé)的,換衣服也有非常細心的專人伺候。
郁悶的是,到現(xiàn)在也沒弄明白這身體叫什么名字?
又不好意思問“我叫什么”。換普通地方可以用生病說事,來個失去了記憶就蒙混過去。但現(xiàn)在這情況應(yīng)該會很復(fù)雜,盡量不能這樣,小馬打算先觀察一下再說……
海東區(qū)。
一處平時不對外開放的私家機場,這時有兩家不相同屬的安保公司隊員已進駐這里,說戒嚴也不為過。
其中一家是海州本地專業(yè)安保公司,專為海州各種頭面人物提供高端安保服務(wù)。另外一家則是國際性質(zhì),熟悉他們袖標的人都會知道他們叫黑水。成員多數(shù)招納自各國頂尖特種部隊的退役人員。
凌晨五點半。
十一輛特別定制版的賓利組成車隊,開入了機場直至起降點,車門整齊打開,無數(shù)黑西服配耳麥下來,等候著迎接。
差不多時候刺耳的引擎聲逐漸落下,797停穩(wěn)在預(yù)定點。
艙門打開,馬為民出來時真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但作為前一刻鐘還欠房租的人,現(xiàn)在居高臨下看著這豪車云集、近乎戒嚴的場面,甚至有些腳軟。
這個肯定出了什么問題,一般的公司大老板,絕對沒有這么夸張。
但也真看不出是拍戲現(xiàn)場的跡象來。
不知道什么情況,這場面馬為民認為只有一個辦法是裝,盡量不說話。于是把腰直起一些,從看過的那些電影中,臨時拿出一種貌似比較酷的態(tài)勢來,故意把步子放的很慢。
下機后,章子然湊近低聲道:“上車吧,這里風(fēng)大。早前您的衰竭出乎意料的快,急著從曼哈頓回海州,為此召集了您的兄弟姐妹和夫人,她們都在等著。”
馬為民沒及時回應(yīng),回身看了一眼797私家機,又看看這陣仗。覺得這種家族中肯定沒有省油的燈,既然是兄弟姐妹夫人,應(yīng)該都非常了解這身體。不明白的情況下在她們面前穿幫應(yīng)該只是時間問題,那很可能會出幺蛾子的。
章子然又提醒道:“董事長……”
馬為民試著把手微微抬起來,她就閉口了,一個字沒說下去。
小馬覺得奇葩了,這竟是比遙控器還靈光,這具身體的威嚴竟然到了這地步?
遲疑少頃,馬為民上了一輛車。
隨員們這才紛紛上車,龐大的車隊一連串的離開了機場。
車內(nèi),章子然再次把早前的那份文件拿出來,“這文件是早前您自己擬定的。我當(dāng)心您身體情況還不穩(wěn)定,要不做個備份簽了,以防止極端情況下家族陷入混亂?”
這是最為難的地方。她幾次催促說明這份文件一定很重要,不能一味的回避。
但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會寫這身體前主人的筆跡。什么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和她們這些老奸巨猾的人攪在一起,真不是什么好事。
思索少頃,馬為民覺得現(xiàn)在肯定是不能跟她去見“家人”,有個想法是暫時跑路,弄明白整個家族的情況前,不能被看穿。
既然這身體有威嚴,能嚇唬得住她就要好好利用。距離產(chǎn)生美和神秘感,要讓章子然傳話,讓其他人暫時不來接近。
同時也有些興奮的覺得:重生一場入了寶山,怎么的也要弄點錢帶回去,不能空手而回。
于是馬為民不回應(yīng)文件,岔開問道:“你能弄到現(xiàn)金嗎?”
章子然受寵若驚的道:“當(dāng)然,要多少,干什么用?”
“你看我像喜歡解釋的人嗎?當(dāng)然越多越好。”馬為民很淡然的神態(tài)。
“我這就打幾個電話。”章子然急忙點頭后,側(cè)著身子打電話。
馬為民想了想,繼續(xù)利用威懾力裝神秘:“停車。”
沒人知道他這是要干什么,但也誰都不敢問,整個車隊靠停在這上不挨天下不著地的地方。
“行,這就把現(xiàn)金送來,我發(fā)坐標給你。”也不知道章子然和誰打電話,講到這里就斷開了……
送錢來的是金庫專用的那種大卡車。隨車有兩隊荷槍實彈的護衛(wèi)抬槍警戒。
現(xiàn)金堆得方方正正、用塑料薄膜封著、猶如倉庫里的貨板,用叉車一板一板叉出來,一板就是一個億、重一噸。就這么的放在了黎明前的公路邊。
臥槽馬為民險些崩潰。
起初設(shè)想是大半夜的,她能吩咐幾個馬仔、從多個提款機湊個幾十萬現(xiàn)金過來就可以。結(jié)果在黎明時金庫無法開啟的時候弄了整整一卡車來?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