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郭南秋坐在下方,雙眼凌厲的看著海毓道“那女人交出來,我就走?!?/p>
海毓神情平淡,喝了口茶道“她在大牢里?!?/p>
東郭南秋一愣,這么容易?還以為他會說不知道。
凌厲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點,突然看見他的雙手,心中有些奇怪,海毓左手的指甲什么時候剪了?
有些奇怪的人會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海毓就是其中一種。第一次見海毓時,是老城主牽著他,眼睛干凈透徹,兩人因年齡相近,也算是玩的來。后來兩人慢慢都變了,海毓臉上已經安靜的沒有了任何表情,東郭南秋才發現他已經留起了指甲,里面黑紅一片。往后相見時,總是會忍不住看一眼,問過一次,他未回答。東郭南秋也不在再過問,每次見時,總覺得他雙手的指甲與他那張精致白凈的臉特別的不和諧。
“聽聞你和那女人打了一架,你指甲她傷的?”
海毓“嗯?!?/p>
東郭南秋“以你這性子怎么會跟她打起來?”
海毓淡淡的道“她勾引我?!?/p>
東郭南秋一聽,也顧不得再試探什么,瞬間怒氣沖天,咬著牙道“那個該死的耗子!尊一定親手扒了她皮!”
海毓淡淡的抬了眼“你喜歡她?”
東郭南秋臉有些扭曲“怎么可能!”
海毓側著頭,邪靠在椅子上,用右手黑紅修長的指甲輕輕的扣住杯蓋,撥弄著杯中的飄起來的茶葉“為什么這么生氣。”
東郭南秋隱晦的道“要不是她傷了尊!尊能記得她是誰!”
“哦?!?/p>
海毓轉過臉,上下打量著東郭南秋,最后停留在了他的下身。
東郭南秋黑臉上一片淡定,任由海毓看著。他已經急不可耐的想弄死那只心思不純的死耗子了!“牢房怎么去?”
海毓對著守在門外的侍衛道“你帶東郭公子過去?!?/p>
尤生云理了理凌亂的頭發,舒了一口氣,終于逃出了百姓的包圍圈。這霧城的百姓獵奇心真是太重!
東家主一定是去城主府了,他也要趕緊過去幫忙才是!
不一會,霧城的風像又變了,城主和那個昨日進城的公子為搶那個和尚和女人,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城主抱得兩人歸!雖然三人行在霧城百姓心中有些怪怪的,還是忍不住自豪,因為他們城主贏了?。?/p>
微生瑰坐在屋頂上,眼中帶著暖洋洋的,嘴角勾起笑意看著角落里的金九浮。
自以為隱蔽處的和尚,偷偷的吃了一口魚,入口不過一瞬間又吐了出來,心虛的左右身后都看了一眼,見沒人,才放下心。
小禿子嫌棄的看著那吐出來的魚肉,拖著它的大魚,轉過胖嘟嘟的小身子,用屁股對著金九浮,背著他吃的香甜。
金九浮剛才的魚肉味像是融在了嘴里一樣,滿是不自在,有些懷念的嘆息道“味道不好啊,為什么師傅會愛吃?”
微生瑰在屋頂上笑的眉眼彎彎,臉上有些驚奇,輕聲的呢喃道“你犯戒了哦,大禿子?!?/p>
東郭南秋冷冷的看著大開的牢門,里面連個人影子都沒看到。
壓著怒意道“你不是說人在這里嗎?”
牢頭小聲的回道“小的去茅廁前人都在里面,門又沒鎖,姑娘可能出去解悶去了,等會她一定會回來的?!?/p>
東郭南秋第一次聽見坐牢不鎖門,還能出去解悶的犯人!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會回來?”
牢頭堅定的道“那姑娘昨天來坐牢時可開心了!雖然昨晚有越獄出去了,可她又回來了?!?/p>
東郭南秋“她越獄出去做什么?”
牢頭一臉的理所當然“見我城主啊!”
東郭南秋看著牢房內,一張床,上面還鋪著上好的棉被,里面女人閨房該有的東西應有具有。見城主?。∈侨ス匆X拱桑∠氲侥菚r微生瑰魅惑的模樣,凌厲的眼中泛著冷氣“這牢房條件不錯啊?!?/p>
牢頭摸著頭笑的像個人精“昨日那姑娘可是穿著我們城主衣服來的!再者又是見了我們城主,還活著回來了,我們城主一定也對她有意?!?/p>
東郭南秋再次深吸一口氣,漆黑的臉上兩邊臉頰已經咬的僵硬,轉身離去。
海毓正在用膳時,微生瑰從屋頂掀開,直接跳了下來,落在了海毓的身側“能坐嗎?”
海毓淡淡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去拿雙碗筷。”
侍衛看著已經坐下的微生瑰一眼,聽令出去拿碗筷。心中還是有些驚奇,城主這么多年從未和人一起用過膳,就連大小姐都不例外,這女人對城主看來有些特殊啊。
微生瑰隨著用完最后一口飯,放下來了筷子,滿足的擦了擦嘴。
海毓“東郭南秋馬上就過來了,你還不走嗎?”
微生瑰“我還有事情跟你說,不能走。我要你手上的鑄劍譜?!?/p>
海毓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道“不給?!?/p>
微生瑰“我知道你不會給,所以我已經拿了?!?/p>
海毓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裂縫“不得人同意就拿,你這叫偷?!?/p>
微生瑰低頭看著那雙纖細柔嫩的小手,道“我祖爺說過,憑自己真本事到手的東西,都是我的?,F在我也已經跟說過了,也不算偷,既然你不肯我還你就是了,我已經全記住了?!?/p>
說完,把那本鑄劍譜扔在了海毓面前。
海毓在緊緊的握住了左手,維持著平靜無波的臉“滾,霧城禁止你入內?!?/p>
微生瑰看著好似生氣了的海毓,心中有些嘆息,看了他劍譜要不安慰他一下,表示感謝?
微生瑰看著海毓,清澈明亮的黑眸里滿滿的認真與真誠,說出口的話同樣也特別實誠“謝謝你海城主,你是我見過指甲最長最臟的男人!也是我見過最漂亮精致的男人!同樣也最冷漠無情的男人!”
海毓平靜的臉已經徹底龜裂!眼里殺意彌漫,看著微生瑰認真的臉,還是沒有下殺手,大聲吼道“滾!”
微生瑰眉頭一皺,輕快的轉身就走了,感謝地話也說了,就算兩清了吧。
海毓氣的坐在桌前喝了一口涼水,息一下心中的怒火!他怎么就沒殺了這女人!
不一會東郭南秋來了,看著背靠在椅子上,輕閉著雙眼海毓問道“那女人呢?”
海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