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藍眼睛被我打死之后，上面那個女孩沖了下來，用手指著我的鼻子大吼大叫。

“吳之凡，你居然殺死了他。你居然殺死了約翰遜？你完了，完了！你成了殺人犯！”

這時候我才發覺，這個漂亮的少女不是別人，而是楚如煙。

楚如煙站在汩汩流血的尸體旁邊發呆了許久。看她那個樣子，好像對這個挾持她的兇犯抱有極大的同情心理。

我瞟了她一眼，問：“你怎么來S市了？”

她面無表情的回答：“我是一路逃過來的！”

哦，我明白了，這股歹徒一直在跟蹤她。

“他們是誰？”我又問。

楚如煙用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答道：“他們不是劫匪，更不是壞人，而是我家的保鏢！”

“什么？保鏢？”我聽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聽錯了。我發出一聲尖銳的吼叫。

“是的！他們只不過是爸爸的保鏢，他們跟著我，只不過想帶我回去！”楚如煙看著那冒血的尸體，帶有一絲憐惜的語氣說道。

只聽見“轟隆”一聲，我腦袋炸開了！心里不停地發出一陣陣嘆息。

完了，完了！我是真的殺錯了人。我還以為這些人是藍雪派來的殺手。現在看來，我的判斷出現了重大的失誤。

不過，我很快找到了新的疑點。這些人既然是楚家的保鏢，那他們手中怎么有槍呢？

于是問楚如煙：“你爸爸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你家的保鏢怎么有槍呢？”

楚如煙怒了，嗆了我一句：“他們有槍怎么了？礙你什么事了？約翰遜手中有槍，難道你就可以殺死他嗎？他犯了什么錯，你就替司法機關為他執行死刑。你算什么東西？吳之凡，你要倒大霉了，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那些警察也不會放過你的。”

楚如煙說完，用憐憫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便跑走了。

望著她驚慌失措逃竄的背影，我束手無策。

現在該怎么辦？是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里呢？

如果離開，我勢必會被警方當成瘋狂逃亡的殺人犯，等待我的，將是無邊無際的追捕。他們會把我的照片印在通緝令上，在網絡上公布，在大街小巷上張貼。到時候我想洗刷冤屈，那就是十分渺茫的事情。

如果留在這里，那么只能等待抓捕。我相信，S市的警方一定會迅速行動，將這座大廈包圍得像鐵桶一樣水泄不通。用不了多長時間，警方就會趕來，會把我帶到警局。等待我的，將是無休止的審訊。

我該怎么辦？

想了幾分鐘，外面警笛聲大作。我才下定決心，要留在這里，要向警方坦白真相。

如我猜測的一樣，15分鐘后，一隊裝備精良的特警手持95-2突擊步槍沖進樓道，用黑洞洞的槍口強迫我蹲下。然后把我帶進了S市公安局進行嚴密的審訊。

“姓名？”

“吳之凡！”

“年齡？”

“25歲！”

“職業？”

“作家！”

一聽到“作家”這個名詞，審訊的警察拍案而起，指著我的鼻子咆哮：“你在撒謊，作家怎么會殺人呢？”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駁斥：“我這是正當防衛，我不是故意的。”

那個警察長著一張好看的娃娃臉。看了我很久，最終還是坐下來，心平氣和地進行談話。

“好吧？我們姑且不談你殺人的動機。我現在問你，你的職業真是一名作家嗎？作家有這么大本事殺人嗎？”

我吃吃吃的冷笑著。反問：“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娃娃臉的警察把頭伸過來，在離我50CM的距離停下，用一雙黑嗖嗖的眸子盯住我。仿佛想看穿我的內心世界。

他質問道：“我只是想說，你的職業并不是作家。一般情況下，作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你哪有這么大的本事殺一個訓練有素的保鏢？”

我攤開手，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他們手中有槍，他們脅迫了一個人質，他們即將對我的生命安全構成威脅，除了殺掉他，我別無他法。”

我的話說完，就遭到對方嚴厲的痛斥：“你在撒謊！你說他們挾持了人質，可人質呢？還有，你說他們有槍，他們的同伙呢？我們在現場，只發現了一具尸體，一支手槍，其它的，我什么也沒發現。”

我有點懵了！

這怎么可能呢？

我明明救了楚如煙。難道楚如煙就這么跑掉了嗎？

一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我的大腦就昏沉沉疼痛。我隱隱約約想起，楚如煙曾經說過，那個死去的藍眼睛是她家的保鏢。為此她當時還對我進行了竭盡全力的羞辱。按照楚如煙當時的態度，又怎么會留下來為我作證呢？

娃娃臉見我沉默不語，冷笑一聲說道：“看看，沒話說吧？”

我揚起一張憤怒的臉，對他信誓旦旦的發誓：“我如果真的存心殺人，我TM的就不是人養的。警官，我是冤枉的，當時我只想救人，沒想到他手中有槍。還有，他們不止一個人，他們還有六七個同伙。”

“是嗎？他們的同伙呢！”娃娃臉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問我。

我徹底被激怒了，“嗖”的一聲站起，把手腕上的手銬抖得咔嚓咔嚓響，吼道：“我怎么知道他們的同伙？你們一來，就把我帶到這里了，我怎么知道他們去了什么地方？如果我想抵賴，何必留在現場，等著你們抓捕？我早TM跑了！還會等著你們在這里審我嗎？”

審訊沒法進行下去了。旁邊做記錄的警察捅了捅娃娃臉，兩個人小聲商量了一下，就出去了。

十分鐘后，又進來一個級別較高的老警察，他徑直地問我：“吳之凡，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你認識死者嗎？”

我搖搖頭。

他又問：“我們調查了目擊證人，也查看了錄像，如你所說，他們的的確確不止一個人，他們手中也有槍。你說你是見義勇為，為解救人質，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出以重手，可我們沒有找到那個被死者挾持的人質。所以，我們沒辦法為你證明清白。現在，只能把你當殺人嫌犯進行關押。可能會關一陣子，也可能會關押很長時間，你沒有怨言吧？”

我搖頭苦笑道：“我希望你們盡快找到人質，我知道她的名字。”

“啊---------”

這個警察睜大眼睛看著我，感到不可思議。“你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是的！我知道人質的名字，她叫楚如煙，我不止一次救她了。”

為了幫助警察找到線索，我把在木河的事情詳詳細細對老警察說了一遍。老警察聽了，臉色凝重起來，嘆口長氣對我說道：“這事可能麻煩了。吳之凡，你到底惹惱了什么人？才讓人家非要你置你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