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穆瞥了瞥氣急敗壞的安琪兒,真是覺得厭惡,貪財愛權(quán),沒本事又愛嫉妒。藍晴兒的作品雖然設(shè)計的新穎,但也不至于讓他出口贊賞。不過看著安琪兒青白的臉色,他忽然想:她這臉色還能更難看一點么?
然后他就坐在會議室的最前端:“諸位認為藍晴兒總監(jiān)的這件作品如何?”果然獲得了一片不小的贊嘆聲。
藍晴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雖然沒有笑,但是眉眼彎彎的,像只拿到了好蘿卜的小兔子。
向云穆看她高興的樣子就忍不住捉弄她:“是啊,我向云穆看中的人,自然是有能力的?!币贿呎f一邊抬眼向藍晴兒看過去。
啪,小白兔驚住了。向云穆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來。
會議很快結(jié)束了,藍晴兒疾步走出了會議室,剛才各個主管的議論聲還盤桓在腦海里。
向云穆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看中的人啊?向云穆在會議上公開說這樣的話,不就是等于告訴別人她和總裁的關(guān)系不一般么?她一進公司就擠掉了原來的總監(jiān),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被公司的總裁如此看中,讓別人怎么看?一個靠床上功夫的女人?藍晴兒略微一想眼淚就忍不住要掉下來。
總監(jiān)助理進來告訴藍晴兒總裁對她的作品感興趣,讓她去辦公室,小助理看自己的眼神兒有點不宣之于口的輕蔑。藍晴兒強擺出笑臉應(yīng)對助理,助理出去后她就飛快的走進了總裁辦公室。本來還可以忍耐的藍晴兒,助理那個輕視的態(tài)度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次她小心的避過了總裁的專用電梯,事到如今她不想進一步給人機會,說她不知廉恥沒有教養(yǎng)。向云穆沒有坐在辦公桌前等她,他靠著落地窗喝著咖啡,藍晴兒猛的推門而入,向云穆也沒有多吃驚。他自然知道底下的人都是怎么說藍晴兒的,他也不認為藍晴兒能沉得住氣。
“藍總監(jiān),你的助理沒有教過你進別人的辦公室要敲門么?”向云穆放下咖啡杯,淡漠的看著闖進來的藍晴兒,好像只是單純的對一個藝術(shù)總監(jiān)說話。
藍晴兒咬緊了下唇,她一直是很忍耐的人,但遇到向云穆就好像特別的生氣,也不知道怎么就這么大的火氣。
向云穆走到沙發(fā)旁,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坐墊:“藍總監(jiān),過來坐吧,你真的有二十多歲了么?怎么還像小學生進班主任辦公室呢?”他輕輕的笑了,嘴角勾出一個戲謔的笑。
藍晴兒躊躇著坐了下來。她本來是要來興師問罪的,但向云穆這樣顧左右而言他,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越緊張越不知道說什么好,倒真的像個小學生了。
向云穆看著她泛紅的面孔,雖然不如安琪兒她們那樣妝容精致、艷麗嫵媚,但清純可愛,像山野里白色的不知名的小花,別有一番清味。這個人,就是忍不住讓人想欺負她。向云穆心想。
向云穆清咳了一聲:“你的作品我看過了,雖然還有很多不足,但設(shè)計理念很不錯。傳統(tǒng)與時髦元素的結(jié)合很合理,吸引人又不顯得突兀?!?/p>
談到作品,藍晴兒打開了話匣子。向云穆饒有興趣兒的聽她闡述作品靈感的取材,布料的材質(zhì)。談了一個多小時后,兩個人的氛圍也和緩了。
藍晴兒覺得可以把事情好好的說出來了。她略微想了想,盡量把話說的客氣妥帖:“向總,我可以問您個私人問題么?”
向云穆修長的手指捏著調(diào)羹,不置可否。
藍晴兒覺得他或許是同意了,躊躇著開口:“那您,很討厭我么?”
他放下了湯匙,看著藍晴兒,她眼睛睜得大大的,說真的向云穆自己都不想再提別墅里事兒,藍晴兒無論當伴侶還是床伴,都不夠他的水準,雖然她也沒什么不好,但誰喜歡白水一樣的女人。張愛玲說一生不能忘記的女人有紅玫瑰和白玫瑰兩種。藍晴兒很顯然不是朱砂痣,但也絕對夠不上白玫瑰。
但此刻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又干凈又美好,她的純潔是一種暴力,讓人想去擁抱和破壞。而始作俑者顯然還不自知,她的唇瓣不單薄,有點肉顯得很豐腴,上唇上有一顆小唇珠?;蛟S味道會很好吧……向云穆心想。
他一把摟過藍晴兒的后腦,很迅速但溫柔的一個吻就貼在了那張嘴上。櫻桃味兒的口紅讓這個吻更加芬芳,夏日的清甜。
藍晴兒在他懷里不住的顫抖,像一只嚇破了膽的小兔子,緊閉著眼睛。他輕輕笑了一下,把手從她的肩頭往下,揉捏起那一對漂亮的蝴蝶骨……
“向總,這里是辦公室,您到底想干嘛?”
小兔子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忽然睜開了眼睛,故作冷靜的反抗。
向云穆覺得她還是真會虛張聲勢啊,明明聲音都在發(fā)抖了,還要拿捏出一副冷硬腔調(diào)。
然后他就趴到她耳邊,輕聲說:“你以為……”扳過她的頭“這是誰的公司?你是藝術(shù)總監(jiān),伺候總裁有什么不對?”
藍晴兒一個巴掌打下去,氣得氣都喘不勻。向云穆呆立在一邊。
藍晴兒拉好自己的衣服,平了平氣說:“向云穆,向大總裁,長這么大還沒被人扇過巴掌吧?”
向云穆冷著眼看她,不置可否。不過他的確沒被人這樣打過,還是一個女人。
“我今天打你有兩個理由,一是因為我是公司的藝術(shù)總監(jiān),雖然直屬于總裁辦公室,但是平等簽過合約的,那里究竟有哪一條說藝術(shù)總監(jiān)還兼有陪床的義務(wù)了?”
她咳了兩聲,顯然情緒還很激動:“二是因為我是一個女人,和你平等的一個人。我知道,你認為你和我們不一樣,你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又有錢,又有地位,長得還好看。但我并不欠你什么,你的錢我也沒有拿。如果你處于和我一樣的位置,我相信你不一定會比我做的更好。你憑什么?憑什么這樣不尊重我?”
向云穆雖然高傲,但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因為自己的父親,最恨隨便輕視踐踏女人的男人。他真的只是一時失控,沒想到居然會讓藍晴兒這么想。忍不住想伸手安慰一下藍晴兒。
但藍晴兒以為他還要出手,更是火上澆油:“你!你和藍馨馨!你們到底要干嘛?下藥還不夠?非要我生個孩子給你們?!”一時聲淚俱下。
孩子?向云穆不禁疑惑:哪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