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94這個編號,咸魚并不陌生。
在他前世,關(guān)于烈士座機到底是81192還是81194多有爭議。
不過由于前者流傳更廣,因此在十幾年的時間中早已成了一種精神意義上的符號,激勵著國人不斷上進。
咸魚被電視新聞?wù)鸷车氖牵浵衽?1194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表明,這和前世已經(jīng)有了很大區(qū)別。
持續(xù)播放的錄像中,81194的影子顛簸著離開越來越遠,能夠清晰地看到人形跳傘的畫面。
當跳傘后下墜兩三秒時,錄像畫面中心忽然爆出一點刺眼的白光,鏡頭抖動地更加厲害,隨后不到一秒鐘之內(nèi),整個畫面變成了一片雪白。
錄像戛然而止,
……
嘶!
“在海面高空跳傘,這怕是兇多吉少。”余爸咬著牙陷入了沙發(fā)中。
咸魚由于是第二次經(jīng)歷的原因,反倒沒有他那么反應(yīng)激烈。
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道:
“爸,你和媽這兩天去學(xué)校注意一下,我怕……”
余爸恨恨地拍著沙發(fā)扶手道:
“我明白,穩(wěn)定嘛,唉……
就是這心里堵得慌。”
這種情緒無法安慰,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情結(jié)。
咸魚又陪了父母一會兒,吃完晚飯便想去精誠中學(xué)轉(zhuǎn)一下。
畢竟,現(xiàn)在那里是水木青城公司最敏感的地方。
8點不到,室外春風(fēng)輕撫,有些愜意。
剛邁出大門,遠處一個人影緊奔兩步便投入他懷里。
“你怎么來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正弦的身體又圓潤了一些。
“剛看了新聞,心里害怕,我爸又沒在家,便想找你聊聊,誰知道你的電話一直占線。”
哦,那肯定是剛才自己在打電話的時候。
咸魚捏了捏她肩膀,扶正了道:
“別怕,事兒是不小,不過天也塌不了。
快中考的時候,不是也經(jīng)歷了一次轟炸么。
現(xiàn)在又是高考在即,就算是再一次考驗吧。”
正弦聽了他安慰,心里方安定不少:“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精誠中學(xué)看看,我怕那些住校的學(xué)生們?nèi)滩蛔 !毕挑~道,他太了解十五六歲的孩子們旺盛的精力了。
三年前,他和史撈棋不也是差點跟著上街么,好在忍住了。
誰知話音剛落,前面墻角又閃出史撈棋和王成恩寇曉峰三個人來。
太不禁念叨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正弦看也不看三個人,纏住咸魚道:“我也要去。”
咸魚看看她,再看看走過來的三人:
“你們?nèi)齻€不會也是來找我聊天的吧?”
史撈棋:“太郁悶了,三年內(nèi)兩次被同一個人欺負,總感覺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咸魚一聽便笑了:“你要這么說,那咱們這輩子還真有可能看到翻身那天!”
王成恩本來緊皺的眉頭,被他一說松快了不少,剛要開口就被咸魚制止住了。
“好了,大家別說了,先跟我去精誠中學(xué)轉(zhuǎn)一圈。”
寇曉峰點點頭:“放心吧咸魚,家伙事兒都帶了。”
說罷仨坑貨刷地一聲把甩棍都亮了出來。
咸魚:“你們是想造反嗎?”
寇曉峰:“以防萬一,我爸剛才吃完飯去工地,也帶了家伙。”
咸魚皺了皺眉頭,9102年和2001年時間隔得太久遠了,他早已經(jīng)忘了前世的時候,是否也這么緊張兮兮。
不過就算沒有這么緊張,也差不了多少吧。
當下點點頭,再不說話,摟著正弦,帶著三人往精誠中學(xué)而去。
一開始還有不遠不近的路燈照著,等出了東環(huán)路便沒了路燈。
若不是天上還掛著半塊月亮,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咸魚和正弦倆人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當先在前領(lǐng)路。
“咸魚?你說這次會打起來嗎?”寇曉峰突然問。
咸魚黑暗中撇撇嘴:
“打?怎么打?實力差太多了啊。”
王成恩是三人里看事情最透徹的,點點頭道:
“打仗打的是國力,越是大國越是慎重。
咱們?nèi)丝谑侨思椅辶叮琯dp不過才到人家八分之一。
而且現(xiàn)在發(fā)展是第一位的,真打的話,太不劃算了。”
史撈棋和寇曉峰對視一眼,嘆了口氣道:“唉,還是得忍。”
咸魚聽著三個人在那兒嘰嘰喳喳,心里有些失笑。
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還真是有閑心想這些事情。
9102年的自己,為了生活天天累成狗,哪里有機會想這些國家大事。
不過說來也奇怪,國力微弱時,天天喊打喊殺,屠日滅美。
等國力大漲時,反而人心思安,求同存異。
或許真的是經(jīng)濟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
國力到了那個地步,眼界、視野、看法、胸襟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就像9102年在春節(jié)檔中6得飛起的小破球,其實現(xiàn)在原著已經(jīng)問世兩年了。
但除了sf圈子里的一小撮粉絲喜歡,接近百分之百的國人都不知道這是啥。
就是因為現(xiàn)在和9102年的國力、思潮、社會氛圍等等完全是兩個層次。
雖然史撈棋三人早已經(jīng)不像三年前那樣沖動,但仍然對這次事件保持了最強烈的關(guān)注。
可想而知,那些十四五六歲的精誠中學(xué)的初中生們,現(xiàn)在該是何等的躁動。
越是靠近精誠中學(xué),咸魚心中的擔憂就更勝一籌。
微風(fēng)中好似也傳來了隱隱躁動的聲音。
“是我的幻聽嗎?大家都聽聽。”
咸魚停下了腳步,凝神靜聽。
這下隱隱的聲音更清楚了一些,正是精誠中學(xué)的方向。
咸魚和眾人對視一眼,臉色大變。
刷!
刷!
刷!
刷!
四根甩棍出手。
咸魚拉起正弦,帶著幾個人飛也似地往精誠中學(xué)奔了過去!
越往前,聲音越是響亮。
遠處的天空一片刺眼的明亮。
咸魚眼角一條,什么東西這么亮?
不會是……
火吧?
二百米。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
近了,近了!
已經(jīng)能看到精誠中學(xué)的校門緊緊關(guān)閉。
而從里往外使勁推動的聲音,震耳欲聾!
校門外,幾條人影徒勞地頂著大門。
煙氣火光從門內(nèi)不斷冒出來。
里面狼哭鬼號!
咸魚三步并作兩步奔到門前,剛好一個身影軟軟地就要跌倒。
他嗖地一聲跑步上前抱在了懷里。
入懷柔軟香膩,渾圓溫潤。
定睛一看,那人雙目緊閉,滿臉煙塵。
“白姐,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