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虛,故作平常地清了清嗓子:“南攸塵,你怎么回來了?”
她著實有些不敢看沙發(fā)那一圈范圍。
南攸塵像是在那邊一動不動坐了很久的樣子,額前的碎發(fā)有些過長,擋住了些許精致的眉眼,卻擋不住耀眼的光。
想到這個男人或許不久后就要死在自己手里,白露有一種嘆息“香消玉殞”的感覺。
“怎么?我不能回來?”男人沉聲開口,聲音里也夾雜了千萬點寒冰,直接打斷白露的自我世界。
察覺到南攸塵可能生氣了,可怕的氣息環(huán)繞著整棟別墅,隨時都能發(fā)作出來。
白露嘿嘿一笑:“能啊,當然能回來啦,畢竟這里是你的家啊。”
說完還悄悄瞥了一眼,時刻關注著他的情緒。
“不是家,是房子。”南攸塵突然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但白露還是聽見了,她愣了愣,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啊?”
“沒什么。”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瞇著眼,目光緊逼,“你去哪了?”
白露隱隱地更加心虛了。她極力平復情緒,極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她走過去狀似無意地把手包放在茶幾上,笑著說:“14街道的街口不是有一家麻辣燙店嘛,我今天突然想吃了,就去了。還別說,那味道真不錯的,下次一起去啊。”
“你身上還有傷你吃麻辣燙?”南攸塵半信半疑,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白露被看的極不自然,頂著無形的威壓繼續(xù)說:“沒,我有分寸,沒放多少辣椒。”
“我的傷又不重,說實話好的差不多了。倒是你……”她突然認真地看著他,“你的傷怎么樣了?”
兩雙眼睛對視著,當事人都非常尷尬,南攸塵只得收回目光,淡淡地瞟向遠處:“哦,沒事了。下次你要是想吃什么就讓廚師做,不用跑那么遠。”
“那敢情好!我知道啦!”白露故作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外面天已經黑了,但對于上樓睡覺的時間相對還早,她不能早早上去,于是就坐在離他不遠處的沙發(fā)上刷著新聞。
目光在手機上,心卻在茶幾處的自己的包包上。如果被南攸塵發(fā)現(xiàn)了里面的槍,那后果肯定不堪設想。
她在想著,等上去睡覺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拿,不然就是自己作死了。
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坐著,心里卻都在想著不同的事情。
白露一直坐立不安,正想說自己不舒服上去睡覺了,大門就被推開。
來人穿著一席黑色勁裝,有些雷人。
他看也不看白露一眼,徑直走到南攸塵身前,恭敬并且小聲順道:“南先生,您找的人來了。”
“好的,快讓他們進來。”男人的言語里少有的欣喜顯而易見。
白露覺得很不可思議,跟見了鬼一般,但心頭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她微瞇了瞇眼,下意識看向南攸塵。
但對方又低頭看報紙了,不予任何言語。她一無所獲,只好狐疑地看著管家。他低聲說了聲是,就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