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天宗曉夢,無論是人數還是實力,儒家都沒有占到優勢。”
“大師兄佩帶劍譜排名第三的太阿神劍,長年修身習武,遍閱萬千卷宗,加上他以一身積累所最終創就的圣王劍法,是我方實力最強的人,也是最后的保障。”
“三場比試,兩句為勝,我與二師兄出戰,若能兩戰全勝,自為最佳,如果一勝一負,那,大師兄還有機會力王狂瀾,如果兩局皆敗,那大師兄便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此看來,最好的策略,就是主動選擇對手。”張良想到這里,頓了一下,隨即緩緩起身,儒家弟子見狀,一個弟子快速將張良佩劍拿來,張良伸手拿過自身佩劍,隨后緩緩上前兩步,看向場中之人,雙手握著劍鞘,對眾人一禮,隨即用他那極富有感染力的磁性聲音說道:“儒家張良,請指教。”
便在這時,已是第二次來到儒家的公孫玲瓏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張良說到:“張三先生,竟然第一個登場!”
而在公孫玲瓏身旁的楚南公見得張良身影,則是輕撫著胡須心中想到:“這次比試,形勢明顯對儒家不利,子房,你要如何應對呢!”
而場中的張良不待眾人應對,便微微轉身,看著上首的扶蘇和言說道:“子房有一冒昧要求,還望公子首肯!”
“但說無妨,”扶蘇那極具親和力的聲音響起。
“人云,如遇古劍,誠見君子,”張良聽得扶蘇首肯,便開口說到:“子房,想與這幾位執掌越王八劍的兄臺請教。”
“哦!”扶蘇輕鳴一聲,下意識道:“六劍奴?”
“張良果然是張良,這智力,甩我幾條街啊!”玄天看著場中自信昂揚,揚言挑戰六劍奴的張良,心中一抹感嘆流過,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玄天自覺,若是自己乃是張良,必然做不到他這般泰然自若。
而在玄天身旁,李斯見得張良的做法,眉頭一皺,忍不住心中想到:“處于劣勢之下,主動選擇對手,乃是明智之舉,不過,六劍奴,雖然身份卑微,但實力,卻是非同凡響,以子房的實力,單獨對上六劍奴之中的一位,勝負都是難料,而他此舉,卻是要以一敵六,如此,子房的目的,卻是想要以一人,消耗我方六位高手了!”
“你們意下如何?”這時中車府令趙高看著六劍奴,開口說到。
六劍奴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后六人相互點了點頭,下一刻,六劍奴之中的亂神,慢慢走到場中。
“動手吧,”亂神看著張良,用他那不含絲毫生之氣息的聲音說到,手中的亂神古劍也是寒芒刺骨。
“哈,人長得丑,用的劍也長得丑!”公孫玲瓏見得亂神劍的模樣,頓時忍不住嬌笑著說到,不過其眼中卻滿是掩蓋不住的鄙視意味。
“閣下是亂神兄?”張良對于亂神的話和面前那鋒芒畢露的劍不為所動,反而對亂神微微拱手一禮說到:“公子既然設定,這次比武的宗旨為以劍論道,自然,要好好請教一下,”
微微停了一下,張良連鞘舉起手中之劍道:“在下這柄劍,名為凌虛,青翠革質劍鞘,渾然天成,鑲嵌一十八顆北海碧血丹心,劍身修葺秀麗,同體晶瑩奪目,不可逼視,承蒙楚國著名相劍師風胡子點評,‘空谷臨風,逸世凌虛’。位于劍譜排名第十。”
“哇!張三先生的佩劍果然厲害,他用這把劍真是太般配了!”公孫玲瓏見此情景,情不自禁開口言到。只見其滿眼桃色,如垂柳得遇春風一般,含羞掩面而竊喜。
“排名第十,很了不起,動手吧!”亂神已然被張良那無休止的嘮叨所激怒,厲聲說了一句,便是準備出手,若非扶蘇公子與玄天李斯這等大人物在場,便是初時,亂神便已是忍不住了,此刻亂神手握古劍,勁力發散,只等張良拔劍,便要一擊而發,噴吐心中怒氣。
但張良卻是渾然沒有拔劍之意,反而開口言到:“亂神兄,既然是論劍,是否也介紹一下你的佩劍?”
“什么?”亂神聞言,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不過卻是硬生生被他忍住了,隨即亂神轉頭看向趙高,似乎是想得到趙高的示意,不過,趙高對此,卻是面無表情,似乎也是沒什么辦法的樣子。
“這個張良,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樣!”李斯暗自思忖到。
而張良見亂神四顧他處,卻毫不言語,再次微微拱手一禮道:“亂神兄,請介紹一下。”
亂神連續不經意的看了趙高幾次,都是沒有得到什么指示,這時聞得張良之言,頓顯不耐,但此時的場景,他卻又不能自顧出手,隨即便敷衍道:“這把劍叫亂神。”
“嗯,可有什么來歷?”張良聽到亂神之言,也不理會他言語之中的敷衍之意,只自顧的說到。
而另一邊的亂神,原本便是早已不耐,聽得張良之言,不覺怒氣上涌,但又暗自強壓了下去,隨即揮舞手中亂神一圈,便說到:“沒什么好說的,動手吧!”
“非也,我剛才,想要請教越王八劍。”張良對于亂神表現出來的怒意不為所動,反而朗朗說道:“但是亂神兄手中的名劍,卻偏偏是你們六位之中,唯一不屬于越王八劍的一把。若非實力非凡,且大有來頭,又如何能夠位列其中呢?”
而直到這時,亂神終于是忍不住了,瞬間怒氣勃發,隨后不過剎那之間,亂神劍那切金斷玉的劍鋒,便已是去到張良眼前,直接是停在張良脖子處,半響,亂神怒氣沖沖道:“你光動口,不動手嗎!”
但張良對于眼前那鋒芒畢露的亂神劍鋒似乎不以為意,隨即便見張良雙手一攤,隨即說到:“動手自然是要動的,劍如君子,勝負是小,論道是真,如果不論青紅皂白,見面便拔劍相向,豈不是變成了山野村夫,更是違背了公子定下的論劍大義!”
稍稍頓了一下,張良繼續說道:“如果不論道,只拼命,那我現在,就可以認輸,”說著,張良扭頭看了坐于上首的扶蘇一眼,開口說到:“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好一個不拼命,只論道,”扶蘇微微贊嘆一聲,隨即看著亂神手中之劍說到:“子房果然好口才,莫非,子房對這把亂神古劍頗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