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哪里得罪二位了?”
咸魚的眼神忽然便冷了下來,原先那種一副咸魚style的高中生樣子倏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成年老司機充滿不耐煩的陰冷表情。
韓立雖然為人猥瑣,卻有自知之明,論打架自己肯定不是咸魚的對手。
此時見了他恐怖的表情,第一個先軟了下來:
“咸魚,先說好啊,我可不是專門針對你。
其實你最近挺出風頭,好多人看你風風光光都是恨的牙癢,又不光我一個。
我可是聽了東流的話才把消息傳出去的。”
“韓立,你個慫貨!”方東流見韓立三言兩語把自己招了,氣得渾身發抖,一腳便往韓立身上踢了過去。
咸魚搖搖頭,這韓立確實慫,白和韓老魔重名了。
不過他最先服軟,總算還有些眼力價,不能讓他被方東流給踢傷了。
隨手一扯,便將韓立扯到了一邊,咸魚指著方東流的鼻子道:
“方東流,你夠了啊。
恨人有笑人無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怎么見不得別人一點好兒呢?
是,我余弦最近是出盡風頭,但那時我拿命換來的。
你妒忌我,你也拿命拼去啊!
你跟尚文化跟尚偉去拼命啊!
敢在背后嚼我舌頭,怎么不敢去自己拼一個風風光光呢?
沒蛋蛋的慫貨!”
方東流一下子沒踢中韓立,又被咸魚罵了個氣血上頭,當下便跳起腳來:
“咸魚,你特么說誰沒蛋蛋?”
“說你呢,怎么著,不服來戰啊!”咸魚沒時間跟他倆磨嘰,回頭對韓立道:“要不,你倆一起上?”
韓立此時早已被這倆家伙嚇破了膽,腳一軟便癱在了地上動彈不得,那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不不,我再也不傳閑話了。”
哼,咸魚心中冷笑一聲,自動忽略了這個瓜慫。
“啊!”
方東流在那邊氣得臉都白了,揮舞著胳膊就沖了上來。
這種毫無章法的亂拳揮舞,比咸魚和尚偉對陣時那種凌厲的攻勢,從氣魄上就弱了不少。
咸魚也懶得理他,等他將將沖到身前時,伸腳輕輕一勾,便把他勾了個跟頭,跌倒在地上。
不等他爬起來,咸魚一腳便踏上他脊梁骨。
開玩笑,重生這一個月,他咸魚可不單單是在學習、生意上下功夫,在自己的身手上也拼了命鍛煉好么?
和尚偉、尚文化打了幾場之后,他就吸取了教訓,平時不但隨身攜帶甩棍等趁手家伙事兒,還有事沒事從網上找幾套實用的街頭對戰術來練練。
這一個月,他整個人可謂是脫胎換骨,不但是靈魂上的,也是身體上的。
我屮!
方東流眼睛一花,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咸魚放倒在了地上。
心中帶著一絲不甘,使勁掙扎想要爬起來,奈何咸魚的腳似乎有千萬斤重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你服不服?還造不造謠了?”咸魚輕蔑地看著地上的方東流。
“你這是偷襲,你放開我咱們再打一場!”方東流雖然心中害怕,但仍然梗著脖子不服軟。
咸魚笑了笑,挪開腳讓他爬起來,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繼續。
方東流晃了晃暈暈的腦袋,瞅準了咸魚的軟肋,猛地沖了過去,兩只拳頭直取咸魚脖子。
咸魚上身微微前傾,兩只胳膊往上一頂,架住方東流兩只胳膊,右腳使了三分力氣,一腳便把他踢在了地上!
這次用的力氣稍微大了一點,方東流趴在地上,好久喘不過氣來。
“我是用跟姓尚的拼命,換來的對陣技巧,收發隨心,你這種胡亂打法,怎么跟我斗!”
咸魚蹲在地上,將他扯到韓立跟前,一手一個摁住倆人的腦袋:
“我特么就不明白了,怎么今天莫名其妙地跟你倆還能打上一架!?
是不是我平時太溫和了,你們都覺得我好欺負?”
“不不不,咸魚,不,余弦,余老大,我就是一時糊涂,跟著方東流胡咧咧,我已經后悔了,再也不敢了。”韓立趴在地上一個勁兒地保證。
咸魚輕嗤一聲:“現在說不敢了,回頭讓你老爹告到學校去,給我個處分,對嗎,你是這樣想的嗎?”
韓立連忙分辯,說自己不是那種人。
他說的話,咸魚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呵呵,不是那種人?
那前世是誰去老師跟前胡說八道,說喜歡一個女生,然后喜歡得自己都沒心情學習了,最后導致老師把人家家長叫來一頓磋磨,最后無辜的女生受了影響,成績直線下降?
特么的,背后害人的卑鄙小人,比方東流也好不到哪兒去!
咸魚拍著他臉道:
“你是不是這種人,我不聽你說,要看你行動!
你要敢再暗中搗亂,我必不饒你!
你可以掂量掂量,自己和尚偉誰的骨頭硬。”
說罷便不再理他,回頭又拍拍方東流的臉:
“這下服了嗎?”
“你拳頭硬,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方東流趴在地上,不得不低頭。
“喲呵,這話說的,好像我欺負人似的,特么要不是你亂嚼舌頭,我吃飽了撐的嗎,還得浪費力氣揍你一頓?”咸魚pia地跟丫臉上又來了一巴掌,“到底特么的服不服!”
方東流兩眼冒火,心里卻又害怕地直抖,被咸魚磋磨這么長時間,終于吐口:“服了……”
呼……
咸魚吐了一口氣。
這特么的不是閑的有病么?
要不是這倆貨話里話外,傷及白潔柳妍和正弦的名譽,他咸魚還真懶得跟這種小屁孩兒一般見識。
但風言風語波及了三個女孩兒,便是觸犯了他咸魚的逆鱗。
此時一頓啪啪啪啪啪啪打臉之后,他心中的那股邪氣終于慢慢泄了去。
冷靜下來之后,看著地上的倆貨,不由失笑,自己這是咋了,還真欺負上小孩子了。
頓時感覺無聊,松開手,揮揮手讓他倆離去。
倆人見他前一秒還是雙眼血紅,下一秒便云淡風輕,不管心中如何想,都趕緊爬起來就往教學樓跑。
“等等!先別走!”咸魚忽然想起什么來,大喝一聲!
方韓二人一個激靈,連忙站定,顫巍巍地轉過身來:
“余老大,還有啥吩咐?”
咸魚抹了抹鼻子:“你倆口頭上說服了,口說無憑啊,咱們得看表現!”
“怎么個表現法?”方東流的聲音略帶不甘。
咸魚也不介意:“我這兒有個事兒,你倆去給我辦,我不管你倆用啥辦法,一周之內我要看效果。
如果有效果,說明你倆是真服了,之前的事兒可以一筆勾銷。
如果沒效果,說明你倆是假服氣真記仇,以后我天天磋磨你倆。
不怕告訴你們,在慷縣,我黑白兩道通吃,對付你倆不費吹灰之力。”
方東流現在已經有些后悔惹上這個平時看著不起眼的咸魚了,認栽道:“啥事兒?”
咸魚嘴角一抽,有些想笑:“一周之內,我要讓慷縣所有人都知道,慷縣的文廟是水木青城發現的,水木青城寧愿損失自己的生意,也要保護好文廟。”
客運站舊站房發現文廟的事情,隨著采訪的深入,肯定要在市縣兩級電視新聞上播放,甚至都市報、晚報也都會報道。
但是估計這些報道的口徑都會朝著文保部門如何發掘、如何保護上靠。
像水木青城只能是幕后英雄。
這可不是咸魚想要的,所以他才試著想找各種渠道,把水木青城的作用宣傳出去。
至于讓方韓二人想辦法,也是他臨時起意而已。
反正給這倆黑心的貨找點事兒做,也不算什么,就當遛遛他們,稍解心頭之恨罷了。
想來這倆貨也不敢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