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名同伴愣住了,誰知道這和尚還能下狠手,隨即也兇狠了起來,使勁的踹了金九浮幾腳,一個勒住金九浮的脖子,要他松手!金九浮被掐的面色微紅,抽起那利器反手像掐著脖子上的雙手刺了過去。男子一驚雙手立即松開退了一步!劃空了之后,金九浮也不急,隨即往身下男子的另一只胳膊上刺了下去!這一刀下去,皮肉具裂開,刀砍在了男子的骨頭上,男子疼的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南境這邊仗打的厲害,所有的鐵都充了軍,這把匕首可是東藏西藏才保下來的!如今落到這和尚手里,只怕是這個和尚已經瘋了!
兩個男子對視了一眼,一人面上帶著猶豫,眼里有些懼意的問道
“怎么辦!還要不要救他,這和尚已經要瘋了!”
另一個男子道“趕緊走吧,就算他救回來也已經是個廢物了。傷成這樣絕對是救不活了!”
一只黃色的微胖的貓跳下了墻頭,走到了墻角蹲下,琉璃一樣的眸子靜靜看著金九浮。
兩個男子轉身就看見了身穿黑衣的微生瑰,微生瑰冷眼的看著兩個男子,嘴角帶著笑意,聲音里壓抑的怒意道“想上哪去?我送你們一程!”
拎著兩人的衣袖直接往墻上扔了去!兩人還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撞的昏死了過去!
金九浮背影微僵,握著匕首的手抵住男子的脖子時手微微的發抖。
“頭發長出來了,大街上都沒有認出你來。”
微生瑰清麗的臉上帶著輕柔的笑意,輕悠悠的道
金九浮面色開始赤紅,眼中依舊暗暗的,沒有任何光亮。
微生瑰暗沉的看著金九浮僧衣上的鞋印,胸口處泛起一陣悶疼!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輕聲道“一年半沒見,你學會了不少東西啊。我在都城等了你一年半你都沒有來,所以我來尋你了。”
金九浮低著頭,暗暗的眼中開始泛紅,抵著男子脖子上的匕首越來越用力,已經劃開了一道血痕。
微生瑰走近一手搭在金九浮的肩上,輕輕的握住他指節發白的手,輕聲道“我也許久沒有殺人了,感覺應該是還在的,需要我幫忙嗎?”
金九浮僵直背部,感覺到微生瑰微熱的體溫,低沉的聲音顫抖道“郡主讓貧僧自己來。”
“好。”
微生瑰輕輕的撤開身子,走到一旁抱起瘦了不少的小禿子,站在了一旁。
清澈的瞳孔內倒影著金九浮,里面的他蒙上的灰塵,麻利的手起刀落,破舊的僧袍上被血濺紅。
其后過程中沒有跟微生瑰講過一句話,金九浮面色平靜,仿佛做了很多次一樣,用那匕首刨開土地,摻和著灑在地上的米一起入了那個土坑,把男子的尸體拋了進去,蓋上了土地,院中又多了一個起伏起的土包。
微生瑰一身男裝,靜靜的站在一邊,心疼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在金九浮要離去的時候道“九浮,我們回金蓮城吧。”
金九浮眼中一亮,身子停住,隨后看著手中的泥土和僧袍上的血跡,眼中的光亮又暗了下去,低聲的道“貧僧不想回去了,這南境也挺好的。”
“好,你覺得好我陪你在這里。”
微生瑰揚起頭,閉了閉發紅的眼睛。第一反應微生瑰想要道歉,話在嘴邊打轉又咽了回去,為什么要道歉,她又有何錯?這一年半沒有過來,她也沒有錯。
金九浮現在的模樣是她想象中讓他以后變成模樣,真正的看見這樣的金九浮,她心里不是開心,有的是無盡的惋惜和慚愧。她還是想見著那個眼神干凈,臉皮微厚的金九浮。
懷中的小禿子蹭了蹭微生瑰,微生瑰惋惜的看著瘦了的小禿子,眼中一片堅定。
走到那兩個昏迷的男子身邊,直接一刀斃命,過程中除了眼內出現的過一絲嗜血的光,再無多余的情味。
在尸體上擦了擦刀,放入懷中,追上了金九浮,走到他身側,纖細的手極其自然的握住了金九浮那只帶著血跡的手,溫柔的嘆道“原來和人牽手是這樣的感覺。”
金九浮眼中無光的看了一眼微生瑰的手,低著頭,任由著微生瑰牽著,慢慢的行走著。極淡極低的聲音從金九浮的口中發出“郡主怎么會舍得家中郎,來這南境找貧僧?”
微生瑰停住了腳步,金九浮隨著也停下步子,依舊低著頭。微生瑰不解的看著他“家中郎?”
金九浮手任由她牽著,低著頭肯定的道“郡主還是不要裝傻的好。海毓說你成親了,你這樣三心兩意不合適,如讓他人知道郡主對一個和尚舉止輕浮了,貧僧死了倒不要緊,就是怕郡主受了牽連。”
“好你個海毓!”微生瑰直接給氣的發笑了,咬著牙道“孫龍!你出來護著明鏡大師!我等會來尋你們!”
孫龍從一個角落里走了出來“草民知道了!”
微生瑰松開手漆黑的眼睛執拗的低迷的金九浮,輕柔的道“我既然來了,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不管是死也好,還是你不愿意也好,我要的,我一定要得到!我給你時間去適應,做個紅塵中人!”
微生瑰說完,轉身走了,一路上氣勢洶洶像海毓所在地趕過去!
孫龍見著生氣了的微生瑰,有些責怪的道“大師,半個月前到這南境的時候我就解釋過了,郡主沒有成親!我都跟你解釋過多少遍了!我們郡主沒有成親!沒有成親!你怎么就不信了!她在都城心心念念的等著你!”
金九浮先前低落的神情微微收斂,深沉的道“貧僧知道,貧僧這佛心見著海毓心里不痛快,對于你們郡主貧僧心中已經做不到無怨無悔了,甚至對她還有點怨言。你家郡主貧僧打不過,海毓貧僧也打不過他。只好讓他們兩敗俱傷。”
孫龍愣愣的看著金九浮,腦子里出現了一句話!大師你真的變壞了!剛想動身去把郡主追回來。
金九浮“心疼你家郡主了?”
孫龍停住步為難的道“大師,你這樣做又有什么好處?”
金九浮擦拭著手中的血,暗沉的笑道“好處?當然是有了,至少貧僧心里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