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隱?”
余爸眨眨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余媽卻還是一頭霧水,非要拉著張建國弄個明白。
張建國哈哈大笑:“嫂子,還是回頭讓弦子給你們解釋吧,現(xiàn)在可得先勞煩弦子再回警局做個筆錄。”
咸魚一聽這話,頭便有些大。
雖然他兩世咸魚,最煩跟公家打交道,卻也知道推脫不了。
張建國能讓他出了醫(yī)院再錄口供,已經(jīng)是很照顧了,自己也不能不識趣。
不過咸魚一看見警車就犯怵,耍賴地道:
“張叔,我能不坐你們的車嗎?忒嚇人!”
張建國點(diǎn)點(diǎn)他的頭道:
“就你小子事兒多!
我可告訴你,那尚偉到現(xiàn)在還沒歸案。
慷縣街面上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你麻煩呢!”
我屮!
尚偉真跑了?
我說呢,尚文明和尚文化怎么這么容易就被拿下了!
尚家要就這點(diǎn)本事,也太遜斃了吧?
果然尚家暗里還留了一手!
不簡單啊!
不愧是尚家!
只要尚偉那小子不作死,隱姓埋名這么一躲,照這個年代的技術(shù)水平,還真沒法找他。
再想想后世,二代證加載電子信息,出門海陸空交通都要刷,監(jiān)控探頭遍布全國,甚至連深山老林里偏僻的山村也能聯(lián)網(wǎng),那簡直就是犯罪分子的地獄。
要按張建國這么說,自己還真不能大意。
可是自己看著警車就犯怵,這股矯情勁兒自己也沒治啊!
“要不,你坐自行車上,我推著你去?”余爸悄沒聲地靠上來道。
“哎喲,親爹哎,你饒了我吧……”
咸魚一聽這話,出溜一下子又蹲到了地上,抱著頭咧著嘴就開始號叫。
他倒不是嫌自行車破,而是實(shí)在丟不起那人!
十七八的大小伙子被老爹用自行車推著走,算怎么回事啊!
“嘁耶!就知道你丫矯情!”
正在糾結(jié)著,又是一聲剎車聲,一輛銀灰色的千禧奔停在了咸魚跟前。
嘶!
咸魚離得近,張建國牙疼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只因這車實(shí)在是太特么土……土豪了!
千禧奔,奔馳S600,因千禧年上市而得名,車身變態(tài)地長,足足有5.2米!
這土豪車自帶5檔手自一體變速箱,搭載了5.5L雙渦輪增壓V12的517馬力發(fā)動機(jī),百公里加速僅4.8秒。
雖說這速度跟跑車沒法比,但特么能夠重到2.1噸的跑車才幾款?
落地將近250萬軟妹幣!這么牛皮的車,以前在慷縣可真沒見過!
這是哪兒的土豪?認(rèn)識你?
張建國剛剛看了咸魚一眼,正要發(fā)問。
忽然感覺不對啊,剛才那聲音怎么那么像何唯佳呢?
果然,再轉(zhuǎn)過頭,正弦娘娘早從大奔副駕上彪悍地跳下,奔著咸魚就顛了過來。
“警車不坐,余叔的自行車也不坐,這下讓你坐大奔總行了吧?”
正弦娘娘禮數(shù)周全,回頭跟余叔、余嬸、張叔一溜打過招呼,才嘚嘚瑟瑟地沖著咸魚道。
咸魚驚得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你家的車?
不是啊,我們家哪有這么土豪!
不是?不是你就敢瞎坐?!你不怕別人給你賣了?!
正弦娘娘和咸魚倆人面對面不說話,四只眼睛一個勁兒的眨啊眨,進(jìn)行著眼神交流,簡稱神交。
神特么神交!
張建國可看不見他倆中間噼里啪啦的電火花,自然也不知道咸魚已經(jīng)腦補(bǔ)了多少無知少女被富家公子坑蒙拐騙的橋段。
正要不耐煩地去催咸魚,忽然大奔后座玻璃落下,露出一張老臉來:
“張科長,您看讓余弦坐我車怎么樣?
我怕這孩子不懂事,晚了耽誤您事兒。”
白永好!
白神壕!
張建國一激靈,我屮!
這是給余家長臉來了!
余家什么時候和白家搭上的關(guān)系?
他扭過頭去看余爸,余爸也搖搖頭不得要領(lǐng)。
張建國心中嘆道,白神壕哎,尚家弄了一輛破桑塔納,您這轉(zhuǎn)眼就來輛大奔!
這不但是護(hù)著余弦給余家長臉,還是狠狠地打尚家的臉吧?
不過為啥剛才尚家倆兄弟在這兒鬧的時候您不來打臉呢?
又一想便即釋然,剛才的狀況,又是警車抓人,又是紀(jì)檢抓人,白神壕要是那時候出來裝比,可就有些二百五了。
現(xiàn)在出來露面,說不得是為了震懾尚家暗中余下的那些人不要輕舉妄動。
張建國為自己的神機(jī)妙算點(diǎn)了點(diǎn)頭,連忙抬頭對白神壕道:“那就有勞白老板了。”
跟老爸老媽揮手拜拜,咸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往大奔打開的后門而去。
能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么?
這么土豪的車,兩輩子都聽說過看見過沒坐過好么!
別說沒坐過,就連摸都沒摸過!
“快上來!”
白神壕在車內(nèi),拍了拍身邊的座位。
咸魚哭了。
是幸福的淚水。
他想抱著白神壕叫爸爸……
哦,如果白潔老師和正弦娘娘不介意的話。
哎,不對,不是該問問余爸余媽介意不介意么?
不管了,反正好幸福!
這可是白神壕的大奔車啊!
白神壕親自邀請他坐旁邊啊!
他邊哭邊笑像個s……似的爬上車,小心翼翼地摸摸這里摸摸那里,陶醉地深吸了兩口氣——
哎,不對,正弦娘娘你怎么噴了香水!
我屮,現(xiàn)在是周五下午,你怎么不去上課!
咸魚猛地回頭,看見白神壕神秘莫測的曖昧笑容……
…………
在公安局很快便錄完口供,無非是些什么尚公子欺負(fù)好人啊尚公子欺負(fù)學(xué)生啊尚公司欺負(fù)我老實(shí)啊巴拉巴拉的。
反正尚偉現(xiàn)在跑得沒影,老子說啥就是啥。
摁完手印,跟張建國說了拜拜,咸魚就想拉著正弦趕緊離開,他覺得今天白神壕笑得有點(diǎn)曖昧……
不是啥好現(xiàn)象。
難道說,正弦娘娘和他……
啊呸呸呸,白神壕應(yīng)該不會吧,這么忠(lao)厚(jian)老(ju)實(shí)(hua)的大叔。
“哎,別走啊,這眼看都過了半下午了,你倆不如跟我一起坐坐咋樣?”
大門外,白神壕果然還坐在大奔后座上等著他們。
啊?
啥?
“別啊了,快上來,潤子和小戴都等急了快!”
白神壕見丫一臉癔怔,不耐煩地道。
哎我屮!
我怎么把戴志慷給忘了!
咸魚眼睛一亮,喜出望外,拉著正弦娘娘的手便往車上跑。
正弦眼睛一翻:完蛋了,怎么一聽見有男人,就這么屁顛屁顛的,看來給丫掰直溜的任務(wù)還很艱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