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來勸,趙蜂蜜態(tài)度稍稍緩和了點:“王攀,你也別怪我沒和你商量這事兒,實在是涉及到老少爺們兒好多人,不光我一個鋪子。”
王攀哭笑不得,哎喲哎我的大舅哥,這時候你說這些還有啥用?
現(xiàn)在他一心想著就算勸不回這些人,好歹先把大舅哥先勸回去。
要不然自己指定受牽連,當然處分啥的可能不會有,不過今年評先進、漲工資估計就沒自己份兒了。
正是因為這些顧慮,王攀盡量放低了身段,面帶微笑語若春風,細聲細氣把趙蜂蜜拉到一邊:“哥,你沒跟我商量,這倒也沒啥。我這不是怕你吃啥掛落么?”
“吃啥掛落?!我能吃啥掛落?!有冤屈還不讓說理了?”趙蜂蜜一聽這話,嗓門兒又大了幾分。
王攀連忙安撫:“不是不讓說理,咱們可以按程序來申請復議啊。你們這么一鬧,往小了說叫擾亂單位秩序,往大了說叫非(我愛咸魚)法集(我愛咸魚)會。不管哪個罪名都夠你們受的啊。”
趙蜂蜜雖然知道圍堵不對,但也沒想到后果這么嚴重,當下也有些慌神:
“攀子,我們也不想這個樣啊,不過你說要行政復議,咱們誰耗得起啊!?我們天天開門做生意,哪來的時間跟他們干耗!”
王攀一聽有門,便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哥,你放心吧,這事兒交給我,我去給你們跑辦,你們先趕緊撤,回去等我信兒好不?”
“這可是你說的啊攀子,你不能騙你哥我,要是這事兒解決不了,我可就不認你這個妹夫了!不但不認你,我們還得重新來圍著來!”趙蜂蜜有了臺階也趕緊下,后面兩句硬氣的話,實在是說給一起來的商戶們聽到。
王攀當然連連答應,又拱手向周圍的商戶們作揖道:
“老少爺們兒們,我王攀說話算話,一定給大家把這事兒辦了!要是辦不了,我就辭職回家種地去!”
咸魚在旁邊一聽——
嘶!
這個王攀不簡單啊,一個小小的科員,這通手腕使出來簡直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這通大話說的,就好似丫就是縣(我愛咸魚)委(我愛咸魚)書(我愛咸魚)記一言九鼎似的,真牛皮!
不過這個亂糟糟的時候,也確實得有個這樣硬氣的人出來撐場子,要不然人家還以為government沒擔當呢!
人群聽了王攀的話,又聽了趙蜂蜜的保證,便三三兩兩交頭接耳一番,扯著橫幅慢慢離開了。
咸魚環(huán)視四周,早看見government大門里,幾個大佬往這邊饒有深意地看了看便走進樓里去了。
而街角一輛車上,兩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不停地擦著汗,見人群走完了方才敢下車往這邊走來。
王攀等著商戶們轉(zhuǎn)過街角,方才趕緊跑到咸魚身邊來:
“弦子,你怎么過來了,剛才多危險,萬一有啥沖突啥的,傷著你就不好了。”
咸魚道:“我沒事,就是想看看government怎么處理這事兒,看了一會兒真讓我失望啊,要不是王科你,今天大家準保兩敗俱傷無法收場。”
王攀笑笑:“你啊你,還是年輕。
這種事兒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慷縣民風淳厚,怎么著也亂不起來。
到最后要不就是商戶們累了自己回家,要不就是公安局接了他們的材料,請到局子里說話。
今天要不是有我大舅哥,我才懶得出頭呢,你以為我傻啊?”
咸魚眼睛一瞇,這王攀交淺言深,跟自己這么近乎,到底圖的啥呢?
還未細想,旁邊城管所的所長和那輛車上下來的胖子也快走到跟前了。
王攀拍拍他肩膀:“去,跟永好說一聲,這邊沒事了,讓他放心,我得去跟國土局劉局還有城管所陳所說說這事兒了。后續(xù)你聽我的信兒。”
咸魚見狀知道不能多待,便點點頭往白神壕那邊走去。
一邊走一邊扭頭往后看,那個大冷天還一直擦著汗的大胖子估計就是什么劉局了,這事兒就因為他們國土局出的,在government門口這么大陣仗,丫竟然連頭都不敢露一下,看來這個局長他也當?shù)筋^了。
到了白神壕那邊,倆人一合計,都覺得這王攀捉摸不透。
他知道咸魚和李五喜的關(guān)系不奇怪,怎么連咸魚和白神壕的事情都那么清楚?
此次三下五除二勸回了商戶們,看似解決了government的麻煩,其實也無形中給白神壕減少了麻煩。
難道是為了還咸魚中午出主意的人情?
可是為了這個人情,他也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出頭。
雖然剛才他說得云淡風輕,好像很容易,但萬一他大舅哥說服不了眾商戶,鬧起來其實也非常危險,不免被傷。
所以王攀到底是啥想法,白神壕也看不透。
看不透便不看了,反正目前來講,形勢對白神壕和水木青城沒啥壞影響。
就且看government下一步怎么走吧。
…………
下午放學鈴一響,正弦便扯著咸魚往外走,完全不管班里那些男男女女殺人的目光。
出了教室門,丫更囂張,直接把胳膊搭在咸魚肩膀上,霸氣地摟著他旁若無人宣誓主權(quán)。
咸魚臊眉耷眼地低著頭:“別這么囂張行嗎,被老師們看見了不得氣瘋了。”
這個年代的學生之間,對于戀愛這件事情還是很保守的,行動和表達上都盡量掩人耳目。
而從學校到家庭對早戀都是如防備洪水猛獸一般,露頭就打,恨不得批倒批臭。
像正弦這樣霸氣側(cè)漏的還真不多見,就算咸魚重生一世,也有些吃不消。
“拜托,你還是從9102年重生回來的大叔,怎么膽子跟兔子似的?還是說你不喜歡女的,本身就是個兔兒爺?”正弦一臉鄙夷,大搖大擺地從門衛(wèi)眼前飄過。
哦……
咸魚白眼:“別老拿9102年開玩笑好不?這事兒說多了我都害怕。”
正弦:“你以為那么不科學的事情,你說說我就信了?哎哎,別跑,過來讓姐啵兒一個!”
咸魚連忙躲閃,這兩天丫越來越大膽挑逗,偏偏自己還不能跟她一般見識,萬一走火了真不是鬧著玩兒的。
正弦一把扳過他的臉正要啃上去,忽然咸魚的電話便響了。
“是白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