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們的額外情報讓瑞?塞斯瑞特完全沒有想到,因為那竟然是關(guān)于龍的,而且是他曾經(jīng)接觸過的那頭巨龍。
在遇到那頭龍后,瑞一直覺得它似乎知道些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秘密,但當(dāng)時急于挽救觸怒它的那些參賽者,少年并沒有機會去詳細詢問。
巨龍飛越拉斯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2年了。
這2年里,瑞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如何保護公主們,沒有余力再去關(guān)注那頭龍的去向。現(xiàn)在突然又聽到巨龍的消息,立即引發(fā)了他極大的興趣。
傳聞是埃蘭特?斯恩從一個名叫道格拉斯的海盜船長那里聽來的,這位船長是一位大膽無畏而且酷愛冒險的人,他曾經(jīng)去過許多常人想都不敢想象的地方。
大陸以南有一片極其廣闊的海洋,因為人們相信這片大洋的盡頭就是世界的盡頭,在那里海水會瀉入深不見底的地獄,所以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無垠深淵。
道格拉斯船長也許是全世界對無垠深淵最了解的人類了,他曾經(jīng)多次率領(lǐng)自己那條名為“颶風(fēng)之子”的船向南遠航到海洋的深處去,并且每次都能平安歸來。
冒險家名聲要遠勝過海盜名聲的道格拉斯船長去無垠深淵并不都是一時興起的探險,也有不少次是有著特定的目的地運輸任務(wù)——海盜們并不只會劫掠,只要出得起價錢,也可以像商船那樣接受委托。
在這其中,一個比較固定的委托就是運送尤加的信徒前往蛇神島——那座島在無垠深淵的極南方,只有包括道格拉斯在內(nèi)的很少幾位船長有能力找到它。
蛇魔尤加(當(dāng)然,它的信徒們稱之為救世的蛇神或者世界的再造者)在大陸的南方有著月海島上的人們無法想象的強大影響力,因此想要前往這個尤加教圣地朝拜的狂熱信徒成了道格拉斯船長進行其他冒險活動的主要贊助人。
但讓船長非常遺憾的是,這條利潤豐厚的財路在1年多以前的一次運輸任務(wù)后就斷絕了。
當(dāng)“颶風(fēng)之子號”載著滿滿一船尤加信徒好不容易抵達大洋深處的那座島嶼時,迎接他們的卻是意想不到的場景——整座蛇神島都被毀滅了,不但上面所有的建筑物都被摧毀了,甚至連島嶼本身也被燒熔了!
“看起來就像被烤化的奶酪一樣,還不斷地冒著熱氣騰騰的氣泡”,這是道格拉斯船長對蛇神島最后的印象。
毀滅蛇神島的是一頭巨大的龍,它正在天上盤旋,觀賞著自己的作品,似乎顯得非常滿意。
在發(fā)現(xiàn)“颶風(fēng)之子號”后,那頭龍輕而易舉地追了上來。
幸運的是,它并沒有把這條船也燒掉,而是當(dāng)著船上所有的尤加信徒的面大肆嘲笑了他們信奉的蛇神,奚落它是一條連自己家被燒毀都不敢露面的膽小蚯蚓,只配永遠躲在泥沙下面茍且偷生。
隨后,巨龍命令這些尤加的信徒回到大陸上去,讓他們?nèi)バ麚P自己的偉大勝利,去宣揚尤加的膽小卑怯。
盡管尤加的信徒都是些狂熱的瘋子(這是道格拉斯船長的原話),但在這么強大的存在面前還是被嚇壞了,他們向這頭龍表達了自己的馴服,甚至卑恭得還要超過他們對尤加的敬畏。
不管這些尤加的信徒回到大陸之后是否還會遵從巨龍的命令去宣揚貶低尤加的言論,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試圖去蛇魔島朝拜了。
聽了商人們帶來的這個傳聞,瑞?塞斯瑞特可以確信提到的那頭巨龍就是自己在錫垰山丘見到的那頭龍,因為它當(dāng)時就明顯地表現(xiàn)出了對尤加的深重敵意。
后來這頭龍又確實是向南方飛走的,它去報復(fù)蛇魔,然后毀滅了尤加的圣地是非常符合邏輯的推斷。
但讓瑞有些遺憾的是,傳聞描述的事件已經(jīng)比較久遠了,無法知道那頭巨龍現(xiàn)在的位置是不是還在那里。
當(dāng)然,就算是確認了巨龍當(dāng)前的所在,瑞?塞斯瑞特也無法立即去尋找它,因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尋求自己身世的謎底,而是贏得月海王國的內(nèi)戰(zhàn)。
聽完商人的報告之后,瑞對商人們的貢獻表示了衷心的感謝。
然后他代表威斯特蘭公主露西雅?格瑞斯夫授予了埃蘭特?斯恩和鄧尼?皮納斯名譽爵士的爵位。
當(dāng)然,正式的儀式要等到殿下們愿意從寶貴的玩耍時間里抽出一些來處理這些公務(wù)時才能進行。但在商人們從公主的代理人手里接過簽有露西雅公主親筆署名的冊封文書時,他們就已經(jīng)算是名副其實的貴族了。
這樣的褒獎對于兩位商人的貢獻來說也許是不夠的,但如果考慮到公主衛(wèi)隊的成員們已經(jīng)取得一系列輝煌的戰(zhàn)功卻都還未能獲得封賞,鄧尼和埃蘭特的待遇就算是非常破格的了。
封賞尺度的把控,體現(xiàn)了露西雅公主的政治智慧。
如果她現(xiàn)在褒獎公主軍的將領(lǐng)們,固然能夠提升他們的動力,但卻容易讓自己的表妹處在尷尬的境地——從月海王國的立場看,愛麗絲是被廢黜的前公主;從威斯特蘭的立場看,愛麗絲又不是西地王族現(xiàn)任的領(lǐng)袖。這就讓她無法以合適的名義為這些實際上是在為她而奮戰(zhàn)的將領(lǐng)們封賞。
顯然,要把將領(lǐng)們的感激之情聚集到愛麗絲的身上,就只有在她取得一個更合適的身份之后再以自己的名義來進行封賞了。
在商人們退下后,瑞?塞斯瑞特立即前往公主們那里。
和猜想的一樣,女孩們早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少年剛一出現(xiàn)就迎來了一陣密集的抱怨。
她們想要去弗伊森街上游玩,但要以普通的女孩子身份去,而不是公主們的身份前去。
在年齡逐漸增長之后,就算是愛麗絲公主這樣單純的孩子,都已經(jīng)充分意識到了身份所帶來的巨大束縛。
對于她們的成長,瑞有些感慨,總覺得有極寶貴的東西隨著這個成長在逐漸逝去。不過,在看到她們換上的那些過于樸素的服飾,他又不禁有些想笑。
這些大小姐顯然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外表有多么的光彩奪目,居然妄圖以這樣簡陋的裝束來加以掩蓋,卻不知道這樣不但掩蓋不住那光彩,反而容易因為衣服和自身的反差太大而更加引人注意。
少年只好勸她們又換成了比較正常的服飾,然后想法設(shè)法拖延到傍晚才出發(fā)——這時的光線較暗,能夠有助于減輕人們的關(guān)注。
隨行護衛(wèi)的還有公主衛(wèi)隊的14名成員,當(dāng)然,他們?nèi)忌碇阊b,并在一定距離外不露痕跡地跟隨,以便讓公主們看上去更像是一群“普通”的貴族小姐。
對于公主衛(wèi)隊來說,這還是抵達西地后第一次這么多人一起執(zhí)行護衛(wèi)任務(wù),大家臉上都露出了感動的神色,因為他們想起了在水晶宮的那段美好時光。
弗伊森城作為月海島上最大的城市,自然有著其他地方不能比擬的繁華。這里熱鬧的景象讓公主們非常喜歡,很快就像個普通的女孩子那樣融入其中了。
商業(yè)區(qū)通明的燈火,要持續(xù)到半夜才會熄滅。不過瑞?塞斯瑞特還是盡可能早地把公主們勸回去休息了。畢竟熬夜可是很傷皮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