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你簡直狂妄,當著本家主的面還敢如此肆意妄為!”
白靈的行為擺明了就是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而那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簡直是在變著法嘲諷他,如此挑釁狂妄的言行,自然激動了他。
但面對滿是怒容的白家家主,白靈卻是眸光微涼,先前那個笑得甚歡的人宛若從未出現:“白家主,你可以當著這里所有人動我一下試試,但愿你不要后悔莫及。”
“哈,可笑!”白翰墨冷笑,他堂堂白家之主,什么時候處置一個人的時候還要小心翼翼。
白靈這話他完全當成了天大的笑話看待。
“可笑嗎……”白靈歪著頭打量著白翰墨,唇角微勾:“白家主,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我,白靈,雖姓白但好像和你沒什么關系,提醒到這里白家主還打算裝聾作啞么,就不怕日后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白靈語氣平緩,絲毫沒有將盛怒之下的白翰墨放在眼里,依舊不緊不慢的說話。
可隨著她說出的每一個字,卻如同一根根針深深的扎入了原先自信滿滿的白翰墨心底!
“你……你!”白翰墨震驚的看向白靈,卻見白靈眼中那似笑非笑的神色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心底明明怒到不行,可白靈的聲音就如同一道魔咒,不斷的盤旋在腦海中。
白靈松開了抓著再度昏迷的白四小姐的手腕,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心似乎沾上了什么骯臟的東西,一邊道:“其實也沒什么,若是白家主當真不怕那么我這一條命也不可能活到當下,那就令人將我帶走,隨便找個地方斬了吧。”
說著。
還真就那么站著了,一副聽憑安排的順從模樣。
“白、靈!”
白翰墨額頭青筋根根暴突而起,幾乎是從牙縫之間硬是擠出了這兩個字。
“白家主不必這么看著我。”
白靈視線落在臉色煞白的白四小姐身上,意味深長的笑道:“說來也巧,我本是差點忘了,多虧了四姐的提點才讓我再度想起隱約間好像是這么一回事,只怪我這些年一直意識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不然也不會糊里糊涂的荒廢了這么多年。”
“有一事,白家主也提醒了我,我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四姐,多虧了她,我才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
“不過四姐也真是不小心,怎么就這么不小心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呢……唉,看來我知道等四姐傷勢好后再去看望她了,白家主,您說呢?”
兜兜轉轉一圈下來。
白靈轉眼間又將皮球踢給了一邊氣得眼睛發黑的白翰墨,如此面無表情道出的顛倒黑白,到了最后還問了一句不怕氣死人的‘白家主,您說呢’!
說個屁!
白翰墨臉都快氣綠了,偏偏不能發作。
他驚于白靈居然能夠逮住他的弱點,的確,他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真的將她殺了,縱然他想這個廢物死已經很久但他卻是萬萬不能那么做!
隨即。
當白靈提起她之所以能記起這些,以及為什么她能突然從膽小癡傻變作能膽敢與家主頂嘴的原因是什么后,白翰墨只感到這一年的氣只怕要在這一天里吃飽了。
肺都快氣炸了好嗎!
白翰墨幾度深呼吸平復內心的起伏。
最后忍無可忍的道:“白靈!你別太囂張了!這白家的家主可是本家族而不是你白靈,今日念你還年幼,暫且不計較你這胡言亂語,給本家族適可而止!”
真是受夠了。
多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像這一天一樣這么生氣,而讓他吃了這啞巴虧卻只能咽下滿嘴苦澀的不是別人,可是這個連毛都還沒長齊的十三歲小鬼!
可哪知。
本以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可以停下,卻在他走前,繼續兩嘴皮子一碰,慢悠悠的道:“白家主,恕白靈再說一句,你對囂張這二字實在誤解太深了,我這最多算是語言反擊,你是知道的。”
前面的話幾乎讓白翰墨再次控制不住想要轉身,但誰知,白靈到了最后居然來了個‘你是知道的’!
白翰墨氣得暗罵,知道……知道,他怎么不知道他竟知道這么多!
果然這白靈邪乎的就像個災星,誰遇上誰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