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意外再度悄然發生。
但比起之前的兩次血腥慘案,這一會兒鬧出的事情卻讓白家一眾下意識地松了口氣,暗自慶幸,幸好只是昏迷了幾個人而已,沒有鬧得那么惡心人。
顯然昨日的陰影算是成了這些人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一部分了。
就連白翰墨,也終于找回了點理智,但對暗中擺布這一切的那只手越發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暗中加強夜巡隊伍,一有動靜,立即匯報!”
他急忙發下了命令,緊握成拳的左手卻在侍衛隊長退下的幾分鐘后,猛然一拳含恨地砸在了身旁的桌面上,目光森然:“鼠輩,本家主就且看你還想耍出什么花招!”
森冷的話語還未消散,但白翰墨手下的桌子卻最終支撐不住,伴隨著‘咔嚓’一聲,粉粹成了四塊。
堅固如紫云木,最終也扛不住白翰墨的一拳。
靈修破鏡,武修涅槃。
這句話說得正是靈武兩道上,當修行極致時的境界。
晨曦大陸靈修為主,亦是靈修為尊。
武修要想強過靈修一頭,就必須是實力上絕對的壓制!但很顯然,自晨曦大陸有史以來,能將武修提升到與靈修甚至超越靈修的地步,不論的時間,又或者其他,都永遠不及。
也就是說。
可能靈修與武修同時開始修煉,期限一年,但靈修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時,武修可能還在最初徘徊。
白翰墨身為白家家主。
按理來說,白家既然為玄鳳皇朝四大家族,那么當選家主之外的應該毫無疑問的必定是個靈修!
但事與愿違,白翰墨并不是完全的靈修。
簡單來說,白翰墨現在的一切都是鋪墊在了一個靈修資質方面平平凡凡,甚至底下不起眼的水平,硬是拿武修的資質湊合上去。
即便提升速度成了白翰墨的硬傷。
但他如今也確實有了一階靈王、五品武王的修為!
這也是白靈最忌憚的一點,一般的毒對靈王和武王可沒有什么效果,即便是羽羅葉,也只能威脅靈使九階以下性命,對靈使九階之上的作用會一點點的減少直至毫無影響!
由此可以推斷。
賴在她院里不走,還過分得反客為主的妖孽,實力鐵定在白翰墨上面甚至要高出許多!
“接下來……”
白皙的手指輕盈的劃過了桌面上排放整齊的木罐,最終,指尖在最后一瓶的位置上方緩緩停頓的下來。
“之前好像有點太兇殘了,這要是把人都嚇壞了那可就不好玩了。”白靈眸光微沉,卻是眼底忽然劃過了一絲狡黠的笑意:“慢慢來,反正還有時間不是么。”
拿起那瓶木罐,月夜之下,清冷的月光柔和的揮灑在推門而出的少女身上,即便是平日里的菱角,似乎也因此刻變得溫和了些許。
手中不由緊握了幾分木罐。
白靈抬眸望著那輪月亮,素來平淡的眼里今夜卻浮現了一絲很淡卻無比深刻的無奈。
她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真的越來越……變得不像自己,為什么不喜拘束的她會愿意局限在這里,為什么她開始變得貪生怕死,變得喜歡逃避糾結好似這樣就可以遺忘埋藏在心中的那些破事。
明明不管怎么樣,至少他們過得很好不是么。
算起來。
再過兩個月就是新一年了,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屬于她重生后的第一個新年。
可笑的卻是,這一次她連身邊僅有的,那些虛情假意的陪伴,都沒有。
“這替身,真倒霉。”月色下,白靈冷嗤一聲,最終抬腳走出了院子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黑夜里。
這么認真的籌劃報復計劃,倒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心思輾轉幾回,白靈怕是當時也沒想到,自己一時起意的決定居然會影響之后自己的行為,提起‘白家’這二字時,她的內心并非平靜無波,反而蔓延著怪異而干澀的蕭瑟,很淡,因此她總是刻意的忽略。
心中的恨意從未消散。
它只是藏匿了起來,等到一個適合的時候再爆發!即時,即便是白靈,也不敢拍胸脯肯定自己可以控制得住。
正是心中的執念未散,所以極力排斥身邊的威脅以在狹縫中保全自己,卻欲蓋彌彰,現在意識到這點后的她,只感到了一絲好笑!
今夜。
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安靜的府邸中,忽然驚現一聲極度驚恐的尖叫聲!
緊接著,本該熄燈了的院子一個緊接著一個,紛紛再度燈火通明,安靜也被隨即而來的喧囂打破。
“怎么了?”睡意朦朧的一名婢女被同屋的同伴驚醒,頓時迷茫的抬起了頭,打著哈氣疑惑道。
而卻見她的同伴幾人中,有一個剛從外邊回來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她倒吸了口冷氣,聲音發顫瞪大了雙眼道:“又出事了!昨夜昏迷的人突然毫無預兆的見人就咬,同時另一個院子里的有幾個管事,渾身突然潰爛,已經死了!”
“什么!”
“天啊,又死人了?!”
頓時,屋內紛紛出了倒吸涼氣的輕呼聲。
說話的婢女有些泄氣的找了個座位:“也不知這怪事何時能有個頭,隔三差五就十幾人,就算我們現在還沒死早晚也得被嚇死。”
聽她這么一說。
登時,屋內幾人忽然安靜了下來,最后還是有一個顫抖著聲音厲聲道:“呸呸呸!才不會呢,我們都不會有事,別亂說!”然,底氣明顯不是很足典型的外強中干。
“不過說來也怪。”
“什么?”
“你們沒發現嗎,死的這些人平日里哪一個不是張揚跋扈不可一世的?”有一名婢女疑惑道:“之前大小姐院中死的人中,就有一個聽說經常克扣我們月錢的人,其余的幾人哪一個手上的干凈的?只是……莫非這是報應?!”
“要真是報應就好了。”另一個婢女卻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順口了一句。
“此時不由我們議論,你們別說了,小心招惹是非!”只是話題還未敞開,忽然,屋內最是沉默的一人,忽然低聲警告。
當即,原本便清冷的屋子,當真一點聲也不見得,而感覺奇怪提出疑惑的那名婢女更是條件反射的急忙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布滿了懊惱。