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持站在門外看著沖進(jìn)去的小女娃,眼中滿是擔(dān)憂,一定都要平安出來啊!可不要出了什么事!心中暗暗發(fā)誓,只要他們平安出來,下次做烤魚時(shí),一定不讓小郡主先試毒吃了!一定要給她經(jīng)常躲著的桌子下鋪上好的棉團(tuán),讓她躺的舒服!一定要對她好一點(diǎn)!不讓她扛著大缸去山下打水,謊稱修行了!
微生瑰半瞇著眼睛,看著已經(jīng)倒在地上半暈過去的金九浮,一把抗了起來!轉(zhuǎn)身像門外沖去!見到房梁上倒下來的一塊火木快要壓到肩上的小和尚,立即用小胳膊擋住,一把推開!
金九浮迷蒙眼什么都看不清,只覺得眼前滿是白霧和火光。等再次睜開眼時(shí),他躺在院外的地上,身邊一片狼藉,老主持在給微生瑰的胳膊燙傷的地方上草藥。
微生瑰見他醒了過來,立馬拉下了袖子,提著那個(gè)重傷的中年男人湊到他面前。道“殺還是送官府?”
金九浮坐起身咳嗽了幾聲,見到一身狼狽,頭發(fā)還被燙燒了不少的微生瑰,平淡的眼中有些愧疚。溫和的道“小僧多謝小郡主救命之恩,至于這個(gè)人放了吧。”
微生瑰神色一冷“他要你命,你卻要放了他?你莫不是經(jīng)書念多了,變傻了吧!”
金九浮寬容的道“對天下人,皆要心懷慈悲。這次的希望他能吸取教訓(xùn)。”
老主持哀嘆道“今日要不是小郡主在,損命的可是你或?yàn)閹煱。∧愦_定要放了他不送他去官府?”
金九浮如同渡了一層圣潔的金光,平靜著道“出家人應(yīng)該以慈悲蒼生為懷。”
微生瑰睜著那雙漆黑惡意的眼睛,湊近頭貼在他的額前,冷笑嘲諷著道“行,本郡主就依你這回!”
起身拿起那塊木棍,重新點(diǎn)了火,走到那個(gè)劫后余生的中年人面前,惡聲道“本郡主就喜歡你那陰毒的心思,金蓮城的大門永遠(yuǎn)為你打開!”
那中年男子面色一喜,瞬間覺得無比的慶幸,還好遇見的都是心大小毛孩。還沒等他高興多久,胳膊上傳來一陣痛意,一股肉燒焦的味道傳入鼻尖!直痛得中年男子在地上打滾!
微生瑰笑的天真無邪道“歡迎來到金蓮城犯罪!本郡主等著你來。”
說完撂下了火把,冷冷的看了一眼臟兮兮的金九浮,起身回了住的地方,沒有再理會楞在原地的兩個(gè)和尚。
老主持見微生瑰離去后,出聲問道“你何不依著小郡主的話,把這人送去官府?”
金九浮搖了搖頭皺著眉頭看著那地上疼的大叫的男子,嘆聲道“師傅又不是不知道,官府中有多少年沒有罪犯了。送去官府,總是落入小郡主手中,不能再讓她放了殺戒。”
老主持“那你怎么不跟小郡主說清楚原因呢?”
金九浮神色微斂,有些心憂的道“小郡主她現(xiàn)在還不懂。”
老主持沒有多說什么,走過去看著受傷的中年男人,立刻要那個(gè)才趕過來的沙彌送他下山就醫(yī)。
走在金九浮身前道“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今日被折騰的可夠嗆!廟中最好的禪房被燒了,好在你沒事。要不然為師這條老命可是要豁出去了!”
金九浮擦了擦臉,有些愧疚道“勞師傅掛心了。”
老主持搖了搖頭,邊走邊嘆息道“起火可是小郡主先發(fā)現(xiàn),別看她小還挺機(jī)靈的。抗了一大缸水直奔過去,為師一把老骨頭還跑不贏一個(gè)八小女娃了。”
金九浮黑乎乎的小臉上一片淡然,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對著老主持的背影道句阿彌陀佛,便回院子里去了。
第二天一早,微生瑰迷迷糊糊的起身坐在床上,睡眼朦朧的看著圍著她一臉心疼的微生王府眾人。
老王妃和微生王妃眼眶含淚的拉著她那個(gè)受傷的手腕“瑰寶,疼不疼?”
微生瑰半閉著眼睛打著哈欠道“不疼了,已經(jīng)沒感覺了。”
微生王妃看著燒傷的那一塊傷口,止不住的心疼“這要是留疤了可如何是好?”
微生瑰過了會,眼神才清醒,抽回老王妃握著的胳膊。下床穿上鞋子,面色正經(jīng)的對著老王爺和微生王爺?shù)馈拔乙赝醺!?/p>
老王爺也不管微生瑰這一個(gè)月約定住的時(shí)間到?jīng)]到,見到受傷了的孫女提出來的要求,立即應(yīng)答道“回,回,現(xiàn)在就回。”
金九浮站在門外看著屋內(nèi)熱鬧的眾人,端著一碗藥膏進(jìn)來,走到微生瑰身邊溫聲道“小郡主,喝藥了。”
微生瑰見到金九浮面色微冷,繞開了擋在身前的金九浮,路過時(shí)時(shí),冷冷的哼了一聲,徑直的出了門。
老王爺?shù)热擞行┎幻魉裕詾槲⑸逶谶@金蓮寺廟中受了傷,才會對這小師傅態(tài)度冷淡。
微生王妃對著金九浮歉意的笑了笑“瑰寶心情不好,多有得罪還請小師傅見諒。”
金九浮溫言道“不怪。”
見著微生瑰走了,老王爺?shù)热艘哺诤竺媪⒓戳顺鋈ァ7块g只留下金九浮一個(gè)人面色溫和的端著那碗冒著熱氣的藥。
老主持迎面走過來看著微生王府的眾人問道“小郡主是要回去了嗎?”
微生瑰行了一道佛禮,平靜的道“多謝老住持這段時(shí)間的照顧。”
老主持笑著道“該是老衲謝謝小郡主。”
老王爺?shù)热艘娭鴮现鞒诌€算客氣的微生瑰,完全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對待邢小子雖態(tài)度也挺囂張的,但臨走時(shí)還送了她的寶刀。為什么對待小師傅的態(tài)度就這么漠視,都是同歲的孩子,怎么態(tài)度不一樣呢?難得兩人有什么矛盾?
老王爺上前問候道“昨日見你送信說是禪房內(nèi)燒毀了不少經(jīng)書?”
老主持應(yīng)承著道“這都是不礙事的,那些經(jīng)書小徒都記得,再讓他寫一份出來便好了。”
老王爺點(diǎn)點(diǎn)頭“本王帶了些人過來,幫你修建禪房。主持可以再看看還有哪里是需要翻新的,費(fèi)用王府給你出。”
老主持笑的和善,道“老友還是老友,多謝了。”
老王爺呵呵的笑著“當(dāng)著小輩的面,本王就不和你多斗嘴了。”
老主持應(yīng)著道“如此最好。”
微生瑰見著打的火熱的祖爺和老主持,脆生生的道“給小禿子說,半日香油錢,本郡主日后來取。”
老主持一愣,忽然想,摸著微生瑰的腦袋和藹的問道“小徒給小郡主送藥去了?小郡主沒有見到嗎?”
微生瑰冷哼道“本郡主不喜歡他那副渡人渡滄生慈悲的嘴臉。”說完錯(cuò)開了老主持,像門外走去。老王爺像主持抱歉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先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