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軍營里有叛徒?”
“會有人對朱將軍不利?”
“什么人隱藏得這么厲害,連朱將軍都能瞞過去!”
“好了好了,都別猜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他僅帶幾十個人來這回聲谷,不是被人誆了嗎?”
鄭蒙擺擺手,這回聲谷是伏殺的絕佳地段,朱峴腦子又沒病,這里又不是去前方城鎮的必經路,不是被人騙了才怪!
騙他來送死的人,一定是他極其信任的人。
鄭蒙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一時間難得生了點同情心,她讓人把朱峴的衣服扒開,又讓人按住他的四肢,避免待會兒拔刀時由于巨大的疼痛而掙扎。
這萬一掙扎過頭一不小心把刀掙扎偏了,那就不好玩兒了。
“主子,還是屬下來。”
一侍衛見鄭蒙握著匕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曾經有過拔刀經驗的他立馬上前請命。
這血腥的事情還是他來辦比較好,看主子那滿頭大汗的模樣,他……于心不忍。
主子精致得就如同瓷娃娃,看著就不是干這種粗活的人。
而這在他眼中精致的瓷娃娃,在他提出請求之后,伸出一只手擋在他面前,眉毛往上一揚,一臉堅決,“不需要,我能行!”
那你倒是下手啊!
鄭蒙深吸一口氣,她前二十年的人生經歷,連只雞都沒殺過,更沒有見過鮮血淋漓的場景,不過,萬事總有第一次。
她牙一咬眼一閉,“得罪了!”
話音一落,她就猛然發力,一鼓作氣將那把刀給拔了出來,力道狠準穩。
來不及自我表揚一下,她拿出一瓶金瘡藥來,將藥粉均勻的灑在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上,又馬上用從衣袍下擺撕下來的衣服堵住傷口,過了好一會兒,那不斷外涌的鮮血總算是漸漸止了生息。
鄭蒙松了一口氣,她抬起頭來,不其然對上一雙冷漠至極的眼眸,只是被這雙眼睛看了一眼,她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
這家伙的眼神太淡薄了,好像什么都沒放在心里,好像什么都看得通透,她沒從他眼中看出一絲懼怕,他明明很清楚,自己現在命懸一線。
很好,居然是個不怕死的!
“我馬上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養傷,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嗎?”
在這生命垂危的關頭掙扎著清醒過來,恐怕心里惦記著事情。
哪知這家伙只是淡淡的看著她,張了張嘴,說了沒頭沒腦的三個字,“你來了。”
鄭蒙心想這不是廢話嗎?老娘不來,你就該和女主相親相愛了。
她不再理會又昏迷過去的朱峴,讓人將朱峴背著,跟著她往前方不遠處的村落走去。
因為戰火的侵襲,即使系統也只能找到這已經荒涼破敗下來了的已經變得搖搖欲墜的房子。
“好了,將他放到那床上,你們去收拾一下房間,再去買點米面菜蔬回來。”
說完她就坐到一邊的凳子上,支著腦袋表現出一副疲乏的姿態。
侍衛們有眼色的就道:“這些瑣事屬下們去辦,主子奔波一天,身體還帶著病,現在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