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島吉被殺的事情,在學校里引起了不少的轟動,新生的情緒也多少受到了影響,甚至有寥寥幾個學生,直接被家里人給接回了家,轉到其他學校去了。
葉樹幫助警方,僅僅在兩個小時里就破獲案子,名聲大振的同時,“葉樹”這個名字也成為了學生之間討論最多的話題,那些新生私下里還分成了三類派別:
一類學生,對葉樹心生崇拜,剛入學就幫助警方破案,能力可見一斑;
一類學生,對葉樹心生妒忌和恨,看別人有了成就,心里就賊丫不爽。因為海櫻刑偵院里,靠關系或者家庭因素走進來的學生大有存在;再者就是在國中的時候,當慣了尖子生,初來乍到就被人壓了一頭,好勝心很強的學生。所以這類人在學院里,其實是屬于居多狀態的。
一類學生,對葉樹事不關己,他們過著自己日子,完成自己的任務,從不會挪出閑情去在意別人的好壞。
高橋作為全體新生的負責人,晚上在禮堂,首要的工作就是對驚魂未定的新生進行安撫。即便是沒有下午殺人事件的發生,這也是必要的工作,因為以后他們所要接觸的課程案例以及課外刑偵實踐,見血遇匪那是經常的事情。
這些且當成是形式的安撫話,說不說是高橋的責任,聽不聽是學生的本分,做不做得到那可就是每個人的素質了。
將近300個新生齊聚碩大的禮堂,幾個學長將搬來的幾捆書逐一分發給現場新生。
然后高橋微笑著給大家介紹:“這本書是對我們學校大體內容的介紹,我知道在這里讓你們回去看,肯定就不會有人看,所以我就挑個這本書的大體輪廓給大家講講我們學院。”
“海櫻刑偵院共計占地…”
于是高橋便像老師上課一樣地站在禮堂中央,逐一將這本厚書的內容給讀了出來。
讀書每個人都會,但聽別人讀書,尤其是聽著枯燥乏味的介紹,那還是算了。
葉樹坐在禮堂,打了好幾個哈欠后,便開始主動將書翻開。
一目十行,過目不忘,這是葉樹修習得到的一項技能。
所以整本書,他共計花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看完了,幾百頁的內容,最后被他整合成了一段話:
學校為四年制大學,從大一到大四共計有四個年級,在學校里分為四個院校。
首先是大一,也被稱為新生院,由六個資質班級組成,從E級到S級,因為資質的不同,各班所開設的課程也會有所區別。
升學大二的時候,學校會根據學生的學習轉向特長,將他們分配到六個系別中,分別是交通系、警備系、地域系、公安系、刑事系以及生活安全系。進入新的班級,再經過三年的學習,期間拿到中央內閣頒發的相應統考證書后,就會授予櫻花勛章,正式畢業,真正融入社會,成為新時代警視廳的中流砥柱。
然而,葉樹看完了,高橋卻依然在禮堂正中央讀得如火如荼,說起資質班級,他忽然放下書,然后跟大家說道:“這里呢,我要提醒你們一下,明天學校會給在座新生,在這里進行資質測驗,然后根據每個人的資質分到不同的系下,由不同的班主任進行輔導。”
剛說完,禮堂的觀眾席上就傳來唏噓的聲音:
“怎么剛來就要搞測驗啊?”
“測驗沒有什么好怕的,主要的還是要靠資質來分配到不同的班級,這明擺著就是在搞階級化。”
“沒辦法,這是學院的傳統,以前的學長也都是這么過來的。”
“不過我聽說,測驗出來資質高的會進入到S等的班級,這是最受學校重視的班級,里面的學生,將來還會有機會被提拔為新生的輔導老師,權利也會更多。”
“總之在這個學校里從不會埋沒一個人才,有實力就有權利。”
默默坐在席位上的葉樹直接瞥了那些抱怨的學生一眼,然后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學院不會埋沒一個人才,但也不會放過一個蠢材!”
原本大家新生見面,就是想結實更多的朋友,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共同話題,就在聊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葉樹的話如同冷水般地潑了下來,讓聽到這話的人都閉了嘴,禮堂中竟有了小范圍內的寂靜。
就連葉樹也想不到,自己無疑間的話竟然會有這般殺傷力。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說誰,但是話語中的“蠢材”這么突然被說出來,聽到的人都覺得是在罵自己。
小心眼兒的人明面上裝得無動于衷,但是心里卻不知道罵了葉樹多少回了,可惜是畫外音,葉樹壓根兒聽不到,就算罵再多遍,照樣是不解氣,所以最后還都是這些人啞巴吃了苦黃蓮。
因為上島吉的死,加上有些學生也退了學,所以學校的新生宿舍也被重新安排了。
晚上回到新的宿舍,葉樹正在打理著箱子里的衣服,結果松下涉怒氣沖沖地湊了過來,直接將他手里的白襯衫給拽掉在地上,質問的語氣道:“今天在禮堂你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話并沒有針對誰,如果你執意對號入座,那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葉樹便蹲下身來撿衣服。
結果他的手剛碰到襯衫的棱角,松下涉的大腳直接踩了上去,憤憤的聲音從葉樹頭頂墜下:“不就是下午幫助警方破了案,受到夸獎,這有什么了不起的?”
葉樹挪了挪勁兒,結果衣服被松下涉踩得更緊了。
轉瞬葉樹就站了起來,凸起的喉頭響起一聲冷哼:“還剩下10分鐘熄燈,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想今晚好好睡覺的話,就趕緊把腳給放下來,你弄臟我的衣服,這事就算過去了。”
被這么威脅,松下涉反而得意了起來,招著雙臂將宿舍的其他人都給招了過來:“你們聽聽,他說讓我今晚睡不了覺!”
同宿舍的石井秀明對葉樹也沒什么好感,現在遇到了松下涉,便同仇敵愾地跟在他身邊附和:“我看他是不知道松下的爸爸是誰啊!只要松下一句話,管他是天王老子,照樣得從海櫻刑偵院滾蛋!”
“我給過你機會了!”
葉樹的聲音不大,但是每個字卻咬合得很重,加上語氣冷厲,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如同堅硬的磐石從松下涉的頭頂墜下。
結果沒有等松下涉反應過來,葉樹就緊住了拽住襯衫的手,隨后猛地一抽,那胸口帶著只大腳印的襯衫就從松下涉的腳底下被抽了回來。與此同時,松下涉腳下一打滑,重力后傾,直接仰倒著躺在了地上。
還沒有等緩過神來,葉樹的右腳就蹬在了他的胸口,重重蹍過后,在松下涉衣服相同的位置上也留下了一只腳印。
如此簡單粗暴,松下涉愣是感覺在做夢似的。
可胸口作痛,直接證明了這就是現實。
躺在地上,松下涉干咳兩聲后,在石井秀明的攙扶下爬了起來,視如瘋虎的雙眼怒視著葉樹:“葉樹,你是不是瘋了?”
葉樹從容地轉過身來,攤開襯衫,胸前的那只黑色腳印尤為突出:“你看好了,這是我還給你的。至于弄疼了你,那全當是這枚腳印的利息!”
說罷,葉樹便將手中的白襯衫摔到了盆里,大步跨向松下涉,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就算你父親是副院長又如何?你要是有朝一日把我給惹急了,我讓你們父子兩個通通從這里滾蛋!”
松下涉被葉樹強大的手臂力量甩到了椅子上,雙手掌心按在胸口的那枚腳印上,嘴里不斷地喘著粗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