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可以啊，接著。”

張楓正為林莞對他如此高的評價高興著，冷不丁，一個東西朝他丟來，幸好他反應快，穩穩的地接住了。

“霍醫生，這是什么呀？”張楓懷里抱著一個用牛皮紙包著的盒子。

“自己滾回屋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p>

張楓得令，眨眼功夫人就消失不見了。

林莞微微詫異，自己的徒弟為何對霍丙斐如此狗腿？！“忙完了？”

霍丙斐點頭，隨即沖她一笑，如沐春風。熱氣騰騰的飯館內，肉香彌漫，讓人熏醉，他乍一進來，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卻透到林莞心底，說不出的舒服。

林莞不自禁臉紅心跳，一時忘記了介紹。

王宏業瞧霍丙斐周身不凡的氣勢，“這位是？”

林菀反應過來，“這位，是霍丙斐，是縣醫院內科的主任醫師。”接著又向霍丙斐介紹：“這位，是和你提過的王宏業王大哥，王大哥在市里頭麗都酒店做主廚?！?/p>

霍丙斐嗯了聲，朝王宏業點點頭，隨即伸出手，“幸會，幸會?！?/p>

王宏業也站起來，：“霍醫生，初次見面，幸會?！?/p>

霍丙斐忙按著肩讓他坐下，“說句真心話，您對魚魚也算是有知遇之恩，是貴客，請坐?！?/p>

魚魚？！王宏業感覺冷寂了幾十年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嗅覺敏銳脫口而出：“好好好，我坐，那您是小魚姑娘的？”

霍丙斐沒有立刻回答，只一派悠閑地看著林菀，從上到下，從頭發絲兒打量到腳趾甲，笑得特別和煦，林菀覺得這和……煦的笑容背后有一丟丟威脅的意味。

“他？他是我……”

林菀正猶豫要怎么說，就見霍丙斐脫下外套，里頭穿著白色襯衫，搭配一件兔毛灰的馬甲，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穿，襯衫柚子很修身，手臂結實修長的曲線畢露，顯示男性特有的力量感。

著魔似的，林菀吞咽一口口水。

“他是我男朋友。”

聞言，霍丙斐劍眉一跳，愈發笑得另林菀怦然。

王宏業：“原來是男朋友，我說嘛，小魚姑娘，他瞧你的眼神，我就猜到了。”

有那么明顯嗎？！

王宏業還要趕回市里，沒多做耽擱，寒暄幾句就匆忙告辭了。林菀和霍丙斐送他到門口，回去的時候，林菀眼神兒跟個機關槍似的啪啪啪幾乎要把霍丙斐的腦袋捅個大窟窿。

“生氣了？”

林菀咬牙切齒：“我發現你這人其實挺壞，仗帥行兇是不是？”

霍丙斐怕她冷，又把她往懷里帶了帶：“承認自己貪圖我的美色了？”不等林菀氣急敗壞，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無所謂了，我心甘情愿向你奉獻我的美色?！?/p>

“無償的?！?/p>

“滾！”

霍丙斐送給張楓的是一雙運動鞋。林菀看清牌子的時候，簡直要尖叫起來，要知道1979年，NIKE才推出了第一雙搭載氣墊的運動鞋，1982年，NIKE第一雙籃球鞋AirForce1誕生，這是第一雙內置氣墊籃球鞋，到了1984年，NIKE與芝加哥公牛隊新秀邁克爾喬丹簽約，AirJordan就此誕生。

而霍丙斐送給張楓的這一雙，恰恰就是AirJordan。

“AirJordan？”林菀喃喃。

張楓只覺得黑紅配色很好看，穿起來又很舒服，“師父，你說什么？什么是埃爾腳蹬？鞋子不就是腳蹬進去的嗎？”

一旁的霍丙斐卻慢慢斂了笑容，“魚魚，你再說一遍？”

林菀：“AirJordan，這是nike為喬丹推出的專署簽名鞋的名字。不僅體現出鞋子的科技工藝，也可以反映出喬丹打球的風格。1984年感恩節期間推出的一則廣告，鏡頭首先從空中俯看芝加哥概貌，隨之傳來引擎的呼嘯聲，喬丹以慢動作跑進鏡頭，手中接住一個籃球，運球至籃筐下，雙腿展開，一手高舉籃球，一手直伸向下前方，將球扣進。畫外音是說他不是在飛!”

霍丙斐看著林莞一張一合的嘴巴，震驚到無以復加。

而林菀興奮起來，攔都攔不住，“飛人，這是人們送給喬丹的綽號。不光是因為他彈跳驚人、經常在場上做出不可思議的動作，還因為他腳上的AirJordan?！?/p>

霍丙斐望著滔滔不絕的林菀，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突然他拉起林菀就走。林菀冷不丁被他一拉，幾乎站不穩，“你干嘛？”

后院。

林菀：“你發什么神經？都弄疼我了！”林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撅著小嘴質問霍丙斐。

“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菀一愣，便意識到了不妥，卻仍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就是我啊?！?/p>

一瞬間的猶疑沒有逃過霍丙斐的眼睛，他的心因此迅速下沉，有些打死他都不愿意相信的猜測盤旋在心頭，霍丙斐此刻的臉寒得可以結冰。

見他不說話，林菀心虛，拽著他的胳膊便搖了搖，“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好害怕。”

聲音軟軟糯糯，帶著些微的討好，并不像她平日的性格，這般軟言軟語，霍丙斐早就要繳械投降的，只是原則問題，他撓心抓肺地等她給解釋，甚至想好了哪句道歉的話說給她聽，只是等啊等的，快十分鐘過去了，霍丙斐一個字都沒等著，冷眼瞧她，心腸硬下來。

“我回去了?！?/p>

林菀苦于無法解釋，又不想看他就這樣走掉。

“喂，晚上不是說好幫我搬家么？”

她的頭發很柔順，到肩膀上方一點的長度，此刻她嫣紅的嘴唇撅得老高，既委屈又倔強的小模樣，霍丙斐覺得嗓子眼干癢，有一種錯覺，想要把她從后推到在墻上捻住。

他差不多認定她不懷好意，心底的惡劣因子便蠢蠢欲動，之前是打定主意如珠如寶一般珍惜和愛疼的，現在，霍丙斐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再開口，便賭了氣。

“我不想租了?！?/p>

林菀無語，想不通這男人如此不靠譜，說變就變，語調諷弄，“愛租不租，老娘不稀罕，男人靠得住豬都能上樹，滾蛋！”

說完，頭也不回跑進了自己的小屋，狠狠地把門帶上，發出哐啷一聲。

門后，林菀的頭抵在門上，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眼淚不往下掉，她心里揪著緊，但頃刻又釋然，才正經談了一天的戀愛，算特么哪門子的失戀，就漠然笑笑又拉開門走了出去。

張楓進得后院，重新穿回了原來的老棉鞋，懷里抱著鞋盒，鞋盒里是霍丙斐送的師父嘴里的“埃爾腳蹬”，能把師父驚成那個樣子，這鞋應該不普通，一時把握不準該拿這鞋怎么辦，便先換下送回屋里收著。

一進后院，見林菀從屋里出來直奔后廚的方向，而霍醫生正一手搭在后院的門上，要走的樣子。張楓納悶。“霍醫生，師父，你們……”他不算遲鈍，兩人間的氣氛很不尋常。

“送客！”

“再見！”

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